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稳稳当当地开了一路。我和萧四林聊的很投机,但我没多问旁的,问了,他也未必知道,就得等见了曹大康再说。
一百多里的全程实在很近,中午十二点左右,我和萧四林抵达了惠州。在这边,没人负责接待我们,于是先找宾馆休息一晚,吃饱喝足了,好好睡上一觉。
次日上午,我醒的比较晚,因为开车开的又乏又累,醒来一瞧都快十点了。穿好衣服走出睡房,见萧四林站在窗边抽着雪茄,遥望窗外的景色。“四哥,醒的这么早,咱们今天就去见曹大康吗?”
萧四林抽了口烟,回身看着我,道:“不急,晚上了咱俩去王瘸子的场子转转,先探探底。”
“去王瘸子的场子?哪是他的场子?”
“无夜城娱乐中心!那地方是王瘸子手里最大的场子,很多大老板都喜欢去那泡澡、泡妞、开房,也有不少黑社会小头头去找麻烦。”
“咱们去探什么底?不是说先见曹大康吗?”
“是要先见曹大康,因为曹大康的经常泡在那。”
“原来是这样,那白天咱们干什么?”
“吃饭,吃完饭接着睡,养足精力再开工。”
说完,萧四林领着我下楼到餐厅去吃饭,吃完饭又回到房间接着休息。这一白天过的要多无聊有多无聊,我都要憋闷的发疯了。
熬过一白天,到了晚上七点钟左右,我和萧四林穿戴好,开车去了无夜城娱乐中心。无夜城娱乐中心开设在惠yang区,占地面积三千平米,楼分五层,经营项目有洗澡、桑拿、各式按摩等等,说白了,就是高档炮房,内外的装修超级豪华,消费极其昂贵,如果想在无夜城玩个遍,最少两万人民币。这里最有特色的当然是女人,所有的maiyin小姐都不超过二十岁,各个漂亮的没话说,而且服务非常到位,其中更有来自韩国和日本的美妞儿,所以弄的无夜城生意火爆,全市百分之九十九的款爷,都把娱乐目标指向了这里。
到了无夜城门外,就见一辆辆豪华轿车把整片停车场都给占满了,我费了好大劲才在最偏僻的角落找了位置停好车。下车后,萧四林边走边对我说:“无夜城也有曹大康的股份,他几乎是常年蹲在这里玩乐。”
我点点头,看了眼阔气非凡的无夜城娱乐中心的门面,叹道:“这孙子真他娘的有钱,瞧这门面装修的,没个几百万下不来。”
“三千万都被他给吞了,门面当然得装修的好点。其实他在这只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真正的大老板是个韩国人,当初相中这片地段以后,本想来个独家投资,偏偏被王瘸子盯上了,王瘸子不允许他买下这片地段,故意刁难他。后来曹大康主动去找那个韩国人,说可以帮忙不在叫王瘸子为难他,但条件是必须合伙干。那韩国人没办法,就答应了。”
“操,曹大康和王瘸子这一文一武配合真他妈默契!”
说话间,我和萧四林走进了无夜城娱乐中心的门口,迎宾小姐马上微笑热情地服务,直将我俩领导接待柜台。萧四林对这里颇为熟悉,直接来个全套的,其中有洗澡、泡澡、蒸桑拿,然后是韩式按摩、足疗、捶腿、踩背、头疗、手疗,但不包括召ji,召ji需要另下单子,再去挑选美女,一次选几个都可以,只要有钱,美女不计其数。
我和萧四林是以顾客的身份来娱乐的,所以没问曹大康在不在,按照萧四林的说法就是先来探探底,不急着见曹大康。
洗浴在二楼、按摩在三楼,召ji在四楼、KTV和演艺吧在五楼,萧四林没张罗召ji,就先去二楼洗澡。等到了二楼,脱光衣服进去一看,大澡池都快跟游泳池有一比了,什么温水池、冷水池、温泉池、深水池、浅水池,多的有点令人眼花,可以想象一下,二楼洗浴的面积得有多大,仅仅是这些水池的每个面积就超过百平米,一个挨着一个,有的水面冒热气,有的水面一点气不冒,有的水面还他妈咕嘟咕嘟冒水泡,跟开水似的。水质清晰见底,水深一米四左右,像我接近一米八的个头,下去了之后水位直接淹没到前胸。
二楼水池多,人也多,多到数都数不清,由于面积相当的大,放眼扫视,多数都是胖乎乎的老板,满身地肥肉,不知道的都容易把这儿当成日本相扑汇集地,不过身材较瘦的也有,只是少的可怜。
我和萧四林先进温水池泡澡,泡完了又进冷水池泡,最后进的温泉池,从温泉池出来,身上都是红红的,水太热了,泡的却非常舒服。泡完温泉池,又去蒸了会儿,出了一身大汗,出来后冲个凉,分别穿着浴衣上了三楼,三楼人也多,有散厅和包间,散厅就是挨排摆着一张张单人床,一米多宽、两米来长,软绵绵的,上面铺着层毛毯,躺上去很舒服。包间也是如此,但属于个人“承包”的,可以单独聊天,或者干点别的,和那些按摩女来点猫腻。
洗完、泡完了,做个全身按摩最他妈舒服,按摩女长的在漂亮性感一点,直接就能给人弄的起不良反应!全套结束后,我和萧四林靠躺在单人床上,他递给我一根雪茄,我给他点着烟,随后笑道:“四哥,这儿可真好,在深圳几乎找不着这么好的地方。”
萧四林哈哈一笑,道:“天玉啊,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你可要知道,咱俩这全套下来花了八千多块钱呢,不好也不行啊。”
“八千多!”我听的直愣,心想,这的老板一天下来得赚多少钱啊!
“嗯,足足八千五百块钱,咱俩还没干别的呢,要是干点别的,没个两万三万的下不来。”
“四哥,那王瘸子这一个月看场子的费用也得不少啊!”
“我猜最少这个数!”说着,萧四林冲我伸开了右手五根手指。
“五十万?”我故意把数目说的很小。
“五百万,五十万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五百万…,也太多点了?”
“不多,五百万一个月很正常,惠州有钱的老板多到数不清,他们娱乐的地方只有无夜城,所以这儿一天下来就能赚他个百八十万的,刨去各种费用,每月至少也得剩两千万,王瘸子才分走五百万,你觉得还多吗?”
“曹大康得分走多少钱?”
“我估计要比王瘸子多点,可他俩已经合伙了,在钱财方面只有到了年底才结账。”话音顿了下,又道:“之前我说过,这是王瘸子手里最大的场子,你看见那些人没有。”说着,萧四林指了指四周边缘一些个穿着浴衣,来回晃来晃去的中青年男子,“他们就是负责看守三楼的王瘸子手下。”
我向周围瞧了瞧,确实有不少人在来回走动,一个个牛逼哄哄的,不是闲侃几句,就是和按摩女挑逗几分钟,全加起来足有五十来号,人数真不少。
萧四林继续说道:“王瘸子一半的经济来源都在这儿,所以从二楼至五楼,足足派了不下二百人守着。”说话间,前方忽然走过几个大摇大摆的男子,距离我俩能有十米远,其中一个男子身材中等,四十岁上下,半张脸刷白的没有丝毫血色,非常引人注目,好似得了白癜风。
“四哥,你看那个人。”我指了下半张脸刷白的男子,觉得他很可疑。
“他叫唐赖利,在惠州混了很多年,王瘸子跑路那三年,他的势力很大,手里有很多场子。王瘸子回来以后,他就报废了,现在有名无实,却总是不服王瘸子,虽然被王瘸子打了十多次,可怎么也不甘心。”
我沉思片刻,暗想,原来这家伙就是唐赖利,薛明跟我提过,说他也有点被王瘸子打怕了,而且没什么势了,空有个名头。“四哥,这儿的黑社会怎么都不怕死啊,明知道抢不来了,还敢在人家的地盘露面穷得瑟。”
“怕死就不混黑社会!他们这群人就是不怕死,宁可整天在别人的地盘穷得瑟,也不肯服软低头。”
“操,都这样了,混不混有意思吗!”
“别吵,听听唐赖利他们谈什么呢?”
我点点头,仔细听了一会儿。本身我和萧四林距离唐赖利那伙人就不远,他们说话声再稍微大点,谈话的内容听的还算清楚。就听唐赖利左侧一个男的此时正说道:“唐哥,要不就跟王瘸子再干一场得了,怕他个**毛啊,谈了几次都他娘的谈不来。”
唐赖利摆摆手,“急什么,王瘸子不把我唐赖利放眼里已经三年了,可我总得把他放眼里,咱们没人家势大,不到逼不得已,尽量和气生财。”
萧四林转头看了我一眼,道:“听见了吗?唐赖利宁可被王瘸子打死,也不肯放弃无夜城这块大肥肉。”
我嗤的冷笑一声,道:“四哥,我如果是王瘸子,直接一枪崩了他,省得他像个苍蝇似的成天来叮这块肥肉。”
“哈哈…,说的好,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说着,萧四林又抽了一大口烟,随即从鼻孔里喷出两团白雾,然后说道:“等会儿曹大康兴许露面,我不发话,你可不要乱来。”
“嗯,放心吧四哥。”我边抽烟边满口答应。
正说着呢,就见从北边走来一群人,足有二三十个之多,都是身穿浴衣,满脸凶相,走起路来摇头晃脑。为首在前者共有两人,左边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秃头,体形微胖,身材中等,肤色黑黝黝的,长的短眉毛、小眼睛,酒糟鼻,大嘴叉,留有两撇粗浓的八字胡,左胳膊挽着个不到二十岁的妙龄少女,很是漂亮,右手拄着根金光灿烂的拐棍,就是六七十岁老太太、老头用的那种,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根拐棍由纯金打造而成,极其尊贵。除了这些,这人最大的特点是右腿瘸,而且瘸的非常严重,每走一步都异常吃力。
至于右边那人,是个肥粗老胖的家伙,年纪四十来岁,中短发,浑身上下肥的都不像样了,除了肥肉找不出别的玩意儿,每走一步前心坎子和两胸部的肥肉都直颤悠,体重绝对得有一百八十斤以上,长的大圆脸蛋子,两腮的肥肉已经下坠了,下巴额全是褶子,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就跟长了俩大肉包子似的,神态十分傲慢。
“四哥,他俩应该就是曹大康和王瘸子了吧!”看了多时,我忍不住对萧四林问道,心想,真他妈露面了,看他俩这熊样,咋看也不像黑社会,倒是蛮像款爷的,尤其是曹大康,要多富态有多富态,发福发的全身都是脂肪,估计拿个红铁烙烙在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得哗哗流油!
“是啊,看起来是不是挺牛逼的,可就是一点不像黑社会。”萧四林说的很无奈,因为这俩人让他和二达子头疼了好几年,曹大康是滚刀肉一个、软硬不吃,王瘸子是凶残霸道、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