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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同窗

次日,吃过了早饭,王申就领着刘全和玥瑶陪嫁的下人去实地考察铺面去了。在路上王申把后世一些小百货店的特点和刘全说,还有就是吩咐刘全在北京城里打听寻找好的火锅调料的厨师。

刘全涎着脸笑道:“大爷,这事情交给我,你就请好吧!”

对于刘全,王申始终带着几分好奇,从和珅的记忆中知道,和珅、和琳兄弟两个在咸安宫官学读书的时候,这刘全每天不但一早一晚赶着车接送,甚至中午饭还要给他们兄弟两个送去。尤其是在父亲常保去世后,家里许多人都先后选择赎身离开,只有这个刘全对和珅弟兄两个感情深厚,舍不得离开,他除了给和珅兄弟赶车,还把和府外面的大小事务全都揽了过去。

对于刘全的忠心,王申重生在和珅身体以后也是深有体会的,他觉得刘全的忠心耿耿,并不是觉得和珅兄弟会有报答他的一天。可能他只是在尽到自己一个下人的责任而已。一个快三十岁的人,无家无业,孑然一身。王申想着是不是回去找玥瑶商量一下,看看她的陪嫁下人里有没有合适的人给刘全做老婆。

王申带着刘全他们先来到位于正阳门附近的铺面。他听刘全说,乾隆二十一年起,内城开设猪、酒等店铺已有数十处。此外,还有“指称售卖杂货,夜间容留闲杂人等居住店座“处”,“专租人居住店座15处”。朝廷谕令,“除将猪、酒等项店座应准其开设外”,其余容人居住店座一概移于城外。除了提到的猪、酒店,其实,内城中的老米碓房、炭厂、车店当铺也不在少数。

他根据铺面的大小,以及周边的环境他觉得这里的铺子开个火锅店不错。正阳门附近可以说是连接内外城的区域,这里流动人口非常大,比较适合开饭庄一类。而地安门的拿出铺子相对小一些也就比较适合做“日用小百货。”

具体经营方面王申给不了刘全什么好的建议,他只是把大的方向告诉了刘全,他觉得像刘全这样有经济头脑的人,你只要给他指明了方向,他就能把生意给做大。

现在的商家跟后世的商人比起来,那是好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他们是非常讲究诚信的,如果要是那一商家出现了以好充次、以假当真欺骗顾客,一但被传开了,信誉毁了,那么他们的生意几乎就会做不下去了,因为再也没有商家和你做买卖了,这也包括后面有王公大臣支持的生意。虽然现下,大多数人是看不起做买卖的商人,但是他们依然有着非常好的职业操守。

看到这些,王申现在觉得在这一点上,旧社会可比现代社会好,后世是什么都发达了,可是这社会的风气……

在看完了正阳门和地安门附近的铺子,王申带着刘全他们就奔外城的大栅栏。大栅栏这条街可以说是中国近代商业文明发展的一个缩影。

大栅栏这条街,早在明朝孝宗弘治元年,北京“宵禁”,为防止盗贼藏匿流窜于街巷,有当时的顺天府衙门特批,在北京城里的很多街巷道路口竖起很多的木栅栏。到了清朝的雍正七年批准外城栅栏四百四十座,到了乾隆十八年,批准内城栅栏一千九百一十九座,皇城内栏一百九十六座。北京前门的大栅栏廊房四条,因为该胡同的栅栏制作大而出色,且保留长久,渐为京城瞩目。这附近的人们常常会在打招呼时会问到:“你这是去哪里呢!”人就会回答:“去大栅栏遛弯去。”渐渐地大栅栏就成了这条胡同的代名词。

北京城里不是有句老话“看玩样儿去天桥,买东西去大栅栏。”这就看出大栅栏的商业在北京城里的地位。现下的大栅栏虽然没有清朝末期和民国初年那么的繁荣,但是这里已经是当下北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方。在这里你会是不是看到后世一些北京城的老字号匾额如“同仁堂”、“正明斋”等一批最早的北京老字号。

王申看着这些老字号的匾额,心想,再过几十上百年,我创立的“东来顺”、“利民百货”也会成为北京城里的老字号吧!

在看完了所有的铺面,也和刘全商定了各个铺面的买卖,王申觉得英廉给孙女的陪嫁还真是丰厚,先不说其他的,就说这几处铺面按照现在的市价怎么不得两三万两银子。这也就使得王申渐渐明白历史上的和珅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银子。换了任何一个稍微要强的男人都会拼命的想发达,而不是要靠老婆的嫁妆过一辈子。现在的王申内心什么也有这么一股子冲动。

把所有的铺面都实地考察完了,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吃了晌午饭后。王申让刘全去各处看看那些日用百货的作坊,通过比较后也好最后敲定进货渠道。把刘全打发走了后,他自己开始逛了起来。

王申漫无目的地穿大街,走胡同的逛着,他走进了一条颇为宽敞,偶尔马车行经的一条胡同里!这里是北京城醉人的一方乐土,温柔乡,销魂窟!

那闻名天下,与金陵“秦淮”,扬州“二十四桥”齐名的“八大胡同”!,所谓“八大胡同”,并非某一条胡同的名称,而是由八条胡同组成的。因为中国人爱将同类事物归类然后说个大概数,如天桥八大怪、唐宋八大家、八大祥、燕京八景。其实,“八”字在这里是个虚数,只是表示其多。这八条胡同位于前门外大栅栏附近,因妓馆密集而成一大销金窟。

胡同里那家家半开的朱门上,都挂着这个“院”,那个“楼”的招牌,还有那盈耳的嬉笑,阵阵的吆喝,悦耳的清韵小调十足地秦楼楚馆,王申方始明白这里原来是风月场所。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进出那门儿的,全是皮袄轻裘,来往车马的也都是有钱的大老爷,贵胄王孙!

这种人,饱暖思**,吃饱了饭没事干,喜欢这声色犬马,攀花折柳的调调儿!家花不如野花香,家里的姨太太说肉不如这儿的姑娘白嫩,也没有这里的姑娘会灌迷汤,会施那勾魂的狐媚,就更不必说那床上的功夫了!

那大把大把的银子,甚至于以斗量,他要不往那窑姐儿、青楼妓女怀里送,那不舒服,也烧得慌!所以常引着那干瞪眼没乐子寻的穷光蛋,一半儿真话,一半儿也是嫉妒地“呸!”的一口吐沫,狠狠地骂上一句:“****奶奶的,花吧,玩吧,总有一天让你倾家荡产,脱光了裤子,伸腿儿瞪眼死在那窑姐的肚皮上……”

骂归骂,人家没有听见,所以,去的还是照去,乐的还是照乐,“八大胡同”的车马就从来没有断过。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几何,及时行乐,等到胡子白了老掉了牙,想乐还乐不成呢!你骂你的,反正不关皮肉疼痒。

闲话归闲话,王申这时候也知道了这就是古代的“红灯区”了,他的内心深处也有隐隐地期盼。就在王申胡思乱想的时候,迎面来了个缩着脑袋,袖着手,腰弯得像下了锅的大虾,头上戴着一顶破瓜皮帽的中年汉子,那摸样儿一看就知道是个吃恶心饭的下三滥!

果然不错,他那两只耗子眼一瞪王申,一张嘴,好一口既黑又黄的大板牙,嘿嘿笑道:“这位小兄弟,金枪不倒,要吗?您要是买上一包,准包您……”配合着他那满脸猥琐的样子,王申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王申的眉头皱了起来,半转身避了开去!岂料,这个家伙一跨步跟了上来,猥亵的邪笑说道:“小兄弟,别不好意思,这真的是好东西……”

王申这回真的有些火了,两眼一瞪,那眼神比黑夜里的灯笼还要亮,吓得那个家伙一哆嗦,赶忙闭上嘴。这时候不远处,从门里出来一个衣服鲜亮的贵公子朝这面看过来,这一看,他的嘴巴张得很是夸张。然后就朝着王申大喊。

“致斋,你这刚成亲的人,不在家里好好地陪新娘子,怎么也跑这里来找乐子?”

王申向喊叫的方向看过去,心说这谁呢!这一看,原来是自己在咸安宫官学处得不错的同窗国泰,姓富察氏,满洲镶白旗。由于在官学里一个是因为家贫没人理睬,而另一个是因为国泰天生两片薄唇,平时就喜欢说话,他倒想巴结谁,可人家不爱理他。最后没有法子他就只能和王申的前身和珅交往,久而久之也成了还算是谈得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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