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云海在广州一直呆了将近三个月,只打听到的最可靠消息是,观止确实回了广州,这是唯一确定的事情,但是到底在哪里就为人可知。
前一段时间,观止就知道了观云海在找他,所以观止的行踪更是隐秘,观云海只好给北京的观明海发个电报说找不到观止的行踪。观明海叹息的摇摇头。
小时候的观止是个让观明海非常得意的儿子,如今观明海感叹时光流逝的同时也怀念起小时候的观止来。
由于八月底的北京气温干裂,慈禧太后去了承德避暑山庄,李莲英和恒玥格格陪侍在一旁,慈禧已经六十四岁了,苍老许多,面容却还丝丝红润。
这很大的一方面原因是因为观容的滋润,这个男子始终都是会让一个女子忘乎所以的陶醉。主动和被动的差别就在于给人的快乐程度的不同,慈禧曾经的男宠都是被动的害怕她的权势而不得不对慈禧好,观容是因为对慈禧女子的钦慕和对自己本身能接纳女子的性格,主动喜欢上了慈禧的强烈性格。
甚至会是爱的,天下倾慕他的女子众多,可他偏偏独爱太后,这就是观容,一个视女子为万物起源的男人,他有这么去做去接受女子的尊贵。
观止和观容两兄弟的最大差别就是世界观的不同,观止是个事业第一,责任大于一切的男人,观容是女子第一,兼爱大于一切的男子。一个理性,一个感性,理性的观止把家国责任都担当在自己肩膀之上,感性的观容把自己的情感付诸在任何感情之上。
除了他们两兄弟都长了一副俊美的脸部轮廓之外,很难想象他们是完全血亲的兄弟。
光绪帝的变法计划已经实行了两个月多,与观容和慈禧商议的三个月期限差不多到了,当然光绪帝并不知道有这么个“期限”是为限制自己而存在的。趁着慈禧不在皇宫里,光绪帝在军机处秘密召开会议,准备一举趁慈禧不在宫中的时候把权力夺去过来,准备发动政变。
光绪帝真是个可悲的君主,身为一国之君,权力却掌握在慈禧手中,不憋屈才怪。
所以说光绪帝一再的是慈禧为皇太后供着,心里要是没有半点委屈那是不可能的,要说不敢怨恨慈禧是真,没有怨恨之心绝对为假。
光绪趁着慈禧去了承德避暑山庄,变法运动又实行两个月之久,他认为时机成熟,应当发动政变,把政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慈禧暗中给消灭了。
军机处里,光绪帝对谭嗣同、杨锐、刘光第、林旭说:“变法就当彻底,朕现在任命你们四人四品衔章京,处理新政事宜。”
“谢皇上。”谭嗣同等四人叩谢光绪帝。
新政事宜,由谭嗣同四人管理,同时光绪还任命了许多维新派官员,以压制慈禧。军机处里的光绪大有一举消灭慈禧势力的野心,可光绪帝始终太年轻,势力范围远没有慈禧广阔,也太小看了慈禧的势力范围。
光绪帝在军机处密谋了这个计划才没有一天就传入到了慈禧的耳中,慈禧在承德避暑山庄里,顿时火帽三丈,没想到光绪帝会跟她翻脸,她叫荣禄调兵遣将,聂士成部驻天津陈家沟,董福祥部驻北京长辛店。翰林院编修李盛铎奏请光绪帝奉慈禧太后去天津阅兵,以乘机胁迫光绪帝让位。
光绪帝在北京也意识到了他的目的被暴露,可箭已经在弦上,回头已是不可能,光绪帝密诏杨锐,告以危局,命与林旭、刘光弟、谭嗣同等速议对策。
谭嗣同认为只有告之在天津训练新兵的袁世凯前来救驾,于是谭嗣同连夜赶往天津会见袁世凯。袁世凯这人一脸的狡诈,光绪帝深知道这人的心口不一,可形势紧急,袁世凯是唯一能前来救驾的人。
荣禄已经派兵准备进入北京,而荣禄是慈禧军队的首领,一旦荣禄进入北京,光绪帝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或许慈禧会看在他是皇上的份上饶他一命,但后果依然非常严峻。
谭嗣同来到袁世凯的府邸,见了袁世凯说:“袁将军,皇上旨意,让您速回北京斩杀荣禄,情况紧急,当夜就发兵。”说着谭嗣同递过去一份圣旨。
袁世凯接过来细细看了看然后想想,这一发兵就意味着和慈禧太后作对,万一要是失败就可是抄家之罪满门抄斩,袁世凯这人怕死,可这是圣旨,他不得不从。袁世凯左右为难了一会,想出个鬼点子对谭嗣同说:“谭先生可以先回宫,由于在下训练的是新兵,当夜不能赶往京城,明日定派军对入京。”
谭嗣同再三说应该当夜就派兵,当袁世凯就是找各种理由不愿意谭嗣同没办法,只好连夜赶回北京,汇报了情况所袁世凯愿意发兵,只待明日。不管怎样光绪帝还是蛮高兴,至少袁世凯答应了会带兵回北京。
非常可惜的是就在谭嗣同前脚刚走,袁世凯后脚就联系了荣禄,泄露了光绪帝要举兵反太后的举动,荣禄连夜汇报慈禧,慈禧大怒,命令袁世凯不得有任何举动,第二天一大早,慈禧就在荣禄的护送下会了京城。
光绪帝没等来袁世凯的军队,反而等来了慈禧,这光绪帝脸色都白了,袁世凯这人果然不能相信,一切都为时已晚,光绪帝不是败在了袁世凯的背叛,而是一开始就败在了低估了慈禧的势力。
慈禧并非是一个背叛就可唬言过去的人。
光绪帝见是慈禧进来乾清宫里,上着早朝的光绪帝,他吓的话都没有一句,慈禧也一句话没说,就看了一眼光绪帝回了暖心阁,其他大臣皆尾随着慈禧而去。
只留下几个维新变法的新臣子,像谭嗣同等人,他们这回也只有等待降罪的时间了。那些大臣尾随着慈禧,这才是明智之举,留在乾清宫里,面对光绪,这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只会让自己乌纱帽难保。
“皇上,这可怎么办?”谭嗣同一脸忧虑的说。
光绪帝这回是什么话也没有,对于这个清皇朝光绪帝也算是尽力了,可惜他是个没有权势的君主,慈禧一走连大臣都尾随而去,这让身为一国之君的他要多尴尬有对尴尬。光绪颜面何存?
他坐在龙椅上久久没有发出来一句声音,还在乾清宫里的有些维新大臣也没有离去,就这么看着他,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是光绪帝有生以来的最悲剧一刻。
他看了看还留在来的臣子有八人,光绪站起来,走了几步,走到他们面前,深情地看了看留下来的这八人,尔后往乾清宫外走去,到宫门口前回身对他们说:“你们也都散了吧,能逃多远就多远,我想这次老佛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句话也许是光绪帝的千古绝唱了,说出来几多辛酸,不仅自己得不到应有的权力,连追随自己的臣子都保护不了,这是何等的落寞。
八位臣子看着光绪帝,谭嗣同忍不住流下眼泪来说:“皇上,我们不会走的,我们会下来来陪你,继续变法运动。”
光绪帝摆摆手说:“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能有你们这几位臣子留在这里也是我光绪帝的福分,就当是我光绪帝欠你们一份人情吧,都离开京都,再也不要回来。”
光绪帝说完叫来几个侍卫,硬是把这八位大臣逐出宫里去,光绪帝知道,这已经不是闹脾气了,他们不走,始终会被斩头的,君臣一场,光绪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就成就了这群君子的美意,让他们各自天涯,好好活着。
谭嗣同拼命挣扎着说要留下来,光绪帝只给了他一个背影,挥挥手让侍卫把他们弄出宫里去。
整个乾清宫里这回冷清了下来,只有光绪帝一个人,他上前摸了摸自己做了二十多年的龙椅,以后也许就再也坐不了了,几许的无奈,诸多的感概。
乾清宫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寂寞。
暖心阁里,垂帘里面,慈禧一如往常,坐着,让大臣汇报今日的情况,对于光绪帝叛变的事情一句话也没问,大臣像往常一样汇报了情况后就离开了,即使才慈禧不说,这些大臣不会回到乾清宫里去,光绪帝的命运,每一个人心中都有数。
等大臣都走后,慈禧对李莲英说:“请皇上到瀛台住下,我没说话之前,就让皇上一直住在那里。”
“是,老佛爷。”李莲英接到太后的命令就出来暖心阁,要对付此时无兵无马,无权无势的光绪帝慈禧一个臣子都不用用到,只要一个太监李莲英就可以把现在的光绪帝拿下来。
光绪帝依然在乾清宫里,摸着这把龙椅,李莲英进来对他说:“皇上,老佛爷有令,让您先住在瀛台,即刻出发。”
光绪帝听着李莲英这么说,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他,看了看这把没有带给他权力的龙椅,转身向乾清宫外走去,直接往瀛台一个头也没有回的走着。
维持了一百零三天的维新变法失败,光绪帝被软禁瀛台,这个背影,述说了光绪帝多少的悲凉,或许这种悲情只有他光绪帝才能知道,恨不能生,死不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