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四到公路旁的冷饮店买雪糕，听见有什么动静……“是我自己摔倒的，不是让车刮倒的。”甄四领儿子跑到公路中间安全岛那儿，见一位老爷爷躺在斑马线边上呻吟，地上有滩血。
老爷爷断续说，汽车刮倒了我不要紧，我不会说让你的车刮的，我说是我自己摔倒的。快救救我就行了。
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刚路过这的。
甄四叫车叫不下来，他让儿子守着，自己回到公路这边骑上电瓶车。店主说兄弟，你有多少钱去包赔呀？
你能证明我是来买雪糕的，听见呼救才去救人的。不是我撞的。
我只能证明你这会在我这买了雪糕，在这之前的事无法证明。
甄四下了电瓶车，难道你没听见，他自己都喊他是“自己摔倒的”吗？
可到了法庭他改口呢？
那我，去买录音机把他声音录下来。
店主摇摇头，说没见过甄四这样的人。他回屋拎出了一台录音机。甄四接过来说太好了，几步就冲到老人那儿。按下录音键，凑近地上的老爷爷，要他把那句话再说一遍。
老爷爷纹丝不动已经死了。
儿子哭着说老爷爷已经写地上了。
老人沧桑的脸旁有一行血字，字迹歪斜却认得清，“是我自己摔倒的。”儿子边说边哭起来了，声音尖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