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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金卫国,与千九尘有着莫大渊源的还有四方国
只是,四方国人士不若金卫国的星秀那般,能在还未出事前,便早已有所洞察。
“依小侯爷所见,这天现异象,四下如昼夜一般漆黑一片,是何原由?”
富丽明亮的大堂中,锦衣玉束、锻饰木器、垂帘厅正。
整整齐齐的四人,说话者有着仙风道骨,静立一旁之女子有着清风雅丽,低首静候者有着沉着冷峻,还有一着……端坐正位,举止优雅,如玉落尘嚣般的清高无尚。
这,便是公子玉。传说中,那是名真正的翩翩佳公子,如玉剔透,不染尘哀,清高无尚,性情柔和,却不失王风。
而真人在前,确是令辞藻羞色。
风度翩翩,满身流露着文雅,举止又异常的清端高尚,不必深究,只一眼便能辨出他的尊贵。
道是这样的男子,以宫觐那样的天人之资下,还需得配上那高雅尊贵的公主身份,方才应着一句郎才女貌。
可偏偏,他念着那个年仅十三的幼女……
公子玉不为所动的喝着茶,情绪柔和,却令在众肃目起敬。轻啜一口,满嘴清漪,他才放下茶杯,抬头相视说话之人。
“候玉愚钝,不识天相,还望先生直言。”他清淡的声音似是空谷幽灵,总能动人心弦、安人神思。
公子玉原名,诸葛候玉。四方国皇室一族复姓诸葛,此事天下皆知。然天下人只知这唯一子嗣叫‘公子玉’,却甚少有人知他真名。候玉一名,亦只有亲近之人才唤他,在外,世人大多唤他‘公子玉’,在四方国,国人大多唤他‘小候爷’。
而面前这位老先生,名唤庄方晏,乃四方国闻名的术士,虽不若星秀般熟谙天道,却能明其一二、知其八九。国人大都唤他‘庄老先生’。
庄老先生闻公子玉所言,再看那云淡风清、不欲世事的表情,顿时,心头一番奇妙猜想:若他再道一二,面前这张玉容之上能否保持不变?
“这……”于是,掳了掳花白胡须,庄老先生皱起花白俊眉若有所思一番,藏在胡须下的跑角偷笑,“想当年……金卫国诞生帝命之人,却是从其母有孕开始便扰动天相……”果然,庄老先生边说着边偷瞧了眼端坐的‘小候爷’,只见他眼神微动,却不亦让人察觉。只是一旁静立的女子却颇为反常。
庄方晏稍有不解,却继续道:“天下间能识天相之人对此女诞生皆早早洞悉天机,普天之下,莫不是满心期待迎接此女降生。大概是其命相金贵,是以连天相亦颇为关照,星相命理在天相之上亦显示从未有过的特殊。是以,凡天下大事、或天赐高命,上天皆会对世人有所诏告,依着事轻重缓而显现不同层次的动向。而此次,却无任何预兆……一切皆犹为平静。”
此刻,公子玉那微动的眼神正全神贯注,不似庄老先生预测的忧愁,却是凝重深厚。
庄老先生甚是不解,侧目瞧了眼一旁静立的女子,只见那双清秀眸子凝神愁思,对他话询问的目光不作回答,淡淡转头依旧看向公子玉。
她,便是玉鸾,那个有着公子玉少许风姿,代公子玉出使金卫国的女子。
她不回应庄老先生,是因她知道,但凡她家公子有丝毫不同寻常,其实原因究其始终,只此一处——千九尘。
而这一处便让她无法言语。十余年守候,却不若千九尘一颦一笑。岂能叫她不恼?
“候爷?……”庄老先生等候良久,却见公子玉依旧满目凝重,似在寻思什么,不曾答他的话,有些着急。
一声叫唤无应声,他便再次小心翼翼提起声音:“小侯爷……”
此次,公子玉蓦地回了目子。
“先生,依您所见,这满天漆黑,又毫无预兆,是何原因?”
“这……”庄方晏犹豫了,他可不敢妄言,“连天相亦未寻得踪迹之异象,怕是……”
情况不妙。庄老先生想说的,不过这四字。
公子玉再次凝思,这次,眉间有不曾掩饰的不安。他不似星秀那般的焦虑,亦不似月无涯那般的忧心天下。
他心中所念,不过一人尔尔。只要有一丝与她牵连,他便心绪难宁。这般不凡的景象,怕是……又与她相关。
“司越,备马。”公子玉突然凝神,目光坚决,甚至可在那丝坚决中看出点滴慌乱,公子玉何等风姿之人,眼中竟有慌乱。这让在场三人不由一慎。
他所唤之‘司越’,便是一直站在一旁无波无澜,面色冷峻的男子。
他叫燕司越,跟随公子玉不过三年,却忠诚可嘉。因只有三年,所以,他不若一旁的玉鸾那般能知晓这位候爷心思,因为他从不曾见过自己主子如此不安的情绪。
“小候爷,这是去何处,司越需知需要怎样强健的马匹。”他不轻不重的语气恭敬的问着。
公子玉的焦灼越见明显,似乎再等下去,便是深深的煎熬。
他道:“能日行千里之好马,稍作收拾,不必随从,只你我二人前往。目的……银月国。”
“银月国?候爷……”燕司越更是不解,满目疑惑。
“不必多言,立即去准备。”公子玉不由他说完,冷声打断。
然后,他负手而去。却不料,那桌上茶杯因他不慎碰到桌角,而落地……
‘啪’的一声翠响,茶杯四碎,清茶洒满一地。
公子玉低头,更是满目惊乱。
“不必收拾了,立即起程……”连声音,亦冷如冰窖。吩咐完,头也不回的朝厅外而去……
燕司越与庄方晏、玉鸾对视一眼,满眼疑问,却没时间再细问,只得仓皇而去。
堂内,留下庄方晏与玉鸾。
“时隔三年,不想小候爷还是这般……诶……”庄方晏掳着胡须,颇为惋惜的叹着。
一旁的玉鸾遥遥看着远去消失的背影,心中一片惆怅。“候爷于千小姐的情分……又怎是时日荏苒可消磨的。”
庄方晏听着,再看玉鸾一眼,再望去消失的背影处,不由又满怀叹惜。
“孽啊……缘啊……”说完,亦拂了袖子,置下玉鸾一人而去……
天空,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