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憨还是奸，新还是旧，艰难开拓的豫商3

第十五章3是大智若愚还是奸猾狡诈，正视源头才能走出去

眼下有关中国地域文化的语境中有很多贬低河南人的段子，最常听到也最经典的是用河南话讲的几个，如“河南人不出门，一出门就骗人”，“太君，你也是咱河南人？”等。在诸如此类段子的描述下，河南人奸猾狡诈的形象可谓跃然纸上。

河南商人当然不都是偷奸耍滑之辈，他们中正在走出也必将走出精英。但在过去二十年的中国商场上，河南商人留给人们的确有不少负责形象。20世纪90年代，在远离河南的西北省份流传着一个“真鼻子真眼”的故事：有人在洛阳生产的春都牌火腿肠中吃出了人手指，春都火腿肠中之所以有人手指，是因为该厂生产线管理混乱，生产流程把关不严，有员工在操作中不慎把指头绞了进去，于是，他们卖出的火腿肠里就有了人的手指，还伴有指甲！

这样的小道消息很离奇也很离谱，带有不正当竞争中常见的恶意诋毁和攻击色彩，后来，并因为被“吃出了手指头”，春都火腿肠在畅销了几年后日渐风光不再。因为管理上的漏洞，亚细亚、郑百文、红高粱等曾经喧嚣一时的河南商业品牌，也都先后踏上了式微之路。

“坑蒙拐骗”、“一锤子买卖”，或许并不都是外界对河南商人危言耸听的强加，对河南商人来说，面对一个日益加速变化的世界，既要面对中国本土或外来资本的冲击，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还与中国商人面临着同样的变迁——如何在新经济浪潮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如何孕育企业发展的新动力。在这样的时刻，关注河南商人，只将目光放在原始坐标上做比较、分析，或许正确但却有失全面。它不能代表近年新力量在河南的成长。事实上，历史正在上演，我们所处的年代正是河南商业转型的年代，我们也将亲眼看到河南商人变革的必然过程。

十年如未死，卷土定重来。在这个竞争激烈的时代里，不管是在客观或是主观环境条件下，很难让人能有发此豪语的机会。但是对于河南的企业、河南的商人来说，很多迹象已经证实了这种变革。建业的胡葆森、宇通的汤玉祥、日产的郭胜利、双汇的万隆、科迪的张清海、奥克的孙志广……这些鲜活的名字连同他们的创富精神正在被纳入河南商业的版图。在这种层面上，我们有理由相信今天的河南商人正处于一个变革性的转型过程中，而且行进的路上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借鉴。

河南人的血液中并非没有流淌着诚实的因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河南历史也是一部诚信的历史。河南人商鞅，为了推行变法，换取更多人的信任，就贴出告示：谁能将一根三丈长的木柱从城南大门口搬到城北，赏黄金十两。有人做了，商鞅果然如数兑现。

在那场由几本书引发的波及全国的有关河南人形象的讨论中，一向谨慎的河南人通过一些镜像发现了自己的某些先天不足，他们开始由被动变为主动。虽然他们的高歌猛进在新技术与全球化氛围中曾不止一次地受到严重的挫折，但他们依然在不断地思考以重新塑造对自己的设计。可以预见，在后功利主义时代，市场惩戒、法律惩戒和道德惩戒机制将成为保障商业秩序的三大屏障。在他们面前，破坏游戏规则者不但会损失大量的利润，受到社会舆论的谴责，更会遭到法律的制裁。而遵循游戏规则的人则会大大获利。与其被动遭遇舆论挞伐，不如主动纳入轨道。转型期的河南商人正在觉醒，他们正在把规则变成一种习惯。

商业往往意味着更为革命性的力量。亚细亚去了，金博大、丹尼斯来了；红高粱瘪了，但走出高墙的乔赢正在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人们正在肯定王宏彬在南街村取得的业绩，肯定张清海领导下的科迪集团在国家级贫困县成功地带领周边几个乡镇村民脱贫致富的既定事实，肯定新乡小冀镇刘志华的毕生乡村都市梦……他们是河南商人的中坚力量，他们也给似乎缺乏自信的河南商人群体带来一种激励。河南商人正在学会欣赏商业行为给他们带来的荣耀，同时也思考着如何再进一步获得更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