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王爷在回梦亭站了好久,还露出了那个很那个的笑,姐姐是不是要去?”西风匆匆叫醒岳沧,虽说平时不忍打扰她的清梦,不过西风也是拿得了轻重的人,所以,看情况便知该做什么。
岳沧被惊醒却没有发怒,开窗一看,巳时刚过,太阳正肆意的吐着芳华,即有清晨的含蓄,更多的带上了正午狂野的热浪,若不是岳沧身体不适,气寒,这暑天也是不好过的。
“回梦亭……”岳沧轻噫。回梦亭是王府最正中的所在,也是最大的亭子,传说前代使用这个府邸的时候,此处适宜小憩,而且终日不忘,竟使人午夜梦回,因此建了亭子,起名回梦亭。
“沐弘和蓝宣婉去了吗?“岳沧穿着衣服问。她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轩辕羽出现在公共场合,她们两个绝对会同时出现。
“她们得到消息也去了。”信风回道。
“正好,观众来全了,演员该登场了,信风西风!”岳沧站起身照了下铜镜,镜中的人眼若桃花口若朱丹,曼妙的身姿附着一身粉色丝裙,由上到下颜色由深及浅的过渡,上面装饰不多,却遍眼的金丝线,看似反复叠层,却轻如未着,遥遥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头上挽了一个堕马髻,两支红簪俨然夺目,只是面色苍白。岳沧轻拍了拍微白的脸吩咐道:“你们机警点儿,不管发生什么,随着我就是了,还有,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信风西风连连点头,岳沧很少对她们郑重的吩咐什么,这样命令的语气,显然说明事情很重要。可岳沧心里总是略微不安,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三人信步走向回梦亭,正见沐弘,蓝宣婉在和王爷说着话,看表情,两个女的咬吧起来的同时,还不忘勾搭王爷。轩辕羽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手持一把山水纸折扇,嘴角一直留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看似听着话,却像回味着什么。连岳沧都不禁感叹:“演的真像,看来我要努力了。“下人虽说没看见几个,岳沧却感觉得到草丛后面有不少人。
幽幽的走上前去,信风西风惊讶于岳沧表情的变化,仅仅拐了个弯,岳沧已变成了一副幽怨的状态,浑身散发着冷意,行动稍慢,表情却略带痛苦。
见岳沧过来,轩辕羽眼角飘过一丝惊艳,随即冷傲地说:“王妃,本王新婚之夜你可满意?”咦,恶心死了。岳沧心里狂念,嘴上却冷冷的说:“王爷,你真的要了我?”岳沧一脸不可置信,眼泪刷的掉了下来,提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继而哽咽道:“我告诉过你我月事来了,可你还是……”岳沧惊觉不妥之处在哪儿了,是时间!前天的药,若是不和昨天就不和了,可轩辕羽昨天来救过她看过她,即使其他人不知出府一事,但一定有人知道王爷出现在云梦阁,该死!岳沧没了主意,停下话,可轩辕羽以为岳沧让他出手了,竟走过来勾起岳沧的下巴,准备亲上去,岳沧没来得及反应,回手就是一巴掌,轩辕羽忙向后退去,刚刚近距离看到岳沧的神情不对,不过现在没有退路了。
“轩辕羽,那晚你强暴了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原是爱你,可你那日却像禽兽一样,完全不顾及我,我好歹是星魂山来的,也是一身傲骨,昨日我本想离开回星魂山,可你竟追我回去,还对我再一次……害我昏迷到现在,本以为你被下药了,看来是我想错了,你竟视我为玩物……我……”岳沧也不知怎地,越哭越伤心,明明是假的,却比真的都真。轩辕羽此时也是一愣一愣的,计划是这样的吗?继而转念一想,聪明!轩辕羽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岳沧竟笑了起来,自己是觉得岳沧随机应变硬是圆了下来,可在别人眼中,好像是轻蔑的笑。“王爷,她竟然这么说您,能被王爷您宠幸,可是她的福分呢!”沐弘挽起轩辕羽,在一边嘲讽道。
轩辕羽扇子一收,冷冷的说:“岳沧,本王何时动过情?本王可是堂堂庄王,爱你是因为不想星魂山反而做出来的,让你做正妃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别闹了,传出去丢人,我们走!”岳沧听了瘫坐在地上,轩辕羽衣角带风而去,沐弘和蓝宣婉忙跟上,心知机会来了,还没走远就听身后传来一个老年人的声音。
“徒弟啊,没想到是这样。原以为是你的一段姻缘,不曾想……政治难料,世事难料啊!徒弟,我们回星魂山吧,苦了你了……”石暝正在府里散步偶尔听见争执过来一看,竟是岳沧,他哪里知道这是计,老泪纵横的搂着岳沧,感情一年度家庭伦理催泪大剧。岳沧没想到石暝会来参和一腿,一惊,竟忘了哭,幸亏头还在石暝怀里,否则指定露馅儿。
轩辕羽也是没想到,他竟让岳沧走,连忙折回去怒声道:“岳沧,你已经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断然不会放你,死心吧!还有,在场儿的,包括草丛中,谁都不可以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否则,叫你们死不瞑目!”轩辕羽怒是真怒了,好容易才娶进来,怎么可能还给你?心中莫名的烦躁,冷气泛出冻到了沐弘和蓝宣婉。二人忙劝:“王爷,和他们置什么气,他们是给脸不要。”
“就是……王爷,要不要去花庭轩赏花喝茶缓解心情?”沐弘小心的问。轩辕羽本想拒绝,可一想到计划,就淡声答道:“就在那儿用午膳吧!”一唱一和的声音远去了,围观的下人们也三三两两的散了,口中还议论着:“王爷是怎么了?那落尘仙子必是无错,怎么可以这样?”“嘘,别乱说,小心失踪。”很快,只剩下石暝和岳沧还有两个丫头了。
岳沧轻推开石暝扶着栏杆站起身来,抬起头已是满脸笑意。“徒弟,这是……”石暝看见岳沧的表情,也猜到大概是计。“师父,你可差点儿搅和黄了。”岳沧笑着说:“这是为了引出内奸的计。师父先回吧,我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去告诉你。信风西风,你们送师父回去。”信风虽一头雾水,但想到先前岳沧的话,只是轻微点头问道:“师父住在哪儿?”
“碎竹居。”石暝深知岳沧的能力,并不疑,径直跟二人走了。回梦亭只剩下岳沧一人,她长叹口气,自己也是极限了。用力感知了一下,确信没有他人,才不确定地唤了一声:“祈,在吗?”
祈应声出现,含笑的说:“王妃怎么可能感知不到我?”岳沧虚弱的笑了一下,轻声说:“祈,照我的意思做,不许提出异议,有问题问王爷。你立刻抱我回云梦阁,然后给找我一张王府的地图,我若不能自己收,就交给信风她们。然后去找王爷,让他审那个云默的人,要暴力,但切记,不能逼她到绝境而让她红眼。晚上你送我过去,不可打草惊蛇。”说完手一松,堆坐下去。
“王妃!”祈看出岳沧的不适,连忙上前抱起她,只觉很轻,脸上的妆已经花了,隐约可见痛苦之色。祈忙飞向云梦阁,想着昨天今天的事,不禁心生佩服,更多的,却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