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清仪的话,司徒长空说:“我看那个老鬼也许有诈,没那么容易上当,也许他是在装糊涂。不然他怎么不将自己的绝学传给自己的儿子?”
“爹,你不要太着急了。再说你传给我的武功应该能应付一些武林高手。我不信他能比爹您高多少去。”
“话虽如此,武林绝学到底是让天下人羡慕的。我还没有学到那个老鬼最顶层的功夫。如若是到时武林大会上大伙儿起哄让我露两手,我可是出大问题了。”
赵清仪微有不悦:“爹,您将风之扬训练成了一等一的高手,那将我搁在哪儿?那些功夫您怎么平时不教教我?”
“仪儿,你懂什么?”司徒长空说:“风之扬的手快眼疾,轻功卓越,我教他的四手剑法和‘踏雪无痕’,你是没法领悟的。再则我是强行提升了他的功力,代价就是人变痴了。难道你也想变痴不成?”
“变痴的好处是,他会少受些相思之苦,”赵清仪说:“如若是我能忘却相思,就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仪儿!”对方正色道:“为父给了你机会让你夺走她的贞操,你却又不肯还要做好人。天下又不是没有美人,那个兰儿对你不好吗?远比雪凝对你好得多吧?”说着他一拍手,身后走出兰儿。兰儿也穿一身白色的衣裙,素妆打扮,竟模仿得有几分像雪凝。从前的嚣张一扫而空,倒显得端庄温婉起来。她向前一施礼:“见过清仪哥和师父。”
赵清仪苦笑道:“请你们给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好不好?赵清仪不是见到女人就不要命的色鬼。如果你真正爱着一个女子,就知道要尊重她,留住她整个身心。雪凝就是雪凝,她不会随便为了别人改变自己,扭怩作态。如果我连这些都不懂,岂不白读了这么年的诗书!”说着他甩袖而去。
兰儿跺脚:“师父你看,他都不理我的。心里只有那个狐狸精,我迟早还要划花了她的脸,断了她的手脚!”
司徒长空喝叱道:“当初你为什么不做干净点留下这个让我们头痛的女人?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呀,还是学着怎么让男人喜欢你吧。”
赵清仪在司徒长风面前尽显孝子之情,嘘寒问暖,床尾暖脚。司徒长风说:“你那个傀儡倒是挺好玩的,整天都是板着脸,好像人家欠了他什么。他有什么本事,让我也开开眼界来。”
赵清仪说:“他会一些功夫,是师父训练出来的。如果爹你要他逗你开心,我就要表演给你看。”
“那怎么成?那个人是要摄魂铃控制的,我又没有。”
赵清仪手里变出一个金铃来:“不怕,我有的,师父要他听我话的。”说完摇一摇。一道影子虚晃而来,转眼来到他们面前,正是风之扬。依然是那身黑袍,长发掩面,面色惨白,目光呆滞犹如鬼魅,让人在大白天也吓一跳。
赵清仪掷了四把剑远远扔出去:“风之扬,来个四手剑法。”
刚掷过去,风之扬的身形瞬间一晃,腾身而起,双脚踏空而去,两手各接一剑。整个轻功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司徒长风赞道:“好绝妙的身法,好绝妙的轻功!”
风之扬接剑后在地面上演绎了一套剑法,只见他左右两手同时能舞动四剑,剑气飘扬,雪光一片。这还不算,竟然是左右两手的招数各不相同,犹如两个人在一攻一守,上下翻飞,互相配合好似珠联璧合。一时间杀气腾腾,一时间又惺惺相惜,就像一对金童玉女般郎情妾意。
司徒长风若有所思,直到风之扬表演完毕。赵清仪问道:“爹,怎么样?你觉得如何?”边说边一晃金铃,风之扬立刻垂手站到一边。
“嗯……这套剑法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风之扬要学会这套剑法,大约能抵得几百上千高手进攻。”
“哦?这么厉害?“赵清仪兴奋地说:“爹,若是你的功夫还在多好,从前的功夫你用不成了,但是可还记得一些武功心法?让孩儿我也在武功上精进一些。”
司徒长风摸摸下巴:“记是还记得一些。也罢,就让你传你一些口诀心法,也不枉我司徒长风英雄一世。”
江南的雪,说来得快也快,说晴朗也晴得快。在腊月间竟有些微微春意了,一时间没有那么寒冷了。雪凝的窗前也飘来了梅花的淡淡暗香。
宅院的门被人推开了,一条人影走进了院中。来者是兰儿,轻轻叩响了房间的门。雪凝动也未动,并没有开门的意思。兰儿只得自己推开了门,干笑道:“好姐姐,怎么你也没有开门的意思啊?”
雪凝冷冷道:“我只是这室中囚徒,谁想来谁想走,我拦也拦不住。”
“不要这样说嘛,清仪哥对你是很照顾的,给你以女主的待遇。姐姐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啊!”
“谁想要这种照顾拿去便是,我受宠不起。”
“姐姐真的这般绝情吗?从前你和清仪哥是多么好的一对啊!仅仅是他欺骗了你,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雪凝冷笑道:“好个仅仅只是欺骗。他做的那些泯灭人性的事,只能说是仅仅欺骗了我一个人而已吗?他骗了天下人,骗了所有江湖人士,还有那些所作的血腥之事令人发指。雪凝现在不屑于同他为伍。其实,他在我的回忆之中早已死去,早已被剔除,所以,不能怪我绝情。”
兰儿说:“可是,清仪哥对你不会死心,除非你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你可知,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他心有我,未必我心有他,但他对我的情感现在与我无关,你我又何必强求?”
兰儿走近了些,说道:“那么,如果你消失掉,或者没有那么美丽,清仪哥是不是就会死心了?”话刚落音,手中寒光一闪,直向雪凝刺去!
雪凝并未躲闪,而是闭上眼睛微笑着。可是,短剑并未落到身上,眼开双眼,只见兰儿的双臂被一人死死地拧向身后,而那人满脸愤怒。来人正是风之扬。
“之扬,你这又是何必呢?她心有怨怒,就让她刺下来好了。与其这样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们相见无期,缘浅情深,不如到阴间去相见罢。”雪凝低低地说。
“放开我!你这个白痴!我的胳膊好痛啊!”兰儿尖叫着。
身后传来两下掌声,慢悠悠的说话声响起:“精彩!真是够胆敢刺我的女人。”赵清仪走过来。
兰儿一见大叫:“清仪哥,这个奴隶竟然敢对我如此粗鲁,你替我杀了他!”
赵清仪背着手说:“你要我替你杀他?请问你凭什么权利跟我这样说话?只是拧住你的胳膊不够,我还要断掉你的双手,让你从此不能再害凝儿。”
“你……你……”兰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若不是我看见你就知道你必怀鬼胎,吩咐风之扬随身保护,我的凝儿岂不要死在你的手里?你以为我会原谅你么?我说过,谁若要动凝儿一根指头,我就要杀了他。你说,我是要你的双手,还是要你的双脚呢?”赵清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