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云,你在哪里?”刘志同一见这场景,吓坏了,赶忙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手电四处寻找陈沐云的身影。他在漆黑的房间里转了一大圈之后才看到躺在角落里的陈沐云。
“你没事吧!”刘志同见状想冲过去,他看到陈沐云整个人就像一块破布似的,之前已经止住血的那些伤口被这么一震,就又开始流血。
“先,咳咳,先把她们带过来!”陈沐云说一个字就喷一口血,显然是受伤极重。
经陈沐云这么一说,刘志同这才想起还昏迷着的韩宜萱和肖琳琅,连忙跑过去将两人抓起来拖向陈沐云所在的那个角落。
好在那些削丝的速度并没有之前在鬼阵中的快了,等刘志同拖着肖韩二人和陈沐云会和的时候那些丝线才堪堪挤到房间的中间。
“对不起,那个封印完全是意外,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开。”刘志同一到陈沐云跟前就忙不迭的道歉,主动承认错误。
“你,你不早说!”陈沐云都快被起得七窍生烟了,末了从自己背后的包里取出一块黑糊糊的石头。
“你,你想干什么?”刘志同看着这五岁样貌的陈沐云一脸阴沉地举着一块石头看着自己,不由得心底发虚,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想用那石头砸死自己。
“我的银雪呢。”陈沐云眯着眼问。
“哦,给,给你。”为了不再继续激怒陈沐云,刘志同忙不迭地交出银雪。
陈沐云接过银雪之后就不再理刘志同,而是拿起银雪在身前一米的地方划了一个四分之一圆弧,将四个人给圈在了里面,将那块黑石头放在了圈子外围,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白纸,直接摁到自己出血的伤口上,等白纸被血浸透了之后,将之展开,插在了银雪上,接着就对准那扇打开的窗户,往外用力地一射,那绝世好剑就这么被他给丢了出去。
刘志同在旁边看到,陈沐云插在银雪上的其实是个纸人,他这一招其实是很简单的障眼法,不过对于那些死物该是戳戳有余的。纸人加上上古宝剑的威力,果然让这些削丝们上了当,它们不再往房间里疯狂涌动,而是转头朝外追寻着银雪而去。
“我这一招所能支撑的时间很短,不过做这件事是够了。”陈沐云边说边又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两根蜡烛,在石头的两边点上。
“你在干什么呀?”。
“招魂,我们现在出去的希望基本等于零,除非有奇迹的发生,我已经设下一个引魂大阵,可以让我们死后能够跳出这鬼地方找到黄泉路投胎,不用永世被困在这么个鬼地方,但是这个阵只对魂魄完好的人有用,所以我要暂时引开那些削丝,用这一段等死的时间来把这两个人的魂魄给招回来。你别烦我,在一边呆着吧。”陈沐云说完就开始拿出符纸招魂。
刘志同心知自己现在在这位陈家大少爷的心中的地位估计连自己脖子上的蛇鸡都不如了,没办法,只好闭上嘴巴,举起手电四处照着,他发现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的那扇门已经关上了,不知道如果从那扇门里出去,有没有逃出升天的可能。
这么想着,他就不自觉地走向了那扇门。其实他本来根本就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也就是抱着这么试试看的心情,可是没有想到才这么一推,那扇门居然有了松动的可能,就在他想要推门出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阵风吹过,他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瞬间,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久违了的熟悉的呼喊。
“小先生不要去!”是韩宜萱的声音。
“萱萱!”一听到韩宜萱的呼喊,刘志同心头一阵激动,结果就是这么一激动,让他的放在那门板上的手下意识地用力,竟然直接把那门给推开了。
“刘志同你这个笨蛋,那里是鬼蜮!”才刚还魂的韩宜萱见着自个的男朋友这么的不上道,简直都要气死了。
“啊?”刘志同有些发懵,他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女朋友一醒来不但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抱住自己一阵梨花带雨的痛哭,反而怒气冲天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自己是傻子呢?不过紧接着,他就更不明白了,因为不但是韩宜萱,就连肖琳琅和陈沐云都一齐冲着自己张牙舞爪地招手。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刘志同困惑地想要走回去问个明白,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猛然惊觉,自己手居然被摁住了。是一只手,一只从门缝里伸出来的白皙光洁,冰凉的手。
“我靠,怎么回事!”他奋力地想要甩开那只手,可是没有想到,那只手就像是一枚钉子一般将他的左手牢牢地钉在了门板上,动弹不得。与此同时,一阵森森的笑意从门缝中传来,刘志同感觉到,摁着自己手的那只白手正在慢慢地加大力度,门的开缝越来越大,一个只有半张脸的女人出现在门后,正冲着他狰狞地笑着。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体温正在渐渐地流失,心知自己定然是被那鬼怪给借去了身上的体温,他终于明白了韩宜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门后面,是寒彻入骨的鬼蜮。与此同时,只听得喀拉一声,一直戴在刘志同脖子上的龙鳞居然自己碎开了,成为了一团碧绿色的粉末,而那条缠在他脖子上的蛇鸡,也在不知何时,成为了干枯状的蛇标本。
鬼蜮,极寒极阴之地,所有的术法到了那里都会失效,如若一但被拖入鬼蜮,那就再也无法超脱了。
此刻的刘志同只恨自己不够小心,光顾着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找出逃生的办法,竟然没有想到这扇门即使出去了,那定然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时间慢慢的流逝,没过几秒,他就觉得自己浑身虚软,眼见着就要被那只手给拖进鬼蜮里去了。他转过头,迷蒙地看着韩宜萱等人,有些虚弱地笑了笑,动了动嘴,说了两个字:“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