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主有请?轩辕鸿也非常疑惑,毕竟,来文轩庭这么长时间,他从未见过传说中的庭主。难道是因为岳沧吗?
岳沧内心也很困惑,虽然随着小厮向前走,但是心里不禁嘀咕:“为什么连我了一起请?”上了二楼,二楼是环状结构,有几间屋子,不过看来都是上了锁的,小厮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岳沧收回视线,一扇古色古香的木门出现在眼前,毫不意外,是上等的红木,不过镶了些宝石罢了。看着一双手在门上轻叩,小厮用一种恭敬十倍的声音请示:“庭主,鸿公子二人到了。”
“嗯,你先下去吧。”浑厚的声音响起,连岳沧这种没练过武功的都听出了深厚的内力,不用说,一定是位武林高人。不过,这个什么庭不是文人雅士的集合地吗?为什么主人却是武林中人呢?岳沧不由得用请教的眼神看向轩辕鸿,不料,在对方眼里发现了同样的疑问。
木门徐徐打开,刺眼的光线洒下来,晃得岳沧一阵头晕,本以为是非常昏暗而压抑的,却不想周身感觉异常的舒服。
“二位请进。”等适应了光线,二人抬步向前,岳沧习惯性的望了一下屋内,却只看到了一个逆光的背影。
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岳沧忽有种壮士断腕的感觉。背影转过身,一位花甲老叟容貌端庄,身着一袭文人飘逸的长衣,面带微笑,出现在二人面前。
“弃尘?”轩辕鸿的一声惊叫吓了岳沧一跳。看来是这位的熟人了。
“你还记得我,轩辕鸿?”老人依旧是面带笑容,不过,是个活物都听得出来语气中的危险。“小姑娘,刚刚听你说这里没有梅,没有女人。大概你是第一次来,不怪你触到忌讳,这里的人都是受过警告的,谁要是提了这个,谁就会受到惩罚。”
为什么话锋一转,她成主角了?小姑娘?今天她有换衣服吗?难道武林中人连这个都看得出来?受到惩罚,不会是……“大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岳沧对这种对话方式耳熟能详,毕竟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八成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不小心听见的被发现了轻则割舌,重则杀无赦,她可不想玩儿命。不过,问题是……祸从口出。
“哈哈!”看着岳沧噤若寒蝉的表情,庭主哈哈笑了起来:“小姑娘,老朽给你讲个故事,你们坐吧。”说最后一个字时,老人狠狠地瞪了轩辕鸿一眼,随时瞬间就敛气了,岳沧依旧能感到刚刚的杀气,文轩庭主,又是一个神秘派系,到底是敌是友?
察觉到轩辕鸿阴沉的表情,岳沧自觉清闲不了了,大脑飞速运转,希望从话里听出一些端倪。
“大约五年前,我和妻子来到万年雪山,本想就此告别江湖,却不想遭人暗算,不是我自以为是,江湖中是没有人不知道我弃尘和妻子梅女的。那日下着大雪,因为伤势重,梅女为了保护我,身子侵入了寒气,深入骨髓,无力医治。因为输入了妻子的内力,我的情况好了很多,不过在雪山上,没找到合适的位置生活和身体不健康是死亡最大诱因,就在焦急之时,我听到了一阵琴声。那琴声飘然欲仙,连像我这样的粗人都不禁沉浸其中,就这样,凭借武林人士敏锐的听觉,沿着琴声,我抱着梅女摸索着来到了雪山上的一件小木屋。当看见火光的一刹那,你能理解我的激动吗?”弃尘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神却很坚毅,大概眼泪也早已干涸了吧。“我上前敲门,听见有人问:‘是谁?’我就告诉他弃尘有事相求,敢请进屋替妻子疗伤。本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却不想那人说:‘对不起,现在雪山不是春天,恕小屋不留客。’连门都没开,就直接被拒之门外了。我抱着妻子绝望地离开,感叹自己驰骋江湖三十余年也有今天,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却一脚踩空跌了下去。等我醒过来,发现是在山洞里,身边躺着梅女,靠外还生着一堆火。一个年轻人扒拉着木材,看着火堆,我说:‘多谢小兄弟相救,弃尘不胜感激,小兄弟贵姓?’之后我就知道了他是皇室的人叫轩辕鸿,我们聊了一会儿,他邀我们到他家一叙,我抱着梅女欣然前往,没想到,到后来,每走一步就心沉一步,他竟住在那木屋。”说到这,弃尘突然停了下来,岳沧抬头看了看轩辕鸿。
“怎么会?我第一次见到弃尘先生是打柴回来看他晕倒在雪地上啊,也不知道他去过木屋。”轩辕鸿惊讶地说,他本来气愤于向来以品德名望扬名天下的弃尘莫名其妙地给了他一掌,没想到,自己是被误会了。
岳沧也是一头雾水,她这造的什么孽?第一次来就牵入这么乌龙的事件?反正也好,这样倒澄清了隐瞒了五年的真相。
房间里的沉静突出了窗外的鸟鸣,当然,还有楼下文人雅士的琴声,岳沧的脑海中柯南一闪而过,长出了口气,岳沧带着突兀的笑容问:“弃尘先生,是不是当时你在木屋外听到了琴声,而后你阴差阳错获救,细细一想觉得有些地方不清楚,又听说那轩辕鸿不理俗世只钟情于琴,所以决定办一间天下闻名的文人雅士弹琴作诗之所比如文轩庭来找到轩辕鸿,一则准备问明白,二则若真是那人不仁不义,你恢复了内力就可以杀了他,为你死去的妻子报仇。这也可以解释这个什么文轩庭没有梅,也没有女人。”
二人惊奇的看着岳沧,看到明亮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迷茫,更多的是自信和可惜。“你那一掌让救了你的轩辕鸿造了多少罪……”岳沧继而补充了一句,轩辕鸿身上紊乱的气,岳沧见他第一次就看出来了,因为不方便问,也不想暴露自己,所以一直隐而未说,不过听完这个故事,岳沧实在是有感而发。
“你的意思是……”弃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而轩辕鸿却依旧望着岳沧。
“轩辕鸿,五年前,齐鸢可否在你那儿学琴?”
一句话破除了所有的疑问,这就是症结了,茅塞顿开,再一次沉默中,两个人静静地思考着,岳沧无聊的打着哈欠,幸好与云默无关,这位弃尘先生在得知真相后最多是非敌非友,也没什么大碍了,他俩想说说吧,她是准备滚蛋了。
想着,岳沧安静地起身向门口溜去,手刚碰到把手,弃尘的声音就响起:“其实我的妻子没死。”
岳沧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轩辕鸿,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我希望这位姑娘能帮我看看梅女。”弃尘的语气很坚决,大有自己要不留下来,就同归于尽的架势。
“我败了……”岳沧举手做投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