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反应过来有些下不来台,批评刘珍喜“小八,你平时挺懂事的。怎么这回说出此种言辞,快点向东方公子道歉。”
六老爷对东方田表示歉意“东方公子不要听我这个女儿胡说。你这个提议不错。我这位女儿虽然人有些顽劣,可是才情不错。”
然后对着刘珍喜说“小八,为父命令你就以宴席为题,作诗或是赋词一首,不要低着头了。”
六太太赶紧示意刘珍喜赶紧听话“傻孩子,你和他叫什么劲啊,这下子都让你祖父和父亲生气了。”
刘珍喜一听,站起来略略思量一下,张口说道“女儿逾越了,不过女儿不会道歉。我就作词一首,祝福祖父祖母身体健康。刘府永远昌隆,不要被小人所害,也不要卷入什么是非中。青壶乃似壶中谪。万象光辉森宴席。红尘闹处便休休,不是个中无皂白。歌烦舞倦朱成碧。春草池塘凌谢客。共君商略老生涯,归种玉田秧白石。”
这首词是前世一个书法家的木兰花令,她现在说出来就是想要告诉东方田和刘府的老爷,不要被红尘欲望所迷惑,什么富贵都会归于尘土,明哲保身才是正事。
她说完之后,六老爷又念了一遍,点头道“不错,就是这首词的寓意有些颓废,我们刘府现在蒸蒸日上何必要归种玉田呢,东方公子意下如何?”
东方田暗自心惊,想到刘珍喜的话又迷惑不解,怎么八小姐话里似是有话。就像是对着他有种莫名的敌意。可是之前他并不认识她。
他拍手道“八小姐此首词有情有景与题意甚是符合,后面倒是透着些清高的气质,不愧是刘府大家闺秀,小生真是受教了。”
刘珍喜反问道“既然公子觉得此首词好,那么公子对富贵前程和家人平安之间觉得那样重要?如果有一天公子为了富贵前程去残害了很多明明幸福美满的家庭,于心何忍?”
东方田张口结舌,心下乱跳,问“八小姐何出此言,我自认为富贵前程不如家人幸福安康,我也不是那种卑鄙小人,为了自己的前程怎么会迫害他人的幸福。”
刘珍喜冷笑道“公子可要记住今天的回答,如果以后。。。”
“够了,小八,不可妄言。东方公子乃是国家栋梁。”六老爷不高兴的说道。
刘珍珠在那里一会看看刘珍喜一会又看看东方田,没弄明白他们在争辩什么。她可是不会说诗词歌赋,不过她也想给东方田留个好印象。“东方公子,不如小女也作诗一首?你给鉴赏一下?”然后放下筷子就说“宴会多多吃食,不如东方公子,公子谪仙下凡,今日最美最俊。公子你觉得如何?”
刘珍喜使劲憋着才没笑昏过去,这叫啥?花痴帅哥的诗词?在座的老爷夫人纷纷掩面而笑。二老爷和二夫人脸色涨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东方田听了这不伦不类的诗词,也是没想到“这,,六小姐思想奇特,前所未闻,小生佩服。”
刘珍虹幸灾乐祸的说道”六姐,快听,东方公子夸你说的好呢。你今天最张脸。”
刘珍珠信以为真“能被东方公子夸赞,珍珠荣幸之至,不知东方公子今晚可有时间,珍珠还想亲自写下来给公子一看。”
刘珍喜听了想这算是暗示一夜情咩,哇咔咔好劲爆哇。二太太使劲在桌子底下蹬了刘珍珠一脚,没想到蹬到了刘珍虹“谁踹我?六姐是不是你,八姐是你吗?”刘珍喜和刘珍珠都看着刘珍虹莫名其妙。
刘珍虹看找不到人就对着老夫人撒娇“奶奶,你看她们,在下面踹我。”老夫人旁边坐着二姨奶奶,她这席间很少说话,看到刘珍虹不长眼色,就说“行了,你给我老实点。你没看小八都作词了吗?你也作一首给大家听听。”
刘珍虹委屈的答应,想了半天,还没说出口就听刘老太爷对着女客这边说“今天宴席就散了吧。你们都回去休息。小姐们明日每人作诗赋词一首,交到我的书房。”
在座的夫人小姐们都纷纷站起来,对着各自的老爷告退。
刘珍喜不放心五少爷跟着那桌子的老爷,临走的时候不住的回头。却又对上了东方田那双漆黑的带着探究的眸子,吓的她赶紧转过身跟着六太太上轿回了铃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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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少爷们吃饱喝好,又转移到刘府大院花园的大亭子上,饮酒赏花作诗赋词。虽然年节降至,外面天寒地冻,可是大家都穿着裘皮斗篷披风,下人们早已把这座称为君子亭的八角亭子四面围上了厚厚的棉帘子,烧上几大炉子的银霜炭,摆上了盛开的水仙和冬天花房里培养的鲜花。几个老爷公子就坐在大圆桌上开始晚上的狂欢。
刘老爷今日兴致甚高,先是提议大家轮流以团圆为题接龙,题材不限。在座的大房二房老爷都常年不做学问,自是不能和进士出身的六老爷比,三少爷和四少爷也是刚刚上学能勉强说出个工整的句子,最后到了五少爷处接龙就断了。
五少爷已经是睡眼朦胧了,他对在座的爷爷大伯二伯还有父亲如此能喝酒很是不理解。对接龙作诗也没什么兴趣,再说他也没学这些。
刘青山看到自己的嫡亲孙子对着指头想不出来,就笑道“小五启蒙的确是有些晚了,他祖母之前甚是宠爱他。现在你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小的感觉了吧,过完年你跟着先生好好学习,以后你就会接龙了。”
他用筷子沾了一下酒,叫来奶娘抱过五少爷,给他添了一下筷子“这是惩罚,你可服气?”
五少爷被这点小酒个辣了一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爷爷,好辣,我再也不要喝了。”
六老爷看了看东方田趁机说“东方公子可要好好指点一下我这个顽劣的小儿子。到时候你就是他的师父了。”
又对刘老太爷说“父亲,我看明日就让东方公子看一下小五现在的功课进度,趁早不趁晚。就不知道东方公子可有时间,打搅公子的休息时间就不好了。”
东方田细细打量了下五少爷,笑道“哈哈,刘大人何必见外。在姑苏的时候,我们不是就互相探讨文章学问,现在大人有此提议,东方田当然高兴。只是我才疏学浅,怕误导了五少爷。”
六老爷摇手道“哪里,东方公子的学问名满京城,小五能有你教导,肯定终生受益。小五快给你师父行拜师礼。”
几句话,五少爷就成了东方田的临时学生了。当然,六老爷也只是在给五少爷的未来铺路,只要东方田此次科举能进入甲榜,刘五少爷将来肯定不会走太多弯路在科举这一途。
刘老爷也甚是同意此举。六老爷曾今在书房和他说过,有意为东方田和刘珍喜撮合,只是东方田无父无母,身份有些疑惑。现在先让他带着五少爷,时间一长就能看出他的学问和为人。
五少爷和三少爷四少爷都被婆子丫鬟接回去休息了,剩下的几房老爷和东方田就谈论起了当今天龙朝的局势。
刘青山已经把六万两银票给了孔老爷,儿女亲家已经结下。这样就等于间接得罪了宋氏一门。
宋侯爷在京城势力强大,女儿熙贵妃外孙三皇子在皇帝眼里甚是受宠。长子又是金城卫的统领,掌握着一支保卫皇帝的秘密势力。所以宋氏在天龙可以说是权势滔天。不过此次鲁东青州的贡品事件,却狠狠打击了宋氏一派。鲁东的巡抚毛大人被罢官抄家押赴京城受审,金城卫死了十几个卫士,宋统领也被圣上亲自斥责,让他负责卫士们的抚恤银子。现在还在闭门思过。此次三皇子也受到了些冲击,皇帝已经指派大皇子母亲珍贵妃推荐的大理寺卿阮宏基大人作为此案的主审,其他几个陪审也是大皇子一派的,这次毛巡抚可是很难翻身了。
刘老太爷上午和六老爷一合计,这次他们刘府可是算是在大皇子那边长了脸了。肖王爷可是说了,等一年之后的吏部考察,帮六老爷活动一下,为他能拿下姑苏知府之位拉关系。这事可是让六老爷甚是兴奋,晚上都要更加疼爱随小小了。
而现在在坐的东方公子也曾经是大皇子的陪读,他的叔父就是大皇子的门客。所以刘府和东方田都是一条船上的,如果他能娶刘珍喜为妻,倒是一桩美事。
刘青山就问东方田“东方公子,你觉得毛大人,也就是鲁东大案的犯人,京里大皇子是个什么态度?”
大老爷和二老爷平时也不知道这些内幕,不过他们也是感觉到了现在越来越激烈的夺嫡暗潮有,两人也是十分关注此事
东方田就说“小生看这皇位必定是大皇子的,自古长子为尊立长立贵,大皇子身为皇帝长子而且母族尊贵,皇帝此次将此件大案交给大皇子一派的官员就是很好的明示。大皇子虽然不参与此案,可是定会让下面的人秉公执法,给天下一个交代。只是,小生听说之前此次贡品被抢,是刘府亲家孔老爷的士兵押运的?孔大人此事却没有受到什么大影响,这事倒是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