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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猿托孤

泰山坐落在安泰市的南部,占地面积广袤,山高林密,各种野生动物种类繁多。尤其是在一些河谷悬崖处,常年见不到一个人,更是成为了野生动植物们的天堂。据调查,在这些地方还有许多尚未被发现的神奇生物。

泰山的开发在古代就开始了,也是基于古代落后的生产力,先民们的开发出也只是选择在地势较为平坦,树木较为稀少的地方,也就是泰山的外围地区。

这次安阳的目的地就是在泰山的深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就在今天早上安阳去向玄虚子辞别的时候,玄虚子还特地叮嘱安阳,这次主要是训练安阳在面对危险情况的反应能力和判断能力。因为在大山深处是野生动物尤其是大型猛兽的领地,安阳要面对的危险困难不仅仅是来自食物饮水的缺乏,更主要是要面对是来自于野兽蛇虫的危险。

安阳选择的出发地点在中天门。中天门处距离山地近,有一块比较平整的土地。同时,中天门两侧慢慢向着山谷处延伸,分界线较为明显。

来到山谷,安阳拿出拄杖,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用拄杖击打着没到脚踝处的青草,是名副其实的打草惊蛇。虽然安阳穿着登山靴,脚踝处并没有暴露在空气中,可安阳仍是不太放心。宁愿放慢行进的速度,也非得来一遍打草惊蛇。

安阳沿着山谷继续往深处走,随着行程的不断推进,空气越来越潮湿,脚下的泥土也越来越湿润,树木越来越高大浓密。刚进山时还能用来辨别方向的太阳现在已经完全被高高的树冠遮在了外面。感受着新鲜的空气,安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不断刺激着安阳的神经。安阳心中那股刚进山时的焦躁不安已经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接近自然的宁静祥和。

人们的感官在冷静的状态下所能够感觉到的一切,包括声音、颜色、图形等等,往往要胜于人们在平时自然状态下所能感觉到的。安阳也是这样。随着心情越来越平静,安阳渐渐听到了不远处小河哗哗的流水声。

水是生命之源。有水就意味着周围的动植物肯定要多于此刻安阳所站的位置。顺着水声找去,安阳果然看见一条小河。说是小河,其实也就比溪流稍微宽一点。河水很浅,底部都是泥沙,导致水中几乎没怎么有生物。小河的两岸是大量的鹅卵石,由于常年受着河水和雨水的冲刷,鹅卵石的棱角已经早已被磨平。

安阳看着地方还算干净,决定午饭就在这儿吃了。午饭安阳打算吃压缩干粮,随便凑合点。这压缩干粮还是张昌明去借装备时,泰山管委会的人给放进去的。饭是有了,安阳再打算烧点水,这样一顿就凑合了。捡了点树枝,然后再用泥土搭起一个简单的灶台,放上一个小饭缸,生起火,就等着水沸腾了。

草草的吃完一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午饭,安阳洗了把脸继续出发。安阳打算在天黑时爬到这座山的山顶上过夜,即使到不了山顶,也要找一个远离水源地势较高的地方。因为有绝大部分的动物都会选择晚上觅食,因此到了晚上水源旁边往往要危险的多。

安泰市的雨季一般在七、八、九这三个月份,因此六月的泰山还是比较干燥的,泥土比较结实,路况良好,攀爬起来要容易的多。安阳选择的这座小山峰海拔也就在七百米左右,与海拔一千五百多米的玉皇顶相比,这个海拔在群山中间也算是中等。

在安阳看来,这座小山峰,除了海拔地点容易登顶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这座山峰是被周围的山峰紧紧环绕在中间的,就像是一个圆的圆心。这样的话登上去之后能够清楚的观察到周围的环境。

在安阳往山上爬的过程中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座山似乎静的有点可怕。在山脚的时候,安阳还能清楚的听到草丛中各种昆虫的明教,可是越往上声音就越来越小,知道现在安阳能听到的就只有风吹过树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对于这种情况,安阳心里也是害怕的。但是也可能安阳骨子里冒险的成分比较多,安阳选择了放手一搏,继续攀爬。也许运气好,山上什么也没有,只是单纯的山上并不很适合动物们居住。也许运气不好,山上有着某种危险的存在。可能是什么蟒蛇之类的山中之王,也有可能是某种危险的自然现象。

安阳手脚并用,加快了爬山的速度,令安阳不解的是,这一路行来,一点蹊跷的事情或者事物也没有,从表面看上去完全正常。

等到安阳登上山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去一半了。看着群山披着晚霞,像极了一位少女侧卧在大地之上,美极了,那情景就连天空都羞的露出了金灿灿的脸蛋。安阳坐在山顶上,欣赏着落日美景。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安阳才开始安营扎寨。将帐篷扎在一块完全裸露在外的岩石之上,安阳又在帐篷周围用树枝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安阳画的很用力,土地表层的小草都被破坏了,露出新鲜的泥土。这是为了警告一些蛇虫,提醒它们此处有人。至于这些蛇虫之类的东西能不能理解这个意思,这点安阳倒是不担心。丛林只有原生态的居民才会懂,这些居民们早已进化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

坐在石头上吃着白天上山摘的野果,看着满天繁星,听着时不时冒出来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吼声,安阳感觉这一刻格外贴近自然。平时师父的指点也在不经意间明白,这一刻,安阳明白了自古至今为什么有那么的人想要归隐山林,向往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野生活。

安阳很自然的起身练起了《养身拳》,身与心合,呼吸与天地同步。第一百五十八副图本来就是差临门一脚,现在在这种状态下边很自然的突破了。突破后,安阳仍然没有停住,继续练起了一百五十九副图,同样很自然的突破了。再接着,在第一百六十副图上停住了。安阳从突破中醒来,使劲的朝着空气中打了两拳,很可惜并没有打出任何声音。安阳并不难过,安阳能够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那些变化。身体比以前更协调了,整个人的精气神有了很大的提高,力气也比以前大了许多。

经过这一连番的突破,安阳发现自己师父玄虚子简直是太英明了。这才进山第一天,就有这样的机遇,那以后的六天呢?安阳放佛看见了自己在接下来的几天经过一连串的突破,出了泰山,立马打遍天下无敌手,好不威风!

安阳也不想想要是这样的机遇每天都能发生,那么他的师父玄虚子也不会到一百五十岁才修炼到炼气化神的初期。如果这种机遇能够每天发生,那么玄虚子早就徜徉于名山大川之中了,哪还能收他做徒弟啊!

一阵凉风吹来把正在意淫的安阳吹醒了。

“哎!看来饭还得一口一口吃,路还得一步一步走啊!”安阳看着在黑暗中的大山感叹道。

“吼!”突然一阵满含不舍、凄凉的吼声传来,把正在感叹的安阳惊醒。

“吼!”又是一阵吼声。

只是这第二次的吼声比比一次的小了许多,就好比第一次的吼声是成年人发出的,那么第二声就是一个幼童发出的。

两阵叫声将森林里已经熟睡的动物们给吵醒了。鸟儿们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野兽们付出一阵阵不满的吼声。它们有的是对自己的威信遭到挑战而吼叫借此向森林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有的则是因为害怕而发出阵阵唉吼。

安阳也被惊呆了,这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使这叫声包含如此的感情?不舍,留恋,解脱等等等等。

安阳也顾不得多想,背上背包,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一把开山刀,循着声音就去了。

也就安阳这样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菜鸟如此的大胆!

安阳将火力全开,将身体的机能调节到最佳,轻轻的一蹬地面就是五六米远。借着下山的冲力,安阳的速度很快。等下了山,安阳一路狂奔,一直到了一处非常隐蔽的洞穴才停下来。

站在洞穴门口,还能听见里面发出的沉重的嘶吼声,只是声音越来越无力。

安阳用手电照了照洞里面,发现这个洞穴异常的深,一时间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忽然,洞里想起一阵凄厉的吼声。安阳听出来了,这就是那只“幼童”发出的声音。

也许是被这声音感染了,安阳决定进去看看。进入洞穴后,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安阳看见这个洞穴还是很干燥的,一点也不潮湿,想来也许洞穴里的那两位或者几位主人很喜欢干净的缘故。

安阳走了大约五十米远,便到了一处拐角。等拐过来,在手电的照射下,安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或者说震撼住了。

一只站起来能有两米的白猿倚着石壁,目光温柔的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小白猿,目光中写满了慈爱和不舍。大猿一只手搭在小猿的肩膀上,一只手疼爱的摸着小猿的头。小猿跪在大猿身边,不断用脸摩挲着大猿的手掌。只是身体在一抽一抽的,看的出来小猿很悲伤。小猿是在哭啊!

看着大白猿本应该是白色的皮毛现在伤痕累累,鲜血将大部分的皮毛染成红色,甚至仍有一些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安阳明白了,这只大白猿命不久矣。这正是小白猿在伤心痛哭的原因。

安阳的的确确是被震撼住了。虽然安阳很难想象出来是什么样的对手才会使这位本是山中之王的大白猿如此落魄,但是安阳能够感受出来大白猿和小白猿之间浓浓的亲情。

强烈的手电光让大白猿将目光由小白猿转向安阳这位不速之客,目光也由满是慈爱变成暴戾凶狠。大白猿想要站起来,可无奈身体受伤太重,刚刚抬起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

一旁的小白猿也感受到大白猿的动作,也将目光转向安阳。小白猿还太小,站起来只有一米多一点。看着安阳这位“巨人”,小白猿眼中满是不安,可看着受伤的大白猿,还是义无返顾的跳到安阳和大白猿之间,对着安阳一阵呲牙咧嘴,想把这位“入侵者”赶出自己的家。

安阳看到这一幕下定决心想要帮一帮这两只白猿。

“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帮你们。”安阳一边说着,一边还打着比划解释道。通过刚才这两只白猿的表现,安阳完全相信这只大白猿能够听懂自己的话。

果然,大白猿听完安阳的话,盯着安阳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对挡在自己前面的小猿轻轻的哼哼了几句。

听到大猿的话,小猿很不情愿的回到大猿身边,只是眼睛却仍在提防着安阳。

其实,能够听懂安阳的话倒是次要的。在大白猿看来,安阳的眼睛很干净,身上的气息也很干净自然。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让大白猿愿意去相信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

“果然这山里的动物都成精了。”安阳心里嘀咕道。

安阳壮着胆子走到大猿身边,蹲了下来,从背包里翻出一些绷带给大猿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又取出水壶,将里面的水倒进大猿口中。

也许是感到身体舒服多了、也许是喝了水有力气了,大白猿对着安阳笑了笑,还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安阳的肩膀。

“没有关系的,你不用这么客气。”安阳对大白猿说道。安阳也不将这只大白猿当做普通动物来对待了,很是客气的说道。基于大白猿这一连串的动作,安阳就是想将它当做普通动物来对待也对待不起来啊!

说完,安阳就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这一对白猿。

小白猿看到安阳退后了,显得很开心,不断用脑袋摩挲着大白猿的脑袋。而大白猿却对安阳发出低低的吼声,一边指指自己再指指小猿,一边指着安阳。

安阳被大白猿的举动弄懵了,没有明白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只弄明白,大白猿不希望自己退后,无奈之下只得回到大白猿身边。

看着安阳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大白猿不叫了。只不过还是指着小白猿和安阳,还把小白猿的一只手掌和安阳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中,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看着这样的举动,安阳放佛明白了。

“你说,要把小白猿交给我?”安阳一脸吃惊的问道。

小白猿也放佛明白了,对着大白猿一阵呲牙咧嘴。

大白猿仍然在拍着小白猿和安阳的手,也不去理会安阳和小白猿。

安阳知道了大白猿的心意,只得重重的点点头。

就在安阳点头的那刹那,大白猿的手从安阳的眼前滑了出去。再抬头看大猿时,大猿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脸上还有两行清晰的泪痕。

一旁的小白猿也感受都大白猿的变化,发出了凄厉的吼声,一时间洞穴之中充满了小白猿凄凉无助的叫声。

安阳并没有上前安慰小白猿,因为他知道小白猿现在需要发泄。如果太过着急,反而会引起小白猿的不满,这样反而不美。

安阳拿起掉在地上的水壶,走到洞穴外面,找了个有水的地方,将水壶灌满后重新回到洞穴。

小白猿已经不哭不叫了,只是无助的拉着大猿的手,想让大猿睁开眼睛再看自己一眼。

看着小白猿,安阳心里被揪了一下似的,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沉重。

安阳蹲在大猿身边,用沾了水的纱布给大猿擦拭着身体。小猿似乎明白安阳在干什么,抬起头看了一眼。安阳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小白猿眼中对自己的信任还有一点依赖。这让安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然要是小白猿对自己不信任,自己还谈何照顾,甚至是保护小白猿。

安阳拿出铁锹,找了一处柔软的地方,开始挖土。安阳是想将大白猿的尸体给埋起来,省的到时候引来其他食肉或者食腐动物。

坑很快挖好了,可怎么对小白猿解释又成了另一道难题。安阳是好说歹说、手脚并用,才让这个小家伙同意。让安阳比较欣慰的是,在搬运大白猿尸体的时候,小白猿也参与进来。只是,小家伙脸上挂满了泪珠,真是见者伤心。

将大白猿埋好后,安阳对着大白猿的坟墓三鞠躬,说道:“前辈,您就放心吧。我安阳一定保证照顾保护好小白猿,不让它受一点委屈。”对这样一直大白猿行如此大礼,安阳倒是不吃亏。

小白猿看见安阳在鞠躬,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也一个劲儿的给大白猿鞠躬。

小白猿突逢这么大的变故,感情上大起大落,累坏了,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趴下就睡着了。

安阳见小白猿睡着了,便走到洞穴口处,做了点防护措施,省的有不长眼的到时候闯进洞中。其实安阳是多虑了,虽然大白猿去世了,可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余威尚在,也能保得安阳和小白猿一夜安全。

安阳的做法也对,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嘛。

回到洞穴深处,安阳在小白猿旁边躺下,枕着背包睡下。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安阳感觉怀中挤进来一个东西,睁开眼看看,只见小白猿搂着自己,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安阳也紧了紧身体,把小白猿搂在怀中。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安阳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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