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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是否用“足球文学”解构中国足球当时当下的语境?

打从一进入《足球文学知识学》的写作,就盼着早点来到这一部分;打从一进入中国足球的讨论,就盼着创造一种新的方法,一套完整的新理论,去颠覆我们这个破败不堪的生存环境;打从自己从茫然摸索到渐渐清晰,如今整个理论框架已经完全搭建,就盼着它在现实实践中能最终取得历史性的、革命性的突破。当然,大家都知道,我自己也都知道,什么都急不得。

是否用“足球文学”解构中国足球当时当下的语境,看着这个标题,看着这个最终的实践目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在没有被官方认可,不被更多人接受,不具备更强经济实力的情况下,一路走来,我竟然能从最初的足球写手,3年过后提出这样的问题。大家又都知道,我的这套理论,这套方法还并不成熟。在真正去到更广的讨论中时,还会被指出很多漏洞,很多缺陷。不过3年的时间,在一己之理论阅读状态里,我拥有的是一种决绝的自信,不管它还有多少缺陷,还能被指出多少问题,就如它本也不完美的作者一样,然它的目标是坚定的,是完整的,是切实的,那就是改变中国足球的面貌,提振中国人参与足球的自信。不要为了什么功利目的去从事足球活动,而只以享受的心态、拼搏的心态去从事,直到最终你酣畅淋漓,直到最终你体力透支为止。不管我提出的是什么方法,“足球文学”以外的方法,不管为此我要去怎样实践,都是为了我“所希望的中国足球”。在看过、谈过与听过太多中国足球的言论,发展报告,调查报告以后,我愈发坚定自己的作为是正确的。因为从那些地方,我得到的,大家得到的,是中国足球全盘‘阳痿’的证据。

写《足球文学方略》时,我根本用不到“解构”这个词,就如出版电子书这段时间我不时会询问编辑,封面什么时候出来啊,什么时候上线啊之类的,但都知道,一个个程序慢慢来。或者说,如果图书出版的程序还能掌握和提前预知的话,那么这一茫茫的理论路,根本没有路标。我只能按照自己对现实足球的发展去做判断,然后写作,再往前走每一步;在用《足球文学方略》建构起了四大理论体系之后,我愈发看到光明,也就是“足球文学”已经立起来了,这一体例如历史过来一切获得了时间证明的使用一样,能够对它所面对的具体对象实施有效作用,并取得巨大成效,就证明我没有白费这个阅读时间和写作时间,也更证明“足球文学”的巨大意义;四大理论之上的系统细分,才来到了这里的“解构”。也就是建立起了内部知识以后,怎样作用到改善中国足球的言论环境,在中国社会搭建起足球的话语权之中,就是知识学用以“解构”中国足球当时当下的语境的最终目的了。而大家都知道,我自己更知道的,则是“解构”完成以后还将是什么,有什么的问题。“解构”完成以后一定与之前有了极大不同,但是这个不同表现在哪里?也就是说中国足球在这以后应该是什么样子了。这个问题就无比巨大了。中国足球会不会是巴西、阿根廷足球那长盛不衰的样子?会不会是西班牙足球积几十年之功终成正果的样子?会不会是德国足球联赛长期稳定、健康发展但国家队终是离洲际奖项擦肩而过的样子?也会不会是英格兰拥有全世界最激情的联赛,但“为什么总是输”的样子?而这个问题已经提出来了,也将是我就“足球文学”在知识学写作完成以后的一个写作计划了。当然,不只是它。因为我必须清楚的是,中国足球的问题不是我一两本书或带来一个体系就能解决的,中国足球的问题真正得到了解决以后,也不一定是我与大家共同期盼的样子。所以,在“解构”以前完成了之后,“解构”的过程还未完全发生之中,“解构”之后还未到来以前,仍然有太多事情要做。在这里有一个理论式的提点,那就是这个过程在书完成以后,会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而进行。也就是说,昨天有昨天完成“解构”的部分,今天有今天正在被“解构”的部分,明天尚未成型的知识系统也有要被“解构”的部分。无论经没经过文学理论研读的人,无论知不知道“解构”一词的意义,常人不比高级知识人物,但他们每天所做跟“解构”的表层体现,仍然是分不开的。

前面4章既是每一部分的结束,又是为了下一部分的开启而做准备。在前面4章的写作中都有说到,所有写作都是为了最后一章,<环境的改变>而进行的。也就是说,长途跋涉要达到的那个终点,前面一长段路程每一站都是一个终点,每一个终点前面又有一长段路。我的写作过程,既是行路又是看风景,既要付出肢体上的疲累,又享受这凝炼思想的过程。而<环境的改变>也并非是最终的终点。这就像任何一种学说企盼为人和人的社会找到一个支点,从支点中抽离人渴望的痛苦,找到最后要的那一结果都是徒劳一样,早在阅读中确定理论支点的我,早已获取了关于学识的最终指向,方法的最终进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独立事物是有终点的,或是朝着终点前进的。在不断变化的环境里,终点不过是走过一段长路之后我们停靠休息的一个车站而已。而它的前方,仍然是茫茫的。

所以我从来不说为中国足球寻找到终点,也从来不说中国足球有什么终点。我也相信未来的人一定比我们更聪明,在“足球文学”体系建立完成以后,通过足球的不同创作使这一运动真正进入亿万国人的潜意识,那么在未来的中国人,一定会有更好的方法去为足球而作,也相信那个时代的他们拥有了比今天更好的技术条件。今天的我们期盼未来N年以内中国有希望打进世界杯,又带着长长的绝望说“哪怕在我有生之年能看一次中国队进世界杯也好啊。我想,还是只能等我孙子孙女给我烧钱纸了。”这些遥遥无期、长吁短叹的随机言论,就我进行足球写作、交流的范围,到处都在进行。今天的普通中国人,即使从事了一线足球报道的中国人,都在发出这些哀叹,毫无底气。但我见不到的,是除了上一章中说到没日没夜的足球新闻采写工作麻木了他们的判断力以外,有哪一个人、哪一群人除了叹气和摇头以外,即使有心业余从事足球活动,也并不具有恒心,或者另一种想法,“我能为中国足球做些什么?”因为你即使自己能坚持踢到40岁,中国足球整体还是这么烂,你这样做都不算做了什么。能改变的,就是让更多人加入进来,实践进来,完成起来,从一到十,从十到百,从百到千以至无穷。从你身边做起,让更多人加入进来,不只是踢,让他们以自己的创造力为足球而作,即使没有经济也要这样,纯粹爱好,简单追求,这就够了。其实,国外足球氛围好的国家,仍然有经济条件不好的青年人,仍然是这么做的。巴西贫民窟那些孩子,走的都是20年来那些前辈成功的道路。我想在未来自己经济宽裕了,参与到了一线足球活动后,我会写的第一部人物传记,就是《内马尔的前后夹击》。

从“足球文学”提出的2010到今天也才3年。题目举出的“当时当下”,既是这里面的“当时当下”,也可以是2033年的“当时当下”,更可以是2053年,作者65岁时的“当时当下”。语境就是足球在中国社会的话语权。《足球文学知识学》,为足球文学以建立“知识学”的可能提出阐释,在前面4章中都是在进行这一活动,也就是在用知识学构建为“足球文学”获得实践内容的知识体系,用“足球文学”建立足球在中国社会话语权的活动。当它们都完成了,我才可以告诉大家,用“足球文学”解构中国足球语境的试验已经初步成功。而这同样是一个准备、实施到完善的过程。至于这一纸上的讨论到了现实中能不能带动更多人身体力行去实践,为了共同的足球环境,少说多做,少发牢骚、发表愤怒,多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多想想自己能做什么。只有当所有人都能自觉从事这种解剖,从事自我解剖以后的活动,我们所需要的中国足球环境,就将完全展颜。

在本文最后,我仍不得不再为自己泼一泼冷水了。那就是在自己追逐足球实践的过程里已经遭受了很多挫折和冷眼,我深知这一体系被接受的过程还将相当漫长。不仅仅是具体到人群,还要到人群之间的缝隙,缝隙中的中国社会。“足球文学”能不能以我理想所为实现那最后的花开,即使我再有巨大信心,同样为自己打鼓。且不说中国足球承办世界杯有没有底气,将进军未来哪一届世界杯定为工作目标有没有底气,就说“足球文学”这个现在还空空洞洞的理论创造还需要经历多少时间让更多人能自觉参与足球实践,都是一个让人极感失落的问号。长舒一口气,回过头看看完成的文字,一股脑写出来的,再不像是理性、客观给出的一己之观点,常常感到超强度信息积累和知识吸收以后会出现脑袋空白产生幻觉的我,紧闭双唇。听着窗外渐渐要远走的春雨,2013年4月28日夜里,放下“足球文学”的连夜写作,转过头来,激情澎湃的英超联赛将在23点上演阿森纳和曼联的比赛,詹俊老师在新浪解说。我暗笑这两种足球创造之间可能存在的微妙联系,关闭了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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