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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府后宅里,对案而坐的少女执笔清雅,一身浓白袍衣略显雍容高贵,与她豆蔻之年的少艾青春互相矛盾着。但也是这份雍容减去了她衣物头饰的清简之态,她在一绢白纸上书写出墨迹澎湃与渐生浓烈的沉色。
“六国之中,只有风城少主按捺不住脾气发了些小牢骚。看来风城城主对小姐去信甚为透彻呢……”案旁,站着一名女子,纤纤玉手一直温婉的掂着黑条磨墨,声音缓柔不见起伏的说着。
写字的少女不语,依旧顾自写完一篇大字,在又换了张干净素纸后,一手灵秀小楷应景落目:“六国当中个个都不是可轻视的主,我这些日子缕次挑衅、无礼,他们还能稳如磐石沉得住气,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磨墨的女子看了纸上的字,巧笑自得的应道:“小姐这是自谦了,若没有十分把握,你岂会见六来国来使?想必他们即便再有出世之智,也很难在小姐的谋算下还挺步上前的。”
……少女凝目抬头,面上竟是一张白纱,几乎遮去整张脸,只留了一双眼眸在外。
她噙嘴而笑,仿佛一切尽在她手中,写道:“六国送来的回信可都收好,别让任何人知道。”
“明白,不过小姐身有过目记于心的能耐,又何必要留这六封回信呢?”
六封信……
这是她的筹谋,早在三个月前便送出的私信,连金卫国国主亦不知晓,各国之间也极其隐秘。
少女沉思,送信前她早就已经在心中有结果了。不过唯有一人实在叫她不能猜透,好在她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所以在明白不能掌握对方想法时,她当机立断决定另觅别人……
思绪回到磨墨女子之前的话上,少女又在纸上写下字迹:“青河少主如此气盛,那咱们就拿他做个出头鸟儿吧!叫诸国来使惊上一惊。你先去会会这六位当世骄子,别让人久候,我随后便到。”
“是,小姐,宫觐这就去。”
不让人久候?可这不都已经候了十多日了吗?六国来使初进金卫国便史无前例的向一个将军之女送上拜帖,居然还不得主人接纳?甚至缕遭怠慢,大概,举世之间,也就一人能有如此的嚣张狂妄了。
……
金卫国中震国将军府幼主小姐千九尘,不迎六国来使,缕次拒之门外,番番冷落逐客,但六国来使心如磐石不可移,缕番拜访下终得所愿,千小姐最终愿露天姿相见于府中,但相见日却再次一波三折,先是叫嘉宾久候,次之又是吝于午饭,最后却是遣贴身侍女去待客。
此时晌午刚过,午膳时间都已结束。
侍女宫觐,那个被赐予公子玉为妾,意图为情郎复仇的痴情女子。
宫觐的容貌令人窒息,倾国倾城在她的脸上亦显逊色,正是这样的出色,让六国之人皆侧目,皆惊为天人,不由的也就猜想起这千府小主人的容貌。
不知是怎样的举世无双,才敢收下这样惊为天人的女子做侍婢?
环视四周,宫觐的眼睛首先落到了一人身上,他叫——宫好傅。
不是他特别出众,而是宫觐认识这张脸。这是她自幼就熟知、并在这些年来夜夜梦寐之人。只是这梦寐……全都来自恐惧……
宫好傅的名声早已在千九尘还未出生时便天下耳闻。
用兵奇才,行事诡异,杀孽无数。性嗜杀,不到八岁时就是东域国出了名的杀人魔王。
不过他那张脸,却有如同大善人一般的静好,能骗煞天下人。唯一专程的是那脸上生就了一双邪魅褐眸,配上他魔鬼般肆虐的笑意,也就不妄他杀人魔王的称号。否则,既有观音的善面、又有魔鬼的歹毒,定会让人死得不明所以。
“皇妹好生雅趣,放着东域国万人之上的公主不做,跑来这千府做个丫环?可糟蹋了你这天下无双的美貌。”
无视宫觐落在他身上的眼光中有多少血气,宫好傅俊脸邪魅,径自上前对宫觐一派惊喜又惋惜的神情。而后他又一脸笑谑,看着四座六国来使为他之言皆惊为侧目。
他们所侧目,是因为宫觐这样惊为天人,倾国倾城的美人竟是千府的侍婢?没人想到,传说中能知天命的千九尘的侍婢,竟是东域国十年前失踪的公主,传言中那位公主天姿国色,貌美胜仙,生来就极得圣宠眷顾。
此时,他们眼前女子的身份,无疑是将千九尘的地位瞬间再抬高几分。
在坐者惊者奇者俱有,笑者疑者也不漏下,各色情态不一,各自心中掂量诸多。
……
而宫觐虽是早已经对这时的会面有了心理准备,但也未曾想过十年光阴之后,她这位哥哥竟还能一眼认得出她。
她庆幸着,也讪笑着,因为她不怕被他认出来,她只怕他认不出她来。否则岂不是代表了他当年的残忍暴行,竟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一点印象?这叫她的血仇与生恨情何以堪。
她生来爱憎分明,对关爱之人她倾心相待,对有仇者她也必当此生不忘。
当年的无情屠杀,她母亲为保她一命惨死在她眼下,母亲族系一夜之间惨遭灭族、连坐整个姓氏、断尽血脉,从此在东域国史书上消失。
杀人者……正是她眼前这位‘哥哥’。不过此时她只能握紧十指,逼退心中的仇恨。
“宫殿下好生记性,宫觐已卖身千府,做了小姐侍婢,一生不改。这声‘皇妹’殿下还是收回的好,否则可会糟蹋了殿下名声。”宫觐不冷不热的回应,应有的姿态,应有的语气,不卑,不亢。
宫好傅听完又是勾起嘴角诡异轻笑。
“既是卖身千府,又怕糟蹋宫家名声,那该改了姓氏才对,既然未改,可是因为皇妹还惦记着东域国呢?”
宫觐听了,不由一笑,笑得那样不屑,那样洒脱:“宫觐姓千,名宫觐。是殿下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