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华夏国海州市。大家都说金秋10月是收获的季节,有人收获粮食、有人收获爱情。而在这灿烂的季节,戴雨泽却失去了国安的工作,失去了永远不会被人们铭记却可以成为英雄的工作。
这半个月来,他从京城来到海州,来到这个陌生的港口城市。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下半生,但是却发现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闭上眼睛就回忆起他开枪误杀自己同事的情景,和在他同事临死前一脸的不可置信表情。他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或许只有醉了他才能忘记那些不快。
海州黑猫夜总会,是海州最贵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它坐落在海州最繁华的江夏路,占地面积达两千平米。黑猫夜总会装修的极为豪华,像皇宫一般金碧辉煌。凌晨12点也是最热闹的时间,一群年轻男女在舞池里尽情的摇摆,仿佛要释放出白天一天的压力。而在这个时候在大厅的角落却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年轻人在那背对着舞池所有的人,不停的喝酒,背景孤寂。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来搭讪的女人也都无功而返,这个人就是戴雨泽。自从他到海州以后就每天泡在这里。什么时候客人都走光了,他也会摇摇晃晃的离开。第二天夜总会刚刚开门他就会来到坐在那喝酒。周而复始整整半个月都是这样。这里的所有服务生都认识他,都在猜测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才能这样糟践自己。也有好心的服务生上前询问,无奈都被他的沉默打败。
凌晨4点,夜总会的客人慢慢都走的差不多了。戴雨泽也摇晃的站起身来朝酒吧外走去,手里还不忘拎着那半瓶没喝完的啤酒。走到门外,戴雨泽眯着眼睛辨别了下方向,继续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当他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看见前面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哭着和两个男人撕扯在一起,嘴里还喊着救命。那女人被挤在墙角,看到戴雨泽经过,满脸期待的看向戴雨泽,希望他能赶走这两个非礼她的男人。但是戴雨泽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朝他们身边走过。
“叫啊,臭娘们,看谁会来救你。”这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撕扯已经哭成泪人的女人的衣服。
“先生,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女人绝望的用手想拉住戴雨泽,无奈戴雨泽离她越来越远。
一米……
两米……
“哼,如果这个醉鬼能救你,老子也不用在这条道上混了。没看到吗,那只是个废物!”这男人看戴雨泽走远,胆子也越来越大,在这女人上半身只有一片撕碎的破布遮体的时候,又去脱这女人下面的裤子。不料这时候他脑后忽然一阵风吹来,接着头猛的一痛,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看着自己的同伴被这醉鬼用酒瓶击倒,不由恶向胆边生,从腰间拔出弹簧刀向这醉鬼胸口刺去。没想到弹簧刀快要刺中他胸前的时候,这醉鬼竟然徒手用左手握住刀刃,不顾鲜血直流,右手抡起已经没有底座的破碎啤酒瓶朝着眼前男人的脖子捅去。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这醉鬼双眼血红,连续捅了10几次才停止动作。而刚刚昏厥的男人,这时候已经醒来,看到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嘴里惊恐的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向巷子的另一头跑去,这醉鬼看都没看他一眼,用他流着血的左手举起弹簧刀向那逃跑的男人飞去,只听“噗”的一声那人应声倒地。
生命是尊贵的,所以杀人必须是艺术的。虽然戴雨泽现在神志不是很清楚,但是杀人时那股凌厉的萧杀之气还是给人一种天地间舍我其谁的气势。
“我不是废物,不是废物……”戴雨泽喃喃自语。
而这满脸泪水女人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刚刚对她的求救还置之不理的醉鬼,下一分钟却成了收割别人生命的死神。
“先生,先生。”这女人吓得浑身打颤,也不顾衣衫裸露,惊恐的跑到戴雨泽身边。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啊!”戴雨泽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住这女人双肩,用力摇晃。这女人吃痛想挣脱开,却发现她的肩膀像是被铁丝捆住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信你,你是好人,谢谢你救了我。”这女人望着戴雨泽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我是好人?我是好人?”戴雨泽放开女人的肩膀,颓废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而他受伤的左手鲜血正顺着他的头发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但他全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先生,咱们先离开这里,你刚刚杀了人,警察很快就会发现的。”这女人经过刚刚的慌乱以后,现在也稳下心神。不管怎么样都要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是啊,我杀了人,我杀了我最亲爱的战友,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戴雨泽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神色。
“他们不是你的战友,他们是坏人。我叫蓝小茵,我是你的朋友,刚刚你杀他们是为了救我。走,咱们先离开这里。”这个叫蓝小茵的女人双手试图拉起戴雨泽,却发现自己身上唯一一片遮体的布片也掉落在了地上,蓝小茵一脸尴尬,先慢慢脱掉戴雨泽的黑色西装,穿在自己身上,然后脱起戴雨泽,朝巷子外走去。
“他们是坏人,我杀了我的战友……”戴雨泽依旧是语无伦次。蓝小茵无奈的摇摇头,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喝多了在说醉话,还是真的有很多秘密……
蓝小茵走出巷子,扶着戴雨泽坐计程车来到自己的单身公寓,帮戴雨泽清理了手上的伤口,用绷带缠好止血。又帮他用毛巾擦了下身上已经干涸的血渍以后把已经睡着的戴雨泽搀到床上。
半个小时后,蓝小茵一边在洗澡间冲澡,一边默默哭泣。如果不是这个醉汉刚刚反过头来救自己,可能自己现在已经被那两个可恶男人糟蹋。想到此蓝小茵双手掩面放声大哭,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出所有的恐惧与不安。她好后悔今天因为同事失恋而去黑猫喝酒,如果不是去了黑猫,自己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一切已经发生,她不想让现在躺在她床上的男人为了帮她而坐牢,这也是她刚才快速离开巷子的原因。
蓝小茵洗好以后,披着浴巾来到房间看到这个救命恩人已经睡熟,走过去帮他盖好被子,就在床边的地上铺了个被子躺了下来,不过今夜注定无眠。而戴雨泽的生活却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午10点,蓝小茵一个激灵从地上坐了起来。原来是做了一个梦,看来还是没有从巷子里发生的事情阴影中走出来。蓝小茵看了看床上的戴雨泽,还在熟睡,而且还在打呼。蓝小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换好衣服跑到楼下的报亭,买了一份报纸。
《强奸未遂,惨遭不明人杀害》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就是她在酒吧后巷发生的事情。
上面报道的很详细,还有几张照片。但是从报纸上看出,警方还没有任何的资料,而且那段路也没有监视器,除了一些不属于两位死者的血,还有一些被撕破的女人衣服,没有发现任何实质的线索来帮助查案。
蓝小茵看完不禁松了口气,虽然那两个死者是强奸未遂,但是现在躺在她床上那人昨天的手法根本就是赶尽杀绝,没想留他们一命的想法。在华夏国现在的法律制度下,因为见义勇为而坐牢的事情时有发生,蓝小茵不想让她的救命恩人冒这个险,虽然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蓝小茵拿出手机先是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回到楼上洗漱完毕拿着皮包去了菜场,她想等恩人起床以后能吃上一顿丰富的午餐。
戴雨泽在蓝小茵出去大约一小时后醒了过来。他四处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不是他住的地方,那这是哪里?戴雨泽刚想双手撑起身子起床,忽然感觉到左手传来疼痛,他低头看向左手,发现还缠着绷带。这时他隐约想起昨天喝完酒在经过小巷子的时候有两个男人在欺负一个女人,然后杀了那俩男人,之后的事情他怎么想却也想不起来了。至于他为什么帮那女的和自己的手受伤,他更是想不起来。戴雨泽晃了晃脑袋,自嘲道:“反正自己以前杀过那么多人,多杀两个又能算得了什么。”
戴雨泽走下床,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找到洗手间方便完以后,正准备走人。这时候蓝小茵从外面打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戴雨泽,吓得一把丢掉了手里刚刚买的菜和牛肉。
“先生,你醒了。”蓝小茵低着头,弱弱的问道,不敢看戴雨泽的眼睛。
戴雨泽冷冷说道:“废话,不醒怎么会站在这里,让开。”说完,伸手把站着门外的蓝小茵推到一旁,向楼下走去。
蓝小茵急忙把菜扔进家里,关上门就向戴雨泽追去,“先生,等下。”
“有什么事?”戴雨泽停下脚步,回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