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几个女孩子相互递了个眼色,即时各个心领神会,达成了统一思想。
赵清仪正坐在雪凝身边。忽然走过来两个女子,一个身穿浅粉绣花短襦,月白色轻罗长裙,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个着一件粉绿色缀花罗衫,淡青色绉纱及地长裙,天生一张瓜子脸,粉面凝脂,秋水为神,颇有些妖娆,走到他俩面前站住,笑嘻嘻道:“这位可是行剑山庄的赵大公子吗?”
赵清仪一时摸不着头脑:“两位姑娘,请问你们有何贵干?”
“我们是阳平王之女娉婷郡主的使女,郡主有请你过去。”穿粉绿色衣衫的女子说。赵清仪对阳平王略有所闻,知道此人是朝庭军权在握的人物,和江湖中的一些人颇有交情。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站着几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二十上下,身着胭脂红的短襦,水粉色的拖地纱裙,披着淡红色的纱衣,十分的美艳高贵,举止颇有气度。
那几个女子中,扮郡主的正是胭脂,粉绿色衣装的是清莲,浅粉色衣装的是燕儿。这几个女孩子都是冰月谷的花中精灵,自有一段妖媚不同于雪凝的冰清玉洁。雪凝看到是来者是几个姐妹,便知她们有心要帮自己,便会意地笑笑不言语。赵清仪回头见她不说话,心中误会了,急忙解释:“凝儿,我并不认识她们……。”
两个女子说:“不认识?说说话不就认识了么?郡主有请,快过去呀!”
雪凝别过脸去假装看不见:“人家请你,你还不过去?”赵清仪待要说话,早被两个女子一推一拉,扯上走了。
不多一会儿冰儿悄悄地潜到她身边,焦急地说:“小姐,我找来找去,也没有见到风之扬的踪影啊!他到底有没有来?”
“没有见到他么?”雪凝有些诧异:“难道那个司徒长空还有什么不为我所知的诡计么?他将风之扬藏了起来,究竟想要干什么?哦,对了,有没有见到或者听说一个叫司徒长风的老头?”
冰儿蹙着眉:“也没有听说这么一个人啊!未必这风云坛太过于大,太过于神秘,还有我未能寻到的秘密之所在吗?”要知道冰儿可是鼠精,天生的嗅觉和听觉灵敏,聪颖过人,她要找什么事物和人可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雪凝的头上冒出冷汗,暗地里叫苦,若是司徒长空将风之扬弄去做什么神秘勾当,或者是要对他加以残害,自己就防不胜防,麻烦大了!
却说那两个女子—清莲和燕儿将赵清仪带到胭脂面前,就在一个临水的亭子中。亭中的石桌上已经摆了水酒、食物,皆是十分精美。赵清仪硬着头皮施礼:“见过郡主,未知郡主唤在下所为何事?”
胭脂抿嘴一笑:“少侠不必多礼。我知你江湖儿女,不会拘泥于什么礼节。奴家未有它意,只是替父亲来看过武林大会,无意中见到少侠适才比赛那一幕,有心结识罢了。少侠请坐。”
赵清仪只得正襟危坐。只听胭脂道:“我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看得今日风云坛弟子个个身手不凡,武林人等若要进入前三十甲,并非易事。但是少侠看起来应付自如,进入第三局比赛的可能性倒是很大。如若没有猜错,少侠是否对此次争夺宝座早有心意?”
赵清仪面对官家之人,也颇有忌惮,并不敢隐瞒:“启颤郡主,西楚霸王当初见到始皇帝出巡时,曾豪言道:彼可取而代也。我虽非西楚霸王,却亦有冲霄斗志。窃认为男儿大丈夫不可苟活一世,理当做出一番霸业才不枉活一生。所以,在下是尽了力去争取三十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即使最后输掉,也要输个心服口服,更不要说现在在下是有足够的把握去参加大会的。”
胭指暗自一惊,口中却道:“赵庄主好个豪气干云,冲天斗志。其实这武林中的争斗,我本不该参与,只是冷眼旁观。但若是要区区进入第三局的名额,本郡不说,武林天尊却也要给个薄面哩!”说着秋波顾盼,媚眼向着他乜视过去,故意捂着嘴儿偷笑,作出一副勾魂的媚态来。
果然,赵清仪平时面对武林和大大小小的事情时,从没有过拘束和今日这般景象,也不擅长于和女子打交道,只是低了头说道:“在下任凭武林大会发展甚样,只是尽力去做了便是。”
胭脂偏偏向着他又挤过去:“少侠怎的这样一头冷汗?让本郡好生过意不去。”一边说,一边用一条锦帕对着他拭汗:“其实,有的人想要富贵荣华的生活也好,想要名垂青史也好,本郡都可以做得到。奴家只图有个知情知义的人儿,潇洒俊美的样儿,甘愿为他做得任何事情,在他身后默默支持就好。”
赵清仪诚惶诚恐,急忙站起来深施一礼:“郡主,比赛要开始了。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在下要告退了,改时再来拜访。”说完急急的要走。
胭脂的手迟滞地停在半空,手中锦帕轻轻飘落,满面哀怨:“赵庄主,侯门一入深似海,你可知奴家的那种寂寞和孤独并非常人体会?也罢,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诉说呢?如若是少侠想得通了,随时可以知会我一声。”
赵清仪满头大汗地再施了了礼,将袖子拂了拂身,告辞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清莲忍不住大笑起来。燕儿也咯咯笑个不停:“胭脂姐姐,你演得难也太真了!你看他那张脸,都红得像一块布了!吓死他了!”
胭脂坐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才说:“那当然。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这人野心极大,若要成大业倒也算心狠手辣,若是凝儿真的对他以身相许,可不就委屈了她了!”
“胭脂姐姐,这你也看出来了?”清莲好奇地问。
“然也。我敢说,他的野心不但大,且更难拒绝利欲和美色诱惑,”胭脂接着说:“你没有看到他私下里偷偷看我的眼神么?更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将我手中故意掉下的锦帕收了藏在怀中吧?所以,他最好不要我面我前装什么痴情扮什么正人君子。我还敢说,不久他就会自己找上门来。毕竟皇亲国戚不是人人都可以攀得上的。”
“那么,凝儿没有选择他,果然是明智之选。”清莲若有所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