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道子撇退众将,顷刻帅帐只剩马然与他独处。欧阳道子对马然方才的表现甚是满意,他笑道:“你终是应约来啦!”
马然靠在椅上,道:“你这约,不想赴,也难,除非使上悬梁刺股的本事。”除非不睡觉,否则,一睡便入梦,欧阳道子听了登时哈哈大笑。
欧阳道子拖了一把太师椅到了马然旁边坐下,饶有兴致的望着马然,见马然灵婴道体内已有仙元聚积,自言自语道:“不错,不错,不枉我这些日来一番劳力。”
马然反问欧阳道子:“不知前辈找我有何事?”
欧阳道子轻抚五绺须,陶然道:“无事就不可找你么?你这些日来享了不少我的好处,就不知登门拜谢吗?”
马然淡然回道:“送人兰花,手有余香。况前辈不是也吃了两粒七心莲子吗?口味如何?”
欧阳道子见马然那小子刀枪不入的架势,便转了话题,与马然不着边际的聊了起来。先聊起帐下鬼将卫青的轶事来,原来那卫青正是汉武帝那朝的大将军卫青。那卫青身前身后事一堆,聊起来是没有底的,马然哪有闲情听鬼帅说这些。
在欧阳道子滔滔不绝的野语中,马然终忍受不住,打断鬼帅的闲谈,问道:“前辈将我邀来,就为讲这些?”欧阳道子心中暗笑,正色道:“不讲这些,又讲些什么?”
马然道:“譬如虎符来历。”欧阳道子眼见马然入瓮,便道:“那虎符有甚好说的,不过当年身外之物罢了。”马然一怔,欧阳道子斜眼瞅见,旋即道:“也罢,就说与你听,来消磨这无尽时光。”
欧阳道子先从天地人三界说起,登时引起马然的兴趣。
那天地人三界,本是一体,互为制肘。人界乃是三界本源。人死之后,转为鬼魂进入鬼界。鬼界之魂,经六道轮回之门又能投胎至人界。而天界最初则是由人界修仙大能开辟出来,而后繁衍生息自成一体。人界大能修仙可至天界,人界俗人过世则去鬼界,鬼界之魂投胎又至人界。
马然疑问道:“如此看来天界倒是得天独厚。”
“那也不是”欧阳道子道:“天界之人最多也只得上百年寿元,若得长寿,也要循着修仙的路子的。你道天界之人生下来便是神仙?只不过比人界容易修仙而已。”
马然若有所悟。
欧阳道子继续道:“天界之人也需经鬼界轮回转世的。”
马然脑海里不由浮出一副天地人三界的关系图来。
欧阳道子似有所思,对马然道:“长寿……长寿,是指寿元长,而非永生不灭。这世上没有永生不灭的神仙的。”
马然不由一愣,修仙便是修长生,既无永生不灭的神仙,那修仙的道理又在哪里?
欧阳道子不再去说那三界关系,话题转到虎符上面,道:“这虎符乃天界传下之神物,此物本在九幽,两千年前,我为鬼宗宗主,偶得此物,后入地府为阴兵鬼帅,索性便做了虎符。此后才有鬼帅虎符一说。”
马然挺想知道鬼帅虎符的效用,不等他问,欧阳道子便讲了出来:“虎符既是一道法器又是一道符器还是一道鬼器,这些妙用须得你道基大成之后,仔细揣摩,只是有一点……”
马然被欧阳道子说的心中痒痒,见鬼帅欲言又止,忙问道:“只是什么?”
欧阳道子笑道:“南郦道派以术俢为主,术俢与器修,灵修多有不同,我见你也是炼气筑基,日后若用起这虎符,只怕还多有不便。”
马然听罢,略微失望。
欧阳道子劝慰马然道:“不过,还是有办法的。我不妨成人之美,传你灵修法门。”
马然听道岳说过,术俢主炼气筑基,灵修则主凝神筑基,此刻他道体已成,如何再凝神筑基?
欧阳道子道:“你道体已成,只需习那凝神法门便成。寻常法门对你也无用,我先传你鬼宗无上引神之术。”鬼宗的无上引神之术乃灵修趋之若骛的凝神法门,由鬼宗宗主保管,代代相传,欧阳道子用心良苦,选出这一法门便是要马然灵术双修。
马然不知不觉间,便受了欧阳道子的鬼宗传承。
欧阳道子道:“你好生琢磨,若有不明之处,可入梦寻我。”说罢轻轻一挥手,便送马然出了梦境。
此刻,马然一觉便醒了,他睁开双眼,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
这一章写的比较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