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朕还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霍光指使的,不过这件事,怕是与霍禹跟霍云脱不了干系。”刘弗陵冷着眸,阴沉的说。
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动他的女人,霍家,很好。
“本王现在就去杀了那个老匹夫。”刘贺起身,却因失血过多,整个人头晕止眩起来。
“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刘弗陵站起身来一把将刘贺扶到位子上坐下。
“霍光本来就对朕不满,不过,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谁来取朕而代之,若是因为此事而打草惊蛇,那之前的隐忍就全都白费了。”刘弗陵皱着眉提醒道。
“朕猜想,他们很可能是为了凤儿。”
“上官凤儿?”刘贺反问。
“是,他们应该是得到消息说朕身边有了别的女子,想霍光那么多年一丝不苟的盯着朕的身边,无一就是不想让别的女人进到朕的心里,可是,他算来算去,还是棋差一着,阿影,是老天赐给朕的礼物,他又怎能揣测老天的心思。”
“虽然现在朕不能动他,不过要不了多久,朕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以报他伤阿影之仇。”刘弗陵咬着牙,厉声说。
“既然皇上现在不能妄动,那臣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刘贺似乎不尽信刘弗陵的话。
他有他的江山,可是在刘贺心中,只有刘影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了才不闻不问。
他做不到。
“阿影,就拜托皇上照顾了,臣先行告退。”刘贺起身,冲刘弗陵行了一礼,便自行离去了。
刘弗陵坐下,整个人有些发愣。
刘贺那话,明显是不会善罢甘休。
他向来任意妄为惯了,从前,刘弗陵或多或少是头疼的,不过,这一次,他真希望刘贺能如他所言,不顾虑任何事情,再任意妄为一次。
大殿上,皇上一走,一些大臣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霍光带着霍禹霍去也向皇后上官凤儿辞别。
“臣等告退,皇后娘娘可得多注意凤体。”霍光看着上官凤儿,恭敬的说。
“嗯,那你们一路小心。”上官凤儿淡淡的笑着,很好的掩饰着内心。
估计很快,他们便不能这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吧。
上官凤了眨了眨眼,不知因何故,皇上与那昌邑王竟然没有出面将他们截下。
难道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上官凤儿看着出去的三人,眼眸眨了眨,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
此时的刘贺已经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碧儿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
“王爷,您别喝了,快休息吧。”碧儿看着他整个人阴翳的坐在屋子里,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她非常担心。
王爷在昌邑的时候,虽然有时候也会像这样一个个安安静静的喝酒,可是他却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将所有的心事都表现在脸上,她是知道刘影在王爷心中的重量的,只是她不知道竟然这样重。
“酒不醉人人自醉,哈哈哈……碧儿,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做别的事情么。”他的眸子染着些许冷意,不过脸上却明明是带着笑的表情。
“不,碧儿只是担心王爷的身体……”碧儿低下头,却已心知不能再阻止,只得静静立在一旁,陪着他。
“云儿醒了没有?”她被人伤了手臂,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执刀舞剑。
“云姐姐她已经醒了,不过人很虚弱,看样子,非常伤心,她一直问碧儿阿影的情况,可是,奴婢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碧儿眼眶里涌上泪珠,一想到云儿自责的眼神,碧儿便觉得心里酸酸的。
“暂时先不要告诉她,你只让她安心养伤就是。”刘贺平静的吩咐。
“是!”碧儿眼里闪过一丝感激。
此时,宫外一辆飞驰的马车上。
“说,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霍光虎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跟侄子,粗声粗气的问。
“爹,您看,凤儿才是皇后,可是现在京城都传遍了,说皇上竟然宠爱着昌邑王刘贺的侍女,总之,士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在太液池偶然碰到那个女人后,儿子便再也无法忍下去,就朝他动了手了。”霍禹说得有些气极败坏。
这明明是为了凤儿好,可是爹竟然因此而责怪他,怎不叫他心里堵着一团火一般烧得难受。
“叔父,侄儿与哥哥是看不得凤儿受委屈所以才这么做的,还请叔父原谅。”霍云也在一旁帮腔。
“你们这两个猪脑子,我该说你们什么好呢,现在,刘弗陵与刘贺一起,本就已经本对我不满,我欲扶刘病已上位,做我们的傀儡,可是现在你们这样一闹,对我接下来的进展非常不利,若是因此而坏了大事,看我不拨了你们的皮。”霍光恶狠狠的斥责道。
“爹为何要扶那个刘病已上位,我是您的亲儿子,您为什么不为我打算呢?”霍禹听得父亲的话,心里陡然涌起一股醋意。
他知道父亲很忙,而且隐约知道父亲在做一件很不寻常的大事,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要扶别人上位,而将他晾在一边。
“你这个蠢货,我该怎么点醒你才是呢?你是谁,你是我霍家的子孙,而那刘病已,才是刘家的正统血脉,你想上位,只怕还没上去,便被人贯上名不正言不顺的名义给拉了下来,而我霍家也很可能会因此而被满门抄斩,你能不能多长点脑子,刘病已就算上位,也没实权,到时候,这刘家的江山,还不是掌握在我们霍家人的手里。”霍光恨铁不成钢的向他的儿子跟侄子解释道。
“爹,那这么说,您让刘病已上位后,虽然我们不能直接位及帝位,也能有无上的权力是吗?”霍禹现在可听明白自己父亲的话了,他高兴的反问。
“是,你要早些明白,就不会做出那样鲁莽的事情了。”霍光暗叹。
但愿这件事情能就此过去,那样,他的计划,或许才能顺利一些。
“以后,孩儿都听爹的。”霍禹立刻笑容满面的保证,丝毫也不再想刚才霍光斥责他的事情。
头很痛,背更痛。
刘影昏迷三天后,终于悠悠醒转。
眼皮非常沉重,而眼睛也是涩涩的。
她努力睁开眼,想要醒来,可是试了几次却都没有成功。
全身酸痛不已,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文儒雅,仿若带着荷香。
“太医,你不是说她服了药会醒过来吗?为什么她睡了三天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刘弗陵不眠不休守了她三天,可她却仍然没有丝毫苏醒的迹像。
“这,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日失血过多,姑娘能保住一条命也实属罕见,可能,姑娘的身体仍然需要好好调理,至少现在从脉像上来看,姑娘应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太医笃定的回答着刘弗陵的话。
“阿影,阿影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刘弗陵仍然守在刘影的身边细声呼唤。
刘影听到刘弗陵的声音,心里焦急不已。
她努力的睁着眼睛,终于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来,强烈的光线直射她双皮肤,她皱着眉,慢慢的将眼睛睁了开来。
“陵哥哥……”一声虚弱至极的喊声,使得一旁的刘弗陵瞬时欣喜若狂。
“阿影,你总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去庙里请高僧回来为你祈福了。”刘弗陵笑着,可是刘影看着她,却伤心的哭了起来。
“阿影你怎么了,你别哭呀,你受了很重的伤,可禁不起这样的伤心。”刘弗陵手足无措的安慰道。
“我没事,只是,陵哥哥好像瘦了很多……”刘影伤心的说。
“你这傻丫头,等你好了,多给我做几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保准我马上就恢复原状了。”听得刘影竟然是为他而哭,他心里一阵甜蜜。
“嗯,等阿影好了,一定给陵哥哥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刘影双眼微弯,皮肤仍然苍白,只是气色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刘弗陵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来。
“咦,哥哥呢?”刘影往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刘贺的身影。
“他在住的地方养伤,所以没有过来看你。”刘弗陵看着她,说这话时,他很顾忌。
“什么,哥哥受伤了,怎么伤的?我要去看他。”说着,刘影便要下床,可动作太大,似乎是扯到背后的伤口,直疼得她呲牙咧嘴。
“他每天下午都会过来看你,现在刚过午时,应该要不了多大会功夫,他就会来了,你就不用再去他那里了,搞不好,你们会半道错过,你还是在这里等他的好。”刘弗陵急忙解释道。
“也是,那我就在这里等哥哥,可是为什么哥哥会受伤呢?”刘影奇怪的问。
哥哥可是王爷,怎么也有人敢行刺王爷,不怕掉脑袋么?
“等下他来了,你自己问他就知道了。”刘弗陵并没有直接告诉刘贺取血救她一事,怕她伤心,所以便想着还是由昌邑王自己跟她说比较好。
“嗯。”
“对了,平君姐姐呢?她怎么样了?”刘影突然想起许平君来,那****与平君姐姐一同落水,后来她便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平君姐姐是否安好,而且她可还怀着孩子。
一想到这刘影的心便一下子又直直的提了起来。
“她被病已接回去了,只是受了风寒,无甚大碍。”刘弗陵看着她担忧的神情,一时不忍心将许平君的真实情况说予她听,怕她受刺激后伤情加重。
“是吗?那就好。”刘影看着刘弗陵微笑的脸,心慢慢又放回了肚里。
“对了,那晚,你们到底是被什么人袭击了?”刘弗陵看着她,神色间充斥着从未见过的愤怒。
“皇上,昌邑王来了。”于安脸上带着笑。
刘影苏醒,皇上也不必再****忧心守候,况且,刘影醒了,这宫里估计又可以恢复人气了,所以他心中也是暗暗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