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禾一直到走出社团才摆脱那道凶狠的目光,但好在接下来地时间里一切气氛良好,大家说开了之后仔细想想倒也感觉没什么。
等到桌上的甜心吃完,饮料也喝完,阎严便直接宣布此次社团成员小聚结束。
说完就带头起身往外走,倒是安禾很有责任的问了一句说:
“社团活动定到一周的那几天?”
不过此时阎严已经被乔娅娅手扯着走出了社团,安禾问完就听见整个地下室回荡起一道清亮的声音回答说:
“欢迎随时想来就来。”
等乔娅娅的声音从耳边散去,安禾这下算是全看透了,这个外表凶狠的社长就是歌里唱的《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的代表。
剩下的他们几人把该关的机器一关,便一起走出,许文诺最后一个走出,他把门随手一带,锁上,看了门一眼,说道:
“这门谁来随时开?”
安禾与林念远对看一眼,这个?刚才怎么没想到呀?问题是---钥匙在谁那---
本来站在最前面的陈峻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口,只见他把门上挂着的那面八卦境整个反过来,这时几人才发现背面原来是一大块的磁铁,正中间的位置紧紧吸住的就是我们说到的------钥匙。
这个方法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示范完毕的陈峻将境子回归到原位,回头看见三人都是一脸无语,想了想正经的说道:“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才安全。”
许文诺最先回了一句:“挺好。”扭头便往楼道走去。
安禾觉得有点尴尬,挠了挠头只好说:“这么有创意的想法,还真是挺好的,是吧?”说完,看向了一边的林念远。
而对方却只回了他一个呵呵两声的笑脸,表情中似乎露出你真无聊的意思。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许文诺早已不见身影,三人不再浪费时间一同往楼道向上走去。
出了图书楼,安禾这才发现天已黑了大半,抬手看了表,此时已然七点多了,三人互相道别后便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趁着天还没有全黑,安禾加快脚步往学院外走出。
与别人不同,他在入学时并没有选择住在校内宿舍,而是选择了在离学院不远处的家属楼上租了个单间,不算大,也就一室一卫,月租200元,水电费自理。
因为大楼真的真的已经非常破旧,走进楼就能感觉到一种腐朽的味道,就这住的人还真不少,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好坏都是自己的天地,相对自由一些。
安禾自小独立惯了,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方便日后外出打工,如果太晚回来久了难免让人不愉,还好这个家属楼一直租给的都是学院内的学生,内部环境保持相当整洁。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全黑前回到了住处,对于这附近的环境他还不是太熟悉,真等全黑找起来就麻烦了。
走在昏暗的楼道上,边走边想到自己今天加入的这个灵异社,这恐怕是会成为自己大学生活最有意思的一件事了。
这时,安禾突然看到楼道的墙面上多了道影子,而且---这种有点熟悉的感觉是------他慢慢的停下脚步,回头---
“林-念-远-”果然是他。
“嗨,我正打算喊你,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呵呵。”林念远耸了耸肩,好似无所谓的说道:
“你穿的那是什么鞋,走路都不带声音。”安禾算看出来了,这家伙肯定就是故意的,不过---
“你不会刚好也租这住了吧!”
“呵呵,不巧正是。”
这就是俗语说阴魂不散的真实写照。
其实林念远也是暗自惊讶这次的巧合,从一开始安禾站在宣传海报前,他在旁边就注意到这个人看似相当随和,好像是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实际上又跟谁都保持一定的距离,跟自己这种故意淡化本身存在感的性格相比,这人到那都有种独立存在感。
更没想到的是,那个一时兴起加入的灵异社内,每个人都很独特,言语间也都很尊重彼此的不同,再一想到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伙伴,这让他突然觉得有伙伴的感觉还真不错。
两人不算快的一起走到了五楼停住,然后又一起向右转走到最里面的两间房门,一个面对511,一个面对512。
怪不得有一个伟人说:人生就是一台舞台剧,而我们在其中都扮演着多个角色。
这就是人生如戏呀!安禾在心中感叹。
“朋友,看来我们的生活以后将会密切相交,希望一切相处愉快,伙伴。”林念远说完还像他伸出了友谊之手。
虽然才刚认识了几个小时,不过安禾却深感从他脸上看到那么认真的表情是多么的不易,真是---巴不得多看一会儿才好。
“一定会的,伙伴。”没敢看太久,安禾还是很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的,同时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伙伴呀------
这时安禾突然灵光一闪,看着林念远呵呵的笑着说道:
“好伙伴要互相帮助呀!你明天第一节有课吗?”
“呵呵,有是有,但是老师告诉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林念远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了,同样笑呵呵的回答道:
“别这样啦!这叫互相帮助,对吧!呵呵。”安禾继续呵呵说着。
“呵呵,那好,一人一天轮换跑操卡,成交。”林念远也不再废话,直接一锤定音。
“啊!?---”
“明天我先,卡拿来吧。”
安禾还没说什么,对方的手就直接伸到脸上来了,没办法,只好从兜里拿出早操卡交出来。
拿了早操卡,林念远也不再多说,道了一句晚安便打开512的房门走了进去。
留下来安禾在门口小声嘟囔的说:死不吃亏的笑面狐狸,你丫的毒蛇都没你会算计。
没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安禾无奈的打开自家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格局很简单,一走进去,右手就是卫生间,再往里走就是卧室,床就放在房间正中间的位置。
这里的卧室连接着一点阳台,白天整个阳光都能照到房间,不过还好阳台与卧室之间的空隙装上了一大块布帘,要不然天热时一定会被晒死。
安禾简单洗漱了下,便躺床上一动也不动了,今天晚饭他等于什么也没吃,全让甜心和饮料把胃给装满了。
说起来也都是乔娅娅太热情了,生怕他们几个客气似的,不停的塞给他们。
虽然时间还早,不过可能是这几天为了熟悉环境,人一直都很忙碌,不一会眼皮就觉得越来越沉重。
房间里的窗帘关没有拉上,一点点有月光照耀在安禾的身上,周围有一种寂静的诡异。
时针慢慢指向凌晨十二点------
床上的安禾本来祥和的表情,此时却整个人一点点的向内收紧,平整的眉头也一点点的皱起,似乎是看到了令人苦恼的画面---
天空的月光不是柔和的,是一种血腥粉红,就像是鲜血被白云冲淡了一样------
他知道这是一个村庄,也知道四周没有什么人,只有自己。
但是------不对,自己要跑,一定要跑,有一种看不到的恐惧感指使他一定要拼命的跑------
转弯---再转弯---这不是一个很大的村庄,但却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
终于------再转过一个弯的时候---没路了---
没路了---意识到这个事实时只感觉到背后的一种压迫感,再也忍受不了回过头时------没了---
挣开眼---是---一场梦,醒来了就只是一个极其辉煌的宫殿,同时---也很空旷,没有人---又是没有人------
不停的走来走去---但他清楚的知道---这里---没有路---
绝望感------从心底一点点散开---直到淹没---
微微看到了一丝阳光,慢慢地---慢慢地放大。
看到阳光从窗外透过,安禾这才明白自己是完全清醒了过来,也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梦中梦,清晨凉爽的空气传来,自己清楚的听到旁边开门、关门的声音,这应该是林念远出门的声音。
难以言语的虚脱感,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