小诗听到风之扬这样说,终于止不住落下泪来:“爷爷,您听到了吗?风大哥为雪狐做什么事都是高兴的,我又何尝不是盼着他好呢?爷爷您还等什么呢?”
风大哥向下一拜:“您二位的大恩大德风之扬没齿难忘,奈何风某心里此时没有儿女私情,只是将小诗姑娘看作是自己的妹妹。是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风某结草衔环也报答不了。”
天一居士叹息地摇摇头:“既是如此,之扬要将雪狐放好在床上,待我施法让她醒来,还你一个活生生的人儿吧!”
听到他这样说,,风之扬忙将雪狐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天一居士看看他和小诗:“你们先出去吧,等我将这几天提炼出来的几味仙草精华给她服下,还要施法,半个时辰之后你们再进来吧。”
风之扬走进自己居住的客房内,从行李里取出一个包裹,打开来里面正是在古镇上他为雪凝买的衣物、裙钗。小诗走进来:“大哥,你手里是什么?”
“呵呵,是我为雪凝买的衣物,一直没有用上。”
小诗幽幽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去给她呢?一会儿她醒来,等于是重生一次,正需要衣物呢!”
“说的是,我就去拿给她。”他拿上衣物兴奋地要出门。小诗叫住了他:“风大哥,其实心里有一个人,又何苦闷在心里?雪凝何等有福气,能有你为她这么多事。”
风之扬苦苦地一笑:“要是心里真有一个人,就要盼着她幸福才是。也许,有比我更让她快乐幸福的人。”
两人推开天一居士的房门,天一居士正在床前坐着若有所思。被中躺着微合着眼的一个美人头。听到声音,她睁开眼来:“风大哥,小诗妹妹。”
风之扬拿衣物过来给她,众人皆出门去。半晌,进屋时,雪凝已经换上衣裙,穿着一件苏绣的淡紫色罗衫,做工精美,配着白色撒花百褶长裙,头发也恢复了一头黑色,亭亭玉立地在镜前端祥。看着气韵清逸、美如仙子的雪凝,小诗吃惊得合不上嘴:“姐姐,原来你是这么美啊!”
天一居士背着手一副严肃的样子:“风之扬,人是救回来了,也恢复了以前的灵力和功力。可是,你们要有思想准备才行。”
风之扬一拱手:“前辈有话不妨直讲。”
天一居士清咳了一声:“雪凝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命数已到,大限将近?”
听见这话,风之扬呆住了。雪凝点点头:“居士,我知道我时日已经无多。”
“我诊了姑娘的脉膊,感觉到跳动十分微弱,便掐算了姑娘的命数,才知道姑娘劫数已到,阎王时刻要派鬼差来拘你回去呀!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你连自己的寿命甚至修行都押了上去?”
雪凝福了一福:“其实,只不过是小女子报恩,将自己的寿元还给了恩人而已。”
天一居士摆摆手:“罢罢,今日我遇到两个情义如山的男女,便也不知说什么了。风之扬你扶她回屋罢。”
风之扬拿上一领裘皮披风给雪凝披上,扶她缓缓走出天一居士的房门,来到了给她安排的屋内。
“凝儿,你要告诉我,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弄得连自己的寿元都将尽?”风之扬认真地问她。
雪凝说:“风大哥,若是我不在丰都城府舍命救下赵清仪,恐怕是没有机会报答他了。他于多年前对我有恩,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风之扬在窗前伫立许久,转过身来说:“雪凝,我认真地告诉你,若是你真的走了,我风之扬会陪你一起走,在路上等你,以免你在奈何桥上寂寞。”
雪凝站起来:“风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傻呢?我此次出世,只不过为报恩而已,也只当是人间多了两位好朋友。你又何苦赔上自己的一生?”
风之扬凄苦地一笑:“不说了,凝儿,来,给你一样东西。”
他伸出手来,手心俨然是那支银光闪闪,梅花钗头垂着珍珠流苏和宝石吊坠的钗子。
“原来,你都收回去了,难怪冰儿找不着了。这衣物也是你为我买的吧?很好看的。”雪凝轻声说。
风之扬拿起一把梳子:“就让我为你梳一回头如何?恐怕此生也许再没有为你梳头、插花的机会了。”他轻轻地梳理着雪凝的长发,将那支钗子插上去。
雪凝还是轻声说:“风大哥,我好想回冰月谷,就是我生长的地方。回了出生的地方,我死也可安心了。”
他的手一震,几乎将梳子掉下去:“好,你要做什么,有我风之扬陪你一路同行就是。”
雪凝恢复了体力后,就和风之扬要向天一居士告别。他们骑着两匹骏马,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去。忽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却原来是小诗。小诗清瘦的身影在风中显得那么孤苦无助,淡红的衫子,月白色的长裙,让这个清秀的小女孩此刻显得分外清新可人。
“小诗,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你要当心照顾自己。”风之扬下了马,走过去。
小诗看看知趣地在一边不动的雪凝:“风大哥,我来,是想和你说几句体己的话。”
“好,你说就是。”男子好性子地说。
“大哥,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没有可能像雪凝姐姐那样。她那么美,就像天人一样。但是,小诗想说的是,你对她的情义,你对她的虽死而无悔,总有一天,小诗也可以做到。你和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说到这儿,她转身掩住面,跑回了来时的路。
上了马,雪凝问:“后悔吗?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子。也许,我不能给你任何的幸福和快乐,更加不想那么自私地拖住你。”
风之扬笑笑:“我快不快乐不是你说了算,我只知道此生能让你有最后一段快乐时光,今生就无悔了!”
傍晚,两人在一家客栈下了马。店小二牵过马去喂了,他俩要了客房然后坐在店面上准备用晚饭。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门口停下,下来几个人。这几个人,不由让风之扬分外注意起来。
为首一个大汉对小二说:“小二,还有没有上好的客房?爷几个要两间。”
小二忙回答:“有,有,上好的客房两间,在天字号向南。客官是要住店的话,小的就去准备。”
后面的几个推出一口巨大的箱子来,箱子高四五尺,带有轮子。小二正要招呼人帮忙,大汉冷冷地一摆手:“不用了。一会儿你多准备些饭菜酒食,送到房中来。”
风之扬注意到,那口大箱子很沉,里面是些什么呢?这些人看来不一般,个个身手不凡,那么警惕一个箱子又是为什么呢?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