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喜完全不明白状况,她还没开口。赵妈妈说话了“请问大太太,你说这些是你亲眼看见的还是亲耳听见的,当时书房只有老太爷和六太太在,外面还有些伺候下人。你是怎么知道的。还请大太太明鉴?”
大太太张口结舌,她面色阴沉想了想对赵妈妈说“六房里面都这么没规矩吗,你一个陪房妈妈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再说,谁不知道六弟妹这一次在老太爷书房闹开了,又哭又闹。我这次来就是劝六弟妹不要回娘家,至于二少爷和五少爷更是不可能让她带走。”
刘珍喜呆着一旁对事有点头绪了,听着大太太和六太太的意思,难道孔府要求娶的不是她,而是刘珍虹。老太爷还让六太太认刘珍虹当嫡女?天呐,简直是峰回路转。她都快跟不上形势的变换了。
刘珍虹也想到了这个变化,她被六太太刚才打的钗环零落,衣衫不整,可是她激动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她赶紧跪在大太太面前问道”大伯母,不知道母亲在老太爷书房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她对小九这么憎恨,还请大伯母告诉侄女,侄女也好改啊。”
大伯母看着刘珍虹不屑的说“小九,你真是有福气了。要不是孔府这次丢了贡品,来我们刘府借银子。你能有这种好姻缘。怪
不得六弟妹气成那样。不过,这反正都是六房的亲事,我还是进去安慰安慰六弟妹吧。这可是几万两银子,将来还得六房去跟孔府要回来。”她本来嫉妒六房和孔府结亲,可是老太爷一下子让公中交出六万两现银,这就让她不高兴了。凭什么好处都让六房占去了。
她身边的丫鬟扶着她进了内室,看到六太太已经沉睡过去了,眉头皱着,睡的也不踏实。她叹了一口气,回头拍着刘珍喜的手说“你母亲这次受得打击还真是不小,你作为嫡长女要承担起六房的担子,这两天要好好宽慰你母亲,让她看开点。这件事,明显是老太爷的意思,再怎么闹,也没什么用了。”
刘珍喜心里想的差不离。不过具体她也不是很明白,她现在只是想陪着六太太,让她好好休养一下。而不是听大太太在这屋子里阴阳怪气。她回道“多谢大伯母的关心,我们六房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我会严惩那些嘴里乱嚼舌根的下人。这件事老太爷也没对外宣布,我们还是不要私下揣摩吧。还有这事毕竟关系到侄女们的名声,大伯母这样到处嚷嚷,小心祖父怪罪下来。。可就不妙了。”
大太太被刘珍喜说的有些害怕,她其实是听老太爷书房里的通房丫头小凤传递的消息。要是真被抓着乱传侄女的婚事,老太爷肯定不能饶她。她强笑道“小八真是长大了,这嘴皮子真是不饶人。大伯母这不是关心你们六房吗,你可别把好人让往外推啊。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们大房,我改天再来恭喜六房。我先回去了。”说完就灰溜溜的走了。
刘珍喜叫人送走了大太太,就守在六太太床前。吩咐婆子给去熬压惊的药,刚才来的郎中说了,六太太是大怒大惊,需要喝药调理。
刘珍虹一直没回去,屋里来来去去的丫鬟婆子也没人理她。她现在又惊喜又害怕,可是面上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了。还是呆在外面守着六太太。
等到傍晚,五少爷也来到铃兰苑看望六太太。他看见六太太靠在大抱枕上,由两个丫鬟扶着,刘珍喜正在喂药。六太太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倒是好多了。
刘珍虹已经被醒来后的六太太给骂走了,她现在半点不想看见九小姐,还让几个婆子把刘珍虹关进院子里不准出去。“我不要再看见她,赶紧给我拖出去。”刘珍虹怎么挣扎求饶,都没有用。刘珍喜在旁边一直使眼色让她先回去,可是人家根本没看见。
六太太醒来之后,还想着要回直隶。可是外面老夫人已经派来了两个妈妈。告诉她,府里的马车都被老太爷下令不准离开刘府,更不准让六太太离开。所以六太太根本走不了。她正在火头上,刘珍喜赶紧给她上心理课。
“母亲,你这是何苦呢。能不能让女儿知道到底在老太爷书房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刘珍喜问道。
六太太一想到自己在老太爷书房听到的晴天霹雳,就各种气愤“小八,你祖父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要让小狐媚子去给孔三少爷当正妻,你说,这不是挖我的心肝吗?虽然孔府现在遭了难,可是只不过罢官赔银子了事。京中子爵府还是半点事没有,凭什么就要把好处给那个小狐媚子。老太爷还说是为你好,将来再给你找一门更好的亲事。可是哪有这么好找的,我觉得孔庆西这孩子就不错了。和你很配。你也喜欢他,对不对。”
刘珍喜一听这话心里的担子减轻一半了,最没想到的是,孔庆西和刘珍虹这也算心想事成了吧。她巴不得刘青山赶紧把这事拍板定下来。可不能让六太太给搅黄了,“母亲,其实,祖父说的也有理。你想,我是六房的嫡长女吧,祖父肯定想把最好的给我,让你和父亲都有面子。孔府虽然不错,可是这次得罪了皇家,女儿听说,这次贡品丢失可不是那么简单。要是将来皇家再翻脸追查,波及到孔府,女儿和六房可都脱不开关系。要是让九妹跟着孔庆西,又不致于和孔家撕破脸毁约,又不致于让女儿将来为难。这也是一桩好事。母亲何必为此烦恼,惹怒了老太爷,母亲在刘府的处境可就不太妙了。不如就听了祖父的话,想必父亲也会同意此事的。”
六太太当时在书房就闹了一场,被刘青山骂成不守妇道,她一生气就决定要回直隶。现在清醒了,再听刘珍喜这么一分析,就觉得自己闹过了。可是她也不能当着刘珍喜的面承认自己错了。“你还没过成人礼呢这里面的事根本不明白。你这次好姻缘被小九抢了,你就不觉得丢人啊。她娘当初就趁着我身子沉,爬了你父亲的床,没想到。。。反正我是不同意,还想当嫡女进族谱,下辈子吧。”
刘珍喜也知道她母亲的心结就在于当年虹姨娘的事情上,这么多年不关刘珍虹怎么在六太太面前装孝顺,六太太都不冷不热的。上一代的恩怨何必让下一代来偿还。“母亲,我知道你当年受了委屈。可是虹姨娘不是已经过世了吗?何必和死人一般见识。九妹平时对你也挺孝顺的,就算她是在你面前装着,你这次何必撕破脸。毕竟你是她的嫡母,将来她出嫁还不是你要张罗。人家外头看的还是刘府六房的脸面。”
六太太的火气被刘珍喜开导了半天,也小了不少。心里开始盘算着,这次让孔府和刘珍虹结亲,她能得到的好处有多少。
五少爷进来给六太太行过礼,就乖乖的坐在绣蹲上,比平时看着老实多了。这也得拜上次孔庆西所赐,五少爷现在可不像以前那么咋呼了。
六太太看见她的宝贝儿子,又想起来孔庆西当日在院子里解救了他的事,这么好的青年就这么被老太爷指给了刘珍虹,真是越想越生气。
她又转念一想,对了孔夫人能同意才怪。孔夫人可是最容不得庶子庶女污染了她孔府的血脉,她这就派人去和孔夫人通气,看那边是怎么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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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珍喜忙活了整晚上陪着六太太说些开心的事,开导她,当夜直接睡在了铃兰苑。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刚吃口燕窝,就听红儿通传,五小姐刘珍奇来看她了。
刘珍喜招呼她坐下,问道“姐姐你这次来是不是来开导我的?我猜的对不对?”
刘珍奇看了刘珍喜半天,也没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异状,便叹了口气说“妹妹,我知道你心里苦。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对着姐姐说吧。千万别想不开。”
刘珍喜差点把燕窝喷出去,这一个两个的都以为她被刘珍虹抢了男人要死了吗?她赶紧说“姐姐,妹妹没有那么沮丧,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是祖父定的此事,我做孙女的能去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吗。我心里也不是过不去,这离着成人还有几年的功夫,慢慢挑呗。反正我就不信了还找不到比孔庆西好的男子。”
刘珍奇作势要打她“你怎么说话这么,,女孩子家不要说得如此明白。心里知道就好。可是我之前看你不是很喜欢孔家三少爷吗?怎么这会真不在乎了?还是没办法了。。我们身为女子哪有自己挑选夫婿的权利。”说完屋子里一阵沉默,刘珍奇大概也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刘珍喜突然灵光一闪问道“姐姐你说我会不会被派去和你一起选秀?这事可越来越有趣了。”她反正不能嫁给东方田,现在孔庆西八成和她说再见了。唯有去选秀一途,最好和三皇子联系上。谁让燕奴说三皇子可能将来是皇上呢。抱对大腿是很重要的,上一世不就是报错大腿悲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