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你!”于书记瞪霍天喜一眼,黑着脸道,“这么多老百姓起来闹事,给县里添这么大的麻烦,你还想给我干,你不是做梦吧!什么钱你都想挣啊!”
霍天喜不服,低声嘟囔道:“可我是合法经营,没有别的纰漏啊……”
“老霍,你敢说,你的矿没有一点问题吗?”于书记拍着桌子说,“怎么着,你要不服,我让煤炭局和安监局去查查你?”
霍天喜不敢吱声了。
于书记叹口气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不是正举全县之力,给你想办法吗?还往别处歪想!知道你也不容易,但稳定压倒一切,要讲政治,顾大局……”
这时,周县长打个圆场,把话岔开了,看着于书记道:“于书记,我下午想去黄岭煤矿走一趟,实地去看看周围这几个村子的情况。你在会上讲的话,对我启发很大。群众闹事,也许不单单是因为煤矿。我想知道,他们的生活究竟怎样?他们的怨气是从何而来?心理是怎样的不平衡?老霍,你别有怨气,说实在的,政府如果找你的事,你矿上处处有事,按照煤矿安全生产条例严格要求你,你没有没事的地方。煤矿安全是一件永不竣工的工程,安全,这个安全是全方位的安全,安全只有起点,没有终点,怎么强调都不过分,怎么管理都不过格,怎么处理都不过火,怎么投入都不过头。现在有事了,你也正好全面整改一下,这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副县长黄俊也在一旁说:“这闹事的,其实就那几个人,把他们摆平了,也就没事了,可老霍他不听,舍不得那俩钱……”
周县长推推眼镜架儿,看看于书记,对黄副县长道:“黄县长,你接着说,详细说说。”
黄副县长顿了顿道:“除了个别群众眼红之外,这几个村子,都有一两个家庭势力比较大的‘地头蛇’,他们无非是想从煤矿这里得到某些好处。一种情况是想承包采煤当工头,第二种情况是想低价购买矿上的煤再高价倒卖出去,三是从外面倒运坑木销到矿上,第四种情况是有车队,想在矿上搞运输。老霍不买他们的账,得罪了这些人。”
霍天喜歪着头说:“如果都答应他们,我一天四五万都扔出去了,这不是变相抢劫啊,傻子才吃这个哑巴亏!”
黄副县长训他道:“你精,你能!这下闹事不叫你干了,你好受了吧,还嘴硬!你损失不说,县里税收减少不说,给县里带来多大的政治影响啊!”
于书记摆摆手:“好了,你们不要争执这个了!皇迷镇掌握这些情况不,知道都是谁在背后作祟捣乱吗?”
镇党委书记焦保山说:“我倒是掌握到了村里有势力的大家族,但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样要挟黄岭煤矿,我回去认真查一下。”
霍天喜嗫嚅道:“我,我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