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的回答显然让马玉儿有些不太满意,一张满是期待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天色已是夕阳西下,金黄占据了半边天,一曲罢后马玉儿也知时间已晚,不能再多做打扰,走着小跨步到沈富跟前说道;
“表哥天色已晚玉儿就不能多做打搅了,不过玉儿想带些乐谱回去观看可以吗?”
沈富自是无不允,满口答应还让香儿帮忙,看着马玉儿满脸笑容的抱着几卷乐谱满意而去,沈富也心情大爽,对蓝玉说道;
“你在一旁看了这么久,可学到了什么?”
蓝玉略一鄙视满脸不屑的说道;“我学会了厚颜无耻,我学会了死缠烂打,老师叫沈富行了吧!”
说完沈富就扭头回走嘴上喊道;
“我的大少爷,我这个伴读书童要休息了,对了你千万别忘了后天教席来的事情,你就早点休息吧!”
“你这小子我还没让你下班呢!哪有员工自己规定下班时间的,诶!我喊你小子呢!听到没有。”
沈富叫嚣的喊声只留在了四周的空气中,蓝玉却早已经大步咧开的走下楼去了,也是满不在意沈富的喊叫声,晚上沈祐没有在家吃饭,据说是徐州商会的各个掌柜老板们,在城中最大的悦宾楼中大聚餐,据说是商讨些个怎么在乱世中挣大钱,听到这个消息,沈富不由额头冒冷汗,徐州的无良商人还真是多,居然都明目张胆的商量赚大灾乱世钱,不过沈富还真是想着去看看,这个时代的商人的致富门道,不过很显然沈祐并没打算现在让沈富接触这些,沈祐不在家沈贵自然不会安稳的在家吃饭,而马玉儿初得珍品居然不思寝食,也没来吃饭弄得最后还是姆妈陪他吃的饭,姆妈回来的这段时间显然比在逃难时的状况好多了,两人聊了些个家长里短,就被姆妈催着赶快休息,大病初愈的他还喝了姆妈亲自炖的人参汤,沈富不由满头黑线;
“没病光这样大补,早晚会流鼻血的。”
徐州城内,此时天色刚刚暗下,皎洁的月光从天际直撒下来,银辉照亮了徐州城的大地上,让原本漆黑的夜晚变得有些明亮,这样的天气下徐州城内行人小贩们,都不愿太早回家,一些主要的繁华街道依然人生鼎沸,行人穿梭不息,而一条名为咕噜街的街道上,此时就更是热闹非凡。
咕噜街位于徐州城西,这条道路宽阔直穿整个徐州城,酒店红楼林立,咕噜街道旁就耸立着徐州最大的酒楼悦宾楼和最大的红楼红颜阁,这里反倒是白天清闲,晚上更加热闹,古人晚上的娱乐项目很是单调,这酒楼和红楼就是最佳也是最经常去的地方,此时的悦宾楼上人声鼎沸客满为患,今天徐州城徐州商会中的各个富商掌柜们都在这聚集,可以说这里的人就是整个徐州城的财富所在,这次的聚会是知会了知府衙门的,而徐州知府刘梦贤更是直接参加了这次的聚会,所以此时的悦宾楼可以说的上是严防,楼下不止有各个富商掌柜们自己的打手仆从在下面看守,而且还有着徐州城内的衙役捕快们守着,可以说的上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月宾楼内小厮端着酒水美食不停的往各个桌上送,而各个桌位上的富商掌柜们此时也都尽情套近乎,聊商机拉感情可谓是毫不吝啬自己所有赞美的语言,商人在古代一直都是很尴尬的低位,士农工商人们永远都把商人看成是最低等的职业,而给人做工者则排在第二,所以一直以来经商一直被人看扁,如果那家的孩子想着去当商人,不但会遭到家中人的阻拦,而邻居街坊更会鄙视于他,可是很搞笑的就是人们最鄙视的职业,却是历朝历代最有前途和享受的职业,不得不说这个制定职业尊卑的人,简直是脑残加自残,或者根本上就是君王们手下的大忠臣,他制定了这样一个尊卑程序,并在民间广为流传,造成了一个什么样的现象呢!让民众以为只有务农读书才是出路最崇高的职业,所以务农之人成为了所有人的最底层,而这些最底层的人,在盛世之下也就能够吃饱饭,估计连多余的零钱都不多,而去帮个工做个苦力甚至都会被人鄙视一下,或许还会落个不思正经工作的形象,可想而知这个制定让多少人受苦遭难。
这种行为最喜欢的当然是历代君主,不想当将军的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地主的不是好农民,可是那些达官贵人们就不喜欢有这么多人积极上进,否则社会的金正压力也实在太大了,很容易造成一部分没能力却有背景的人提前下岗,人人争着要致富人人争着要当官当商人,这中现象显然不是有些人看到的,他们更喜欢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一些个以务农而感觉崇高愚民才是他们喜欢的,这群人更加没有背景,更加的贫穷也更好的剥削。
而此时的悦宾楼内的人们,显然不是一群愚民,他们有的靠着祖上的福荫,有的靠着自己的聪明于机遇,不但让他们子啊社会上获得了一定的地位,也让他们更加的能够享受人生,此时间店内正是欢愉之时,楼内莺声燕舞杯酒相撞,你来我往好不欢愉,这时场中最大的人物刘梦贤,刘知府被这群商人们赞的有些飘飘然,喝的更是有点高,只见他晃悠悠的站起坐来,一张肥硕的脸上,横肉随着他的用力而颤抖,由于空气有些烦闷他的额头上也有些汗水,虽然身后有婢女不停的来回煽动蒲扇,不过其吃的太过肥胖,也难以在此场景有什么效果,拿起身旁的巾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身旁的婢女们也赶忙结果已经塌透的巾帕,四周正在说话的商人们,一间知府大人站了起来,其他人也赶忙站了起来,刘梦贤深吸了口气,满脸正经的说道;
“各位,今天大家相聚于此,刘某高兴至极,因为有各位的存在,才让我徐州城欣欣向荣一片繁华,再此我刘某向各位敬上一杯酒。”
刘梦贤这话说的无不客气,其他人自是不敢硬撑,只见一个已经年过花甲身穿锦袍略显富态的男子站起身来恭声说道;
“刘大人过谦了,徐州城也就是大人在,不然哪有小人们的活路啊!以后们徐州商会还要多让大人费心啊!”
说话这人乃是徐州商会的会长李富江,祖上三代攒下的基业,让其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徐州最大的龙头,李富江在徐州可谓是最大的地主,城外的佃农们五成都是在他家工作种田,而他还经营着李记首饰珠宝店,更是开了几十家分号,其妹夫更是官至三品正议大夫,虽然是个文散官并没什么实权,但毕竟官职在那放着呢!万一哪天受用其他人还不等屁颠颠的跟着上前靠,他这一说话其他人都赶忙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刘大人才是徐州城的顶梁柱大福星啊!”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是赞美之声,刘梦贤听着这些赞美之声,心中没得不得了,不由心想这些人还真是会说话,想着就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都赶忙将杯中之酒一饮待尽,刘梦贤喝完这才坐下,其他人也都坐下,一时间原本安静的酒楼内再次人声鼎沸,这时李富江离身起坐,走到刘梦贤跟前咬耳窃语道;
“大人小的已经为大人在后堂准备了暖被之人,大人要是乏了可以去休息一下。”
刘梦贤一听原本有些困乏的身子,顿时来了精神,虽然刘梦贤官至知府已是不小的官,无奈家中有一虎,他可是被看的死死的,平常时间自是难以出去风流,此时他也是打着城中富商在悦宾楼宴请他,这才这么晚没有到家,听到李富江有如此安排,顿时露出一个两人都明白的笑容,;
“李兄果然懂我,果然懂我啊!那我先去后堂歇息,什么时间酒席散了可以去通知于我,我再于各位饮这散场酒。”
说着刘梦贤就起身往后堂走去,一路上可谓是虎虎生风,全没了一丝疲待,刘梦贤去了后堂,下面的这些商人这就更放的开了,原本坐于末位的沈祐就正被一中年男子拉着;
“沈兄此时湖州城被淹,四处农田大损产量肯定是大减,现在虽然不会有太大影响,不过到了麦收季节可粮油的价格肯定会大涨,不如你我两家联合其他几家全部现在开始囤货,到年末时间肯定是大赚,我已经跟其他几家说好,不止沈兄可想参加啊!”
沈祐本来喝的有点迷醉,听着身旁的男子赵庆的提议有些个犹豫;
“这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虽然湖州被淹,可是受灾的也就那么一片区域,如果你我大肆存粮,到时候政府赈灾救民,你我之存量肯定会被官府眼红,现在这些官府们一个个都是豺狼饿虎,到时候你我别空忙一场,全为这些饿虎们筹措了。”
名为赵庆的男子一听也顿时犹豫起来,有些迷茫的问道;
“沈兄说的也是有理,可是这么大一个商机在此可实在不忍心错过啊!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