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雪,脚很凉。她很凉的脚享受了好一阵子温暖以后,偎在我肩上的头动了动,她问我能不能一辈子给她焐脚。
她的手也凉,我的肚皮对此有很深的感受。她这手勤快着呢,我脸上小疙瘩被她挤出了白,挤出血,再抹上我叫不出名字的药膏。睡前,她自己一阵抹,再在我脸上一阵抹。
雪天出去,我习惯性敞开胸膛,她一双手怯怯贴进来,很凉。肤白的女孩子都手凉、脚凉吗?我把问题透露给她,想不到她把手抽出去了,昂起头,用瞅外星人的眼光盯我,口气比手还冷,你去试试呗?
瞅准她最温柔关节,我问她,别的女人手脚都凉吗?她摇头。别的女人都喜欢让男人焐吗?她摇头。
八十岁的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她摇头。认真地说不会了,女人器官会老化的……然后,她抬头问我,你会为我焐一辈子吗?
说着,她的身体已经不凉了,但她的脚、手仍然直往平时依附的东西上靠,我们紧紧抱着。过了会儿,她恢复了以前的俏皮,说,你以为你八十岁时候,还是现在呵?我有点愣神,从她的眼神判断,她在看我那缕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