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沧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没说一句话,不过心下已暗自笃定,这一趟走定了。
“羽,你······母亲在哪儿住?你知道吗?”岳沧轻声问,她感觉,轩辕羽现在一定知道她在哪儿。
“你要做什么?”轩辕羽警惕地问。
“多一个人帮忙总没有坏处。”岳沧嘟起了小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很棘手,对吧?你说过以后做什么要让我知道的。”
“你啊!”
岳沧回到云梦阁开始收拾包袱,惹得几个丫头都来询问,连流云都过来露出表示疑惑的表情。
“我要去火谷。”岳沧好心地解答了她们的疑惑。
“不可以!”四个人有两个人都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另外两个不认识这个地方。
信风和西风齐齐地问:“火谷是什么?”
“火谷是位于东方的险地,紧挨着火狱,几乎就是有去无回。”流云把自己在云默听说的传闻简洁地告知了她们。
“有人住在那儿就说明没事。”岳沧手下不停,好像要去的要冒险的不是她一样。她心里除了去找轩辕羽的母亲外,还因为那个不明人士对她说的话。
火谷连着火狱,好像是普罗米修斯盗来的火种全都落在这儿一样,岩浆肆意,火山无数,而且不定期喷发,很少有人敢冒险去尝试。
“没事,等我回来。”岳沧看了看时辰,正是最热的时候,也没着急,打包完坐在椅子上呷了口茶。
“王妃,你不能去!”祈风一般地冲进来,人随声道。
岳沧无动于衷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说:“祈,我一定要去。”在座众人真心地认识到岳沧这个女人真是非常可怕。
“那······我跟你去!”祈咬牙一横。
“王爷······知道吗?”岳沧绵里藏针,是个活物都能认清她语里:嘿嘿,他不知道我就去添油加醋地告诉他的意思。
“我······他······”貌似王爷真不知道。
“我去就好了。”流云淡淡地看了一眼满是为难的祈:“我以前在云默是特别让了解四险的知识的,而且我是王妃的护卫,说是出去郊游,不会起疑的。”
“我也要去!”许久都没有说话的镜水突然插了进来。
岳沧想了片刻。直觉上和这几天的相处,岳沧就几乎可以肯定,镜水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不过这种地方,虽然自己嘴上不说,但是她必然很清楚这一趟的险恶,当真是近乎有去无回。
“姐,带我去吧!”
“好吧。”岳沧无奈地同意。
“可是······”祈在心里恼羞不止,咽不下这口气,流云去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一个刚进府的什么都不懂连武功都不会的小丫头也跟了去?
“王爷。”众人见到门外进入的一个熟悉而飘逸的身影齐齐的福身,只剩下祈一个人还在愤怒于岳沧的决定,没有注意,还突兀的站在那儿。
“你的决定?”轩辕羽没有过于在乎,浅浅扫了一眼祈,挥手让她们起身。
“嗯,我一定要去,沐弘这边你尽快搞定,我怕我······”岳沧的语气虽然担忧,但却有着毋庸置疑的肯定。
“啊,王爷!”祈再一次打破应该沉默的气氛。
“不要乱说,我等你。”轩辕羽再一次无视了祈:“骑思凡去,流星的话别人是跟不上的。”鉴于祈的多次失态,岳沧在点头表示同意的时候顺带对祈说:“祈,不用担心也不用闹心,大不了下次带你。”就在祈因为这种反年龄的安慰语气炸毛时,听见岳沧语气骤变:“最重要的是,王府不能没有你,我把王爷交给你了。”
“嘶······”因为舌头没拧过来而差点变哑巴的祈顿觉罪孽深重,身负重任。用力点了点头,在王爷的示意下和几位丫头一起出去了。
岳沧转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总觉得祈在她面前就像无脑一样,是她魅力太大呢还是他本来就这样?
“祈只有在你面前才是手足无措的。”轩辕羽像读懂她心思了一般,把她揽进怀里,闻着她淡淡的发香,笑着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一点都不听话。沐弘就算了吧,我等你。”同样的语气说出同样坚定的三个字“我等你”。岳沧眼眶一热,滚下了热热的液滴。
手牵着手,静静地,两个人没再说一句话。
夕阳投下了血色的投影,细细长长,却亲密无间。看得见的,是心。
马棚外,流云和镜水已经整装待发地牵马等待着,二人对视了一眼,打开了思凡和流星所在的“豪华套间”。
“思凡,我要去火谷一趟,可不可以送我过去?”岳沧摸着它银亮的毛发,轻声问。思凡还没有表态,流星忽然焦躁的抬起了前蹄,翅膀也混乱地扇了几下,带起了几丝杂草。
“流星,我们人多,不能让你去,而且你去太拉风了,会暴露的。”岳沧没理解流星的意思,耐心地解释道。毕竟,还有云默这个潜在危机。
“不可以。”思凡和流星简直心有灵犀,自然认得它的态度。
前所未有地放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温柔的眼神,对着惊愕的二人继而道:“我还要接你回来。”
莞尔,浅笑,温柔。
岳沧忽然回头踮脚吻住了轩辕羽的唇,带着毫不掩饰的爱和不舍。轩辕羽一惊,而后化被动为主动,扶着她低下了头,死死地把她揉进骨髓。
“对不起,我真没用,竟然还要你替我去。”轩辕羽在将近把持不住的时候放开手,捧着岳沧红红的脸颊,注视着她。
“没事,我想去见婆婆。”岳沧俏皮的回答惹来轩辕羽疼惜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时间晚了······不如,明天再走吧。”轩辕羽脱口而出。本来他是不想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过他实在是很心疼和不解,每次见面都意味着离别,他俩的爱,好难。
“走了!”岳沧没听见一般上了马,绝尘而去。
又是守望······
“为什么任务总是失败?还居然在我想一网打尽的时候走了一个,岂有此理!”恼怒的声音回荡在谜一样的宫室内,墨般的黑发随着他的话无风自舞,石阶下齐齐地站着几个噤若寒蝉的人。
乔吴,云默,千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