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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摩根。

当摩根出现在从厨房透过来的灯光下时,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笑容慢慢地爬上了我的大姑子的脸颊。她穿着优雅,一如既往,一件十分合身的乳白色外套,一顶淡蓝色的软质皮帽,帽子下面露出金色假发的大波浪。一看见她,我立刻就能将房子里的所有一切跟它的主人对上号了——非常时尚,处处透露着低调的奢华,而且一尘不染。

“对于阿尔特来说,你一直都太蠢了。”她说。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那严肃的脸和冷酷的黑眼睛。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心里的刺痛。

“是你?”我的大脑飞快运转,说服自己接受眼前不争的事实。“是你偷走了我的孩子?”

“不错啊,杰妮芙。”摩根讽刺地说道,她带着一双和帽子相配的浅蓝色皮手套。在那一瞬间,我惊恐地意识到:她就是伯纳德看见的和阿尔特一起走进独立车库的女人,这就意味着是摩根杀了伯纳德。

我盯着她,完完全全蒙了。洛肯跺着脚,摇着椅子,我摸索着想解开系在他嘴上的布条。结打得太紧,不好解开。我又把手移到下面,再次试着解开把他绑在椅子上的绳子,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摩根。她看着我,眼里流露出鄙夷。

“停下你的小动作,不然我就让贾里德进来收拾你。”

我向通往厨房的那扇门瞟去,门轻轻地开了一半,我只能看见一个体形粗壮的高大人影。他站在那里像一个士兵,双手背在身后,双腿微分,看起来很凶狠的样子。我松手放开绑在洛肯身上的绳子,心里清楚自己还没有把它们完全解开。

“摩根,这到底算什么?”我问,埃德的样子闪过我的脑海,“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

摩根眨了一下眼睛,“这事跟你没关系,这是我和阿尔特之间的事情。”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皱了下眉头,想起阿尔特的话……给出我们的孩子是为了……那话怎么说来着……赎罪。“我们的孩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摩根把头扭向一边,“你胆子还真大,跑进我的房子,还跟我提要求?”

“我提要求?”她真是不可理喻,“是你……你偷走了我的孩子!”

“你还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我身边了,”她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和洛肯这是绑架:试图将一个小孩从他唯一的妈妈身边拐走。”

我愤怒地盯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什么都不能相信。

“阿尔特真是看错你了,”摩根讥笑道,“他还以为如果给你点警告你就会放手,他以为你总是按他说的去做。但是我知道你做不到,而且我是对的。你见过他之后就直接去了警察局,不是吗?”她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阿尔特不相信你会忍心把他的事业丢到马桶里放水冲掉……直到贾里德把罗德里格斯的闭路电视录像抢回来。”

我看了一眼贾里德,他还是守着门站着,挡住了从厨房照过来的大部分的灯光,“是你派他来抢劫我的?”

摩根点点头,“贾里德是我父亲的司机。爸爸过世后,我妈继续雇用他,他看着我长大,会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我又瞟了一眼那个大块头,他的眼神空洞且冷酷无情,一直注视着摩根的脸。我毫不怀疑他对摩根的忠心。

“你为什么要抢那个装监控录像的记忆棒。”

“因为它会牵连到阿尔特,”摩根突然温柔起来,“罗德里格斯告诉我,你拿走了记忆棒,为了保护阿尔特,我必须把它抢回来。”

“保护阿尔特?”我摇着头,“我真搞不懂。摩根,阿尔特是你的弟弟,你为什么要偷走我们……我们的孩子?”

摩根抬起她高贵的脚优雅地踱着步,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杰妮芙,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她说,“但是我现在很生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让我知道什么?”

摩根指了指厨房的门,“跟我来,”她说,“我给你自己看。”

我回头看了一眼洛肯,他把椅子摇得更猛烈了,显然是不想我离开。但是我没有选择,虽然摩根没拿武器,但是贾里德有枪。

再说,我如此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走进厨房,经过贾里德身边,摩根取下帽子和金色假发,把它们放到厨房的台子上。她领着我穿过厨房,经过走廊,走进客厅。客厅很大,方方正正,到处都摆放着跟房子别的地方一样的桃木家具。皮沙发的对面,一台大屏幕电视放在客厅一角。沙发两边放着两条光滑发亮的扶手椅。相较房子其余的地方,这里更有生活的气息。咖啡桌上散放着书籍和杂志,电视前的地板上还有一堆摆放得歪歪扭扭的儿童DVD。

摩根走到电视前,把DVD拨到一边,打开电视机下面装影碟机的柜子,接着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碟,放进影碟机里面,然后退回到客厅中间。

“这是复制的版本,”她说,“原版是录像带。”

“什么的原版?”

“你自己看吧!”她面朝屏幕,“这才是你丈夫的真实面目,杰妮芙。”

屏幕上咝咝开始播放录像。我感觉摩根是有预谋的,不管光碟上的东西是什么,虽然她说不想让我知道,其实是她不惜一切想让我看见的。画面出现了,很多雪花点……彩色的,但是画面质量很差——是一间卧室,一个女孩的卧室,床的四周吊着白色的蕾丝花边,床头粉红的架子上塞了一排洋娃娃,床头灯发出暖和的粉光。

“这是什么?”

“我爱丁堡家里的卧室,我刚从大学回来——复活节放假。那时我刚二十岁。”我盯着屏幕,心脏狂跳不已,我到底会看见什么?

一个很年轻的摩根出现在镜头里面,背对着床,古铜色的皮肤,身材修长,穿着粉红色上衣和迷你裙,搭一条细腰带。那时候的摩根有着多年来我从没见过的柔美。她冲着镜头外微笑着,将黑色的长发——比现在长——拂下肩膀。

她坐到床上,伸出手,然后阿尔特走进了镜头里。他穿着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无比年轻。我皱了下眉头,如果摩根当时二十岁,那阿尔特就只有十八岁。阿尔特也坐到床上,于是两人并排出现在镜头里,但是都没有看镜头。阿尔特应该不知道有摄像机,他不会喜欢被拍的。他伸出手,把摩根拉过去,然后他们开始接吻。

我觉得一阵强烈的恶心,立马把头转开。

“这是什么啊?”我问,“你们为什么——”

“看着!”

我极不情愿又把头转向屏幕,阿尔特脱掉摩根的上衣,然后把嘴凑到了她的胸前,一只手在裙子下摸索。摩根的头向后仰着,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罩上。她看起来心醉神迷。

我觉得既伤心又嫉妒,还满心厌恶。

我扭头看向站在我身旁的摩根,她正看着我的脸,嘴角露出一丝刻薄的笑容。

“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我厉声说,“真恶心。”

“并不恶心,”摩根嘴角的笑容消失了,“显然不会比你和洛肯在破旅馆里偷偷摸摸更恶心。我和阿尔特是相爱的。”

“什么?”我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年轻摩根意乱情迷的脸。“也许你很叛逆,对他有了感觉,但他肯定是喝醉了才……”我试着不去关注屏幕上的画面,我不想看见电视正在播放的是什么。虽然我了然于心,但还是忍不住瞄上一眼,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我立马转过头,但是阿尔特和摩根在一起的场景已经深深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阿尔特并没有喝醉,”摩根厉声道,“那也不是我们第一次做爱。每次我父母不在我们都会在一起,根本没法分开。”

“但他是你弟弟!”

“那时我们刚遇见对方,”摩根不耐烦地说,“他一个星期之前出现在我家门口,爸爸不肯跟他说话,但是阿尔特坚持要见爸爸,他们在门前吵得很厉害。我在楼上看,听得很清楚。我那时候已经二十岁了,知道爸爸在外面有女人的传闻。阿尔特离开的时候,我追了上去。”她停了一下,“这一部分我告诉过你,还记得吗?”

我不想点头,但她说的是真的,她确实告诉过我——她绘声绘色地告诉过我这一段,我仿佛能看见她流着眼泪跑出房子,一个阿尔特从来不认识的姐姐跟阿尔特说愿意帮他、愿意和他做朋友。我也没法忘记当我终于让他开口说起这一段的时候,阿尔特脸上的痛苦表情——他的父亲那样冷血……他是那么有挫败感。

我这才意识到,这不单单是两个孩子在专横父亲的阻挠下如何团聚的故事。

“我们当时说了几句话,之后我们正式见了面。”摩根说,“一件事接着一件事,那是化学反应,无法避免的。”

“也是错误的!”我的恶心感都涌到喉头。

摩根抬了一下眉毛,“你凭什么来评论我们?”她说,“谁都没资格评论我们。”

“你为什么还录像?”我问,“阿尔特并不知道你在录像,对吧?”

摩根耸耸肩,“那一个星期我们天天见面。后来阿尔特要回家了,所以我意识到我要留点东西来纪念他。”一丝红晕竟然爬上摩根的脸颊。

我盯着她,领会到她的意思。“你还真的是爱上他了。”我一阵战栗,觉得无比恐怖,“天啊,你——”

“我怀孕了!”摩根的话像一根鞭子在空中抽响,“我怀上了阿尔特的孩子,但是他说我们不能留下那个孩子。他说他爱我,但是没人会接受那孩子。”

我觉得胸口很闷,一瞬间心痛得什么感觉都没了。

“后来呢?”

摩根冷冷地盯着我,“我做了他想要的,我做了人流。手术的时候出了意外——那种小概率事件,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几率会发生的事故——医生说我再也不能生小孩了。”

角落里电视机里的录像也放完了,我能听见白色屏幕的咝咝声。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人流。”这两个字自己溜出了我的嘴巴。“摩根。”

她的面部扭曲了,“那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除了阿尔特,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我知道,做完手术我就知道,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天啊。”我双手捂着嘴巴,这肯定是一个噩梦,过一会儿我肯定会醒过来的。

“有一段时间我很迷茫,”摩根说,声音低沉而忧郁,“有四年我都没有见过阿尔特——第二次见他是阿尔特和洛肯去美国的时候。我告诉他们可以住在我玛莎葡萄园的房子里——然后他们在那里的时候我特意去了一趟。看见他们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尔特过得一塌糊涂。吸毒、没有追求、完全混乱的生活。而洛肯完全就是个废物……”她停了一下,“我求着阿尔特去戒毒,他想要多少钱我就给他多少钱,但是阿尔特自尊心太强了。第三次见阿尔特是在此两三年之后,他已经完全好转了。他成立了洛克斯利·本森公司。一直在说关于你的事情……说他遇见了一个女孩儿……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虽然阿尔特并没有说出口,我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感觉一直都在。后来听说你怀孕了,我就知道他是阿尔特欠我们的孩子。”

我喘不上气来,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尔特说给出我们的孩子是为了“赎罪”。一个新的生命偿还一个已经失去的生命。

“但那是我和阿尔特的孩子。”我气喘吁吁地说,“我和阿尔特的。”我的大脑疯狂地搜索着如何相信摩根说的这一切。阿尔特怎么能就这样把埃德送了出去?因为爱?不,他爱的是我。他想跟我生孩子……到现在还想跟我生孩子。

“是阿尔特答应把埃德给我的。”摩根的表情很骄傲,她的骄傲里带着挑衅,“在他的帮助下我才得到了埃德。剖腹产那天用来催眠的唑吡坦还是他给你的。他在你的维他命片里混了一片安眠药。”

我盯着她,脑袋急速回忆着。那一整天我都摇摇晃晃、昏昏沉沉,原来是阿尔特给我下了药,欺骗了我,简直是忍无可忍。

“而且阿尔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摩根继续说着,“他知道我会是一个好母亲。”

“那我呢?”我逼问道,“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让我觉得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是多么残忍?多么不人道?多么不公平?”

摩根又笑了笑:“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爸爸最喜欢说的就是:谁告诉你生活是公平的了?生活就是不公平的。每个人获取自己能得到的东西,这就是生存。唯一能让你得偿所愿的东西只有钱。”

“放屁!”

“是吗?”摩根挑了下眉毛,“有钱才能让罗德里格斯伪造死产证书;有钱才能让医院和火葬场的知情者保守秘密;有钱才能弄到所有能证明埃德是我儿子的文件;有钱才让此事一直没被人发现,直到你和愚蠢的奥多内尔追踪到谢普顿·龙骧。”

伯纳德那死气沉沉的尸体又闪过我眼前。

“我知道是你杀了他,”我说,“还有他的妻子,露西。”

“真荒谬,”摩根讥笑道,“奥多内尔的死只是个意外,我……我慌了神,然后扣动了扳机。他妻子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是你亲手杀的。”我放慢语速,“你派贾里德去杀了她,不是吗?你让你的司机把她撞死了。”

摩根看着我,眼神很镇定。

“摩根,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说,“奥多内尔夫妇都是好人。他们只是想帮我找到孩子。”

“好人?”摩根抱着胳膊,轻蔑一笑,“他们是为了阿尔特的钱。”

“不是,才不是。”

“你确定吗?想想吧,杰妮芙。难道你跟奥多内尔夫妻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真的没有提到过回报吗?你觉得如果他们不知道阿尔特是个有点钱的成功商人,还会找那个麻烦来跟你报告玛丽·邓肯临死前的忏悔吗?”

“就算他们贪钱也不代表他们该死,”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那个麻醉师加里·布拉德呢?他也是你杀的吧?他怎么了?威胁要举报你了?”

“布拉德太贪心了,”摩根厉声道,“他的胃口比我想象的要大。”她顿了一顿,“杰妮芙,你看,他们都不是无辜的,只有真正无辜的人才值得被保护。”

“比如孩子?你是这个意思吗?”我又一次出奇的愤怒。“你到底是怎么保护我的孩子的?让他远离自己的母亲?”

“我才是他的母亲。”摩根看着我的眼神非常笃定,“埃德什么都不缺!”

“还有谁知道这事?”

“只有你、我和阿尔特。”

“所以钱给了你一切。”我挖苦道。

“几乎一切。”摩根说得很认真,“阿尔特只要有时间就会来看埃德和我。因为爱!”

怒火再次在我心中燃起:“埃德是我儿子,摩根!他是我和阿尔特的。你怎么能否认这个事实?”

“因为我背负过更惨痛的事实!”

房间里沉默了好一阵。又下雨了,窗帘并没有放下来,外面一片漆黑。虽然客厅里并不冷,我还是打了个寒战。我根本不相信阿尔特爱摩根,不是她声称的那种爱。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孩子给她呢?摩根走到影碟机旁,将那张光碟弹了出来。录像中的画面又闯进了我的脑海里。

“你威胁他了,对吧?”我结巴着,想着怎么组织词句。“你肯定说如果他不把孩子给你,你就把这段录像公开。”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就是那么简单!你用录像要挟了阿尔特。”

摩根的脸冷若冰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是对的,所以步步紧逼,“你知道那段录像只是两个糊涂、多舛的年轻人服从于自己的荷尔蒙作用,但是你却以此来惩罚阿尔特,因为……他爱你并没有你爱他那么多。”

摩根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我击中要害了。

她把光碟放回外套口袋,然后指了指厨房那扇门。

我想起阿尔特在小树林跟我说的话,那是真的吗?他完全没有提自己和摩根的这段录像。“所以……我怀孕那会儿,你还威胁过阿尔特,如果不放弃我们的孩子你就会伤害我,是吗?”

“阿尔特是这么跟你说的吗?”摩根嗤之以鼻,“可怜的阿尔特。不是你说的那样,阿尔特把埃德给我,是因为他爱我。”

“不是因为你威胁他不顺从你就伤害我?不是因为你要挟他要把你们俩的录像公之于众吗?”

“你还是不懂。录像不是关键,那是……那只是我的后备方案,就像阿尔特在医院的那段闭路电视录像一样。但是,阿尔特确实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做的那事。”

即使是我。

“如果一开始阿尔特就告诉了我这些事情,我是可以接受的。”我脱口而出,却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能做到。

摩根轻蔑地笑了,“听听你自己说的话,杰妮芙,你真的以为阿尔特担心的是你的反应吗?相信我,你远不是他首要考虑的。阿尔特的公司是基于伦理实践而建立的,如果我跟他在一起的录像公开了,他就毁了。”

我盯着摩根,不管她怎么说阿尔特是爱她的,也不管阿尔特怎么说自己是为了保护我,我知道摩根刚才说的是真的,是阿尔特心底的动机之一。我能想象到八年前埃德出生的时候,媒体会怎样报导这一丑闻。他们会强调阿尔特只是一个虚伪的激进道德主义公众人物;有录像为证据,他们也会添油加醋地描绘各种细节,这会使阿尔特的事业尚未起步就彻底毁于一旦。

我双腿发软。所有的谎言,所有的痛苦,只是为了让阿尔特维持他一个道德商人的地位……阿尔特就这样一路顺畅地走到了事业的巅峰。我想对着摩根大吼,说她的话都不是真的,但是我知道这就是阿尔特。

我心底的某一个角落碎了,流血了。

“都是为了权力和金钱。”我喃喃说着。

“显然钱的事情我可以负责。”摩根没有理解我话里的意思,“阿尔特也帮了忙,所有一切都是现金支付,整件事情加起来花了一百万。”

我感到一阵眩晕,阿尔特替海恩还的那五万网上债务突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而且海恩是无辜的。“海恩,对不起。”我在心里默念道。

“你根本就不懂阿尔特,没有我懂。”摩根认真地说,“他跟我们的父亲一样——非常强大,不会墨守成规。他爱我,以你没法想象的热情深爱着我,我们是相爱的。”

我摇着头,摩根又指了指过道的那扇门。“你已经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了,现在是时候了结了。”

“你什么意思?”恐惧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心。

“贾里德?”摩根一声喊,那个大块头就出现在门口了。虽然连衣帽半掩着他的脸,但是我还是看见他嘴角流露出的残忍和冷酷。“把洛肯弄到车里去,我们离开这儿。”

她推着我走向门边,“快走。”

我四处张望,眼睛竭力搜寻着……任何东西都行……只要我能用作武器击退摩根和贾里德。但是,什么都没有。

在过道上的时候,摩根一步就跨到了我前面,到了厨房门边,我已经能听见贾里德的低声训斥和洛肯堵着嘴的喊叫。

我本能地冲向摩根,把她推开,然后冲过前厅,打开前门跑了出去。外面已经完全黑了,我拼命地跑,穿过车道,爬上大铁门,只要我爬过这扇门,我就能在马路上随便拦辆车……

“杰妮芙!”摩根的声音从前门廊传来,“别傻了!”

我停下来,扭头一看,摩根正靠在门廊边的一根柱子上看着我,从过道里射出来的光照在她乌黑光泽的头发上,泛着光。

“贾里德的枪正对着洛肯,”她平静地说,“如果你不马上回来我就让他现在开枪。你还没到马路洛肯就已经死了。我只数三下。”摩根接着开始数“一……”

我犹豫了一下,直觉告诉我应该继续爬,摩根本人并没有带武器,只有一把枪。但是我完全相信她会下令枪杀洛肯。

“二……”

如果我回到里面,那我和洛肯都还有活命的机会。

“杰妮芙?”摩根的声音冷酷无情,“你该做选择了。”

我醒过来,趴在窗台上向外看,那个坏女人在外面——就在我们的车道上!我恨她,要不是她给我拍照、让我惹上麻烦,妈妈就不会让我这么早睡觉。我想起妈妈跟我说过要当勇敢的骑士,于是我拿出宝剑,但是我自己也觉得好笑。虽然我很小,但是我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玩具,伤害不了任何人。

所以我很害怕,但是我决定执行我的特别战斗计划,因为我答应过妈妈。我又向窗外看了看,那个坏女人正从车道往房子前门走。妈妈也在下面,我第一次发现妈妈也需要我的帮助。

我又想了想妈妈制定的特别战斗计划,我只要做两件事。

我吸了一口气,对自己保证我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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