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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元帅洛兰

宴会剩下的时间里,罗伊尔唯唯诺诺,不知道应付了多少善意恶意的问题。终于撑到宴会结束。卡缪来到罗伊尔身边,笑着道:“兄弟,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给你下这么大的套?”

罗伊尔差点热泪盈眶,抓住卡缪的手,道:“啥也不用说了,你真是我的兄弟。”

浑浑噩噩的回到酒店,罗伊尔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被流风雪被动地抬到台上,这个舞台原来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能参与的,在众多恶狼般凶狠、狐狸般狡诈的对手的眼里,区区6级魔法师就如同随时可以宰杀的蝼蚁。而这个不起眼的蝼蚁却摘取了他们也无法染指的美妙果实。这已经不是一种虚无飘渺的情场失利,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侮辱。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明天开始,那些不甘心的贵族少年们,就会不停的挑衅寻事,落面子事小,关键是这里面免不了有阴险狡诈之辈,被他们盯上了,可是永世不得翻身。

罗伊尔召集战天众人,道:“我们要时刻准备撤离剑兰城,臭丫头实在太狠。她要这么玩,老子早晚得被她玩死。”

凯特道:“老大,说不定流风雪是真的喜欢你呢?”

雅儿也点头同意,道:“是啊,这狐狸精老是针对老大,我看是王八绿豆对上眼了。老大,你可要把持住哦,艾琳姐比狐狸精好多啦。”

艾琳红着脸,道:“雅儿胡说。”

菲尔笑道:“雅儿,你也经常针对我哦。”

奇拉维特道:“我不这么看,如果流风雪真的是喜欢上老大,这会儿,就不会当着大家面说出来,给老大招来一大堆敌人,以老大现在的实力,根本应付不了。”

罗伊尔骂道:“叫你们两多多读书,学学老三,动动脑子好不?要是大家都能像老三那样想,倒可以省事不少。”

雅儿道:“我有女人的直觉嘛,是你们书里读不到的。”

罗伊尔道:“雅儿,要不要你来直觉一下,看看我现在是想打你呢,还是想抽你呢?艾琳,你有什么意见?”

艾琳道:“我,我没意见。”

敲门声响起,却是卡缪。罗伊尔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道:“雅儿,你不要像花痴一样看着人家,注意形象。菲尔,不要乱动别人的兵刃,管好自己的豁了口的圣菲尔之剑就行了,别说我没提醒你,用着破剑你早晚得出事。”

卡缪对着雅尔一笑,挥挥手上的一摞信件道:“罗伊尔团长,我看酒店大堂里有你的几封挑战书,就顺手给你拿来了。不客气的帮你甄选了一下,如果你接受挑战,我建议你挑费尔雷特子爵的侄子,8级骑士,有一定的机会在决战中逃命。”

罗伊尔大怒道:“臭丫头,啥玩笑不好开,开这种玩笑。这帮孙子争锋吃醋倒是动作挺快,行军打仗怎么不见他们的踪影?卡缪老兄,看来我们明天就得伪装出城了,以后再找机会聆听你的教益了。”

卡缪笑道:“没必要那么悲观,大不了我替你扛下来,我这个希尔圣者的徒弟,大帝的名义师弟,15级骑士,估计这帮孙子还没这个胆量挑战。”

*******************

蝶舞翼看着一脸坏笑的流风雪,道:“雪儿,你玩笑开大了,罗伊尔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再说了,他这一路上也可没少替你操心。他现在还没进入政界,你就给他找了数不清的敌人,他的政治前途算是完蛋了。”

流风雪道:“哥你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难听,说我……唉,我都说不出口。”

蝶舞翼道:“罗伊尔这个人就是嘴上不饶人而已,气量很大,一路上你这么胡闹,他一点也没放到心上去,连我都佩服他。那些贵族少爷呢,眼界高、气量小、还爱记仇。你这么一胡闹,他的前程一片漆黑,我们在的时候倒也罢了,我们一走,他怎么应付啊?”

“应付不了更好,谁叫他得罪我的……”流风雪气呼呼地道,沉默半晌,又轻轻的说:“大不了跟我们回月影王国呗。”

“雪儿,你好阴险……”

*******************

事情已经这样,罗伊尔没有龟缩起来避开风头,反倒大模大样进出酒店,反正蝶舞流风还在,只要自己不答应,这些贵族们好面子,不会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不过这些贵族好面子,不代表他们没办法,几日来,一堆的地痞流氓让罗伊尔头疼不已,罗伊尔也不想追究背后指使是谁,每日和地痞流氓厮打,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其实以罗伊尔的实力,几个地痞流氓还不至于搞成这样,只是考虑到自己越狼狈,那些贵族们出了气,才能慢慢的失去对付他的兴趣。罗伊尔对战天众人道:“俗话说:一计不成另生一计,请地痞流氓成本低廉,羞辱对手效果卓越,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计。这些孙子看到这一计成了,自然不会费脑筋生出其他更难应付的计谋。而且我既然和地痞流氓打成这样,在这些孙子眼里自然失去了和他们“决斗”的资格。如此一来,我看不消两天就会风平浪静了。”

雅尔道:“那我们战天佣兵团岂不是很丢脸?”

罗伊尔道:“雅尔、丢脸这件事,首先得有脸,什么是脸?也就是面子,我们战天佣兵团名声不显,有什么面子?谁会给我们面子啊?倒是臭丫头在外面名声高,有面子,她的公开‘情人’被流氓殴打,她不丢脸谁丢脸?。臭丫头整天只知道惹是生非,就得压压她的面子,哈哈哈哈,能给她搞点不痛快,我被打也是值得的嘛。”

凯特沉默良久,长叹一口气道:“老大,你真是肮脏的人类。”

正如罗伊尔所料,罗伊尔被殴打几次后,众贵族迅速丧失了兴趣。令罗伊尔意外的是,贵族们开始纷纷在背后猜测流风雪看上罗伊尔的原因,不少流传出来的猜测情节之离奇、细节之翔实,推理之严密令罗伊尔叹为观止。流言自有流言的生存方式,越是离奇的流言生命力反倒越强,到最后连两人“私生子”已经满月的流言都出来了。

计划中罗伊尔面对挑衅奋勇抗争,终于不敌,于是低声下气,求自己带他去月影王国的场景迟迟没出现,反倒传出许多令人想入非非的流言。令流风雪郁闷不已,满腔怒火发泄在罗伊尔身上。大骂罗伊尔乌龟主义、毫无骑士精神,又埋怨罗伊尔作为蝶舞流风安保队长,没有主人翁精神,不把蝶舞流风的荣誉当一回事。

*******************

这天,剑兰城彩旗飞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凯旋大道上,一队队儿童手捧鲜花,夹道而立。迎宾大街里,一队队少女手提果篮,溯街而行。城里人声沸腾,而剑兰广场上,戒备森严,乐声悠扬。这一切,都为了一个人——血幽兰,弗里克.洛兰。

早在几天前,洛兰元帅攻克波尔多城。波尔多王朝四百年的历史就此中断。在血幽兰的屠刀下面,波多尔王朝已经失去了传承的可能。战必屠城,洛兰元帅的威名,随着里尔山脉矮人的血腥味,飘到了剑兰大陆的每个角落。

洛兰元帅的凯旋仪式在今天进行。人们欢天喜地,不在身边的杀戮只是一个数字,大多数人只能理解里面卓越的军功,以及不败的神话。有几个人能停下来想一想,这个数字代表的是一个个有着同样结局的故事。也许,其中的一个故事里,有段凄美的爱情。也许,另一个故事里,有个坚辛的抗争,有个不屈的灵魂。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波尔多王朝再也没有能够记录这些故事的人。这一切,注定成为围绕在洛兰元帅身上的光环,也许将照亮那些还有梦的少年们,杀戮的梦想。

蝶舞翼、流风雪呆在房间里,没有出门,这不是他们的节日,他们没有资格参与。而罗伊尔他们,却泯然在众人中,一起欢呼雀跃。这是个历史的里程碑,历史将为这一天涂上浓墨重彩。大多数的时间里,今天是昨天的重复,明天是今天的再演。但在这一天,分明得将昨天和明天分割到了不同的时代。明天不再有波尔多战线,明天也许将开启更多战线。总之,明天不再是今天。

随着延绵不绝的欢呼声,洛兰军团,缓缓开进了剑兰城。

在队伍前面的,是一队兵士,抬着一张巨大的石椅,而后,是一队彩旗。随着欢呼声突然高企,一杆高入云天的帅旗进入城内。帅旗上一个由一支兰花、剑和盾组成的徽章。35岁的洛兰元帅面白无须,剑眉高额,眼光中却似乎带着一点点忧郁。带个人一种儒雅的气质。

洛兰元帅胯下一骑白色的骏马,左手抱着一个皇冠,右手拎着一杆长枪。向着剑兰广场驰去。

在洛兰元帅身后,确是他手下的四大金刚,三男一女。罗伊尔定眼望去,俨然有那天在尼罗小镇碰到的奥里斯。那女的也是一身戎装,英气逼人。

罗伊尔道:“雅尔,你要加油啊,你看她,可大不了你几岁。”

雅尔不服道:“团长老大,洛兰元帅也没大你几岁,你什么时候成元帅了,我肯定是你的手下大将。”

罗伊尔道:“你老大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你还是多巴结巴结你二哥吧,现在都快9级骑士了吧,前途无量啊。”

凯特看了看后面陆续有来的各色部队,道:“老大,你看他们的重装骑兵部队,哪个不是比我级别高,我连个兵都没资格当。你看魔法师部队,那些人我看也就跟你差不多级别。还是魔法师吃香啊,打仗时还躲在后面,前面都是我们这些骑兵冲锋。”

不一会儿,洛兰已经抵达广场,盖亚大帝站在高台之上,而文武百官却伫立在台下。盖亚大帝摆了摆手,广场里顿时寂静无声。盖亚大帝大笑道:“元帅,你给郑带来什么礼物?”

众人翻身下马,洛兰元帅翻身下马,将长枪交给手下,向前几步,单膝跪地道:“大帝,洛兰为大帝带来了波尔多王的王冠作为礼物。”

盖亚大帝,哈哈大笑道:“起来吧,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洛兰元帅道:“吾皇万岁!”

剑兰广场突然想起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吾皇万岁!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盖亚大帝缓步走下高台,拉着洛兰元帅,道:“元帅与郑同乘回宫。”

剑兰广场乐声大作,在礼乐声中,文武百官随着大帝的马车,消失在禁宫宫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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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兰回到元帅府,卡缪已经在密室等候许久,洛兰吩咐卡缪坐下,道:“最近的一些事情进展我知道不多,这次要是向你稍微了解一下局势进展,你随便说。”

卡缪道:“是,四师哥。近期我出使了月影王国,才回来不久,很多情况也不是很了解。这次和月影王国的会谈成果还算丰富,签订了双边合作框架协议,最主要的条款是我方同意把黑暗沼泽的特轮地区纳入共同防御条约范围内。精灵王泽长曲措答应了我王提出的和亲条件,约定明年4月份我们派人迎娶尼雅公主,届时将探讨黑暗沼泽地区的军事行动方案。”

洛兰道:“黑暗沼泽的地火帝国反应如何?”

卡缪不屑道:“地火国表示强烈的抗议,不过现在双方在特轮地区还比较克制。近期交火的可能性不大。传言地火国国王哈特染恙在身,有军事政变的迹象,不知真伪如何。”

洛兰沉吟道:“下个月的人族同盟大会准备怎么样了?”

卡缪道:“人族同盟大会筹备工作由礼仪大臣在做。据悉都已收到各个国家的回执,使节团正赶向剑兰。已经确定剑兰大陆的20个人族国家都会参与,而精灵族月影王国、高树王国,神族天使之城都派了观察员参加。尼根暗狐王朝、地火帝国、亡灵的阴影国度对此严重抗议,并决定下月初在地火城签订了共同防御协议。”

洛兰道:“听说你为了这次大会请回来了蝶舞流风歌舞团,他们主要人员是两个精灵,背景如何?”

卡缪道:“蝶舞流风背景单纯,是前飞天歌舞团团长收留的两个孤儿,几年前就已经在剑兰大陆有些名气了,前些年团长死后改名为蝶舞流风,近年来在剑兰大陆到处巡演,影响更是火爆,已经是娱乐业的第一团了。他们身份我调查过,并无可疑之处。没有官方背景,算是加强民间文化交流的一个部分。”

洛兰点头道:“光明教会有何异动?”

卡缪道:“情况不容乐观,上月光明教会推出‘君权神授’,还搞了一个神降仪式,认证了大帝是‘神子’。在贵族圈反响挺大,大帝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大力推行教义,现在阅读教典是贵族圈最流行的消遣方式。据我所知,最近一段时间,国内很多地方都莫名其妙的有亡灵出现,而光明教会的光明魔法是亡灵克星,因此光明教会在这些地方都有比较深入的群众基础。我怀疑这是光明教会的阴谋。蝶舞流风在来剑兰途中也曾遭受亡灵攻击,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前往调查一下。”

洛兰道:“你的想法很有道理,等剑兰军事学院的事忙完,你就出发。光明教会的势力根深蒂固,学院的筹办需得抓紧啊。”

卡缪道:“经费都已筹措完毕,教职员方面,空剑圣斯泽菲特、魔导士希斯密尔已经明确表示愿意担任斗士学院和魔法学院院长,你这么忙,是不是不要再出任这个军略教授?其他的应试试题、招生规程都已准备妥当,只等拿到大帝的授权即可招生开课。”

洛兰摇头道:“我放心不下,再说有我在,多少有些名人效应。大帝那边我会尽快处理,趁这次人族大会,最近你多辛苦一点。一定要把学院办起来,光明教会的教会高级学院网罗了大量人才,推出‘君权神授’,其目的是把神权凌驾于君权之上。大帝不可能不防。现在平了矮人,亡灵战线也已经接近尾声,外患已不足为惧。光明教会才是心腹之患,不及早铲除,恐生大变。”

卡缪点点头,告辞退出。

洛兰看着手头一堆事情,波尔多王朝刚刚平定。很多城池需要重建,向征战地区的移民政策需要制定推行。剑兰军事学院的军略讲义需要撰写。特别是一场场的宴会,需要参加。一堆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过问处理。手下将领打仗不成问题,但行政水平却没有突出之处。

“也许等学院办起来,可以找到合适的人才吧。”洛兰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

“罗伊尔!”流风雪冲着打瞌睡的罗伊尔大叫道。这天,流风雪忽然召集大家培训歌舞团的历史,说是便于大家有相应的荣誉感。讲解途中,罗伊尔忍不住瞌睡连连。“你起来,口水都流到地上了,你说说,蝶舞流风前生是什么歌舞团?”

“战、战天歌舞团”罗伊尔结结巴巴的说。

“气死我了,飞天,飞天。”流风雪用手指戳着罗伊尔的脑袋。道:“什么时候改名的?得过那些荣誉?传唱最广的歌是哪几首?”

“……”罗伊尔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流风雪道:“你这个不称职的家伙。”

“我们只是临时工诶”罗伊尔反驳道:“我的祖国等着我征战沙场,我的家人等着我立功的消息。你却叫我背什么破团规。”

流风雪道:“你这个样子,去战场当炮灰吗?”

罗伊尔道:“为国家献身,死也死得光荣。”

“呯!”一个水瓶在罗伊尔头顶炸开,流风雪恨恨的道:“你去死吧,出去出去。”

罗伊尔如获大赦,报头而出。

凯特道:“雪儿姑娘,我都记住了。”

流风雪一脸寒意,道:“记什么记,都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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