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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纪念篇(5)

新十一旅进驻安边后,无疑压住了张廷芝、张廷祥一伙以往在这里的威风和荣耀。所以,他们时刻梦想恢复昔日的“天堂”。就这样延宕了多时,到了1941年秋,在接到胡宗南的密电后,他们终于密谋出一个暗杀刘宝堂、整垮新十一旅的计划。此时,张廷芝拼凑了600多人,被胡宗南任命为察哈尔游击军第二路司令,暂住安边城以东的堆子梁;张廷祥把300人的保安队编成了陕西保安十三团,自己当上了团长,驻安边城内。他们为了迷惑刘宝堂,特请新十一旅军需主任朱仙洲做媒,将张廷芝的养女小芹许配给刘宝堂之子刘汉。刘不知是计,欣然同意与张家结亲和好。

9月4日,张家以张廷芝移防辞行和欢迎胡宗南所部何文鼎二十七师的点检委员魏高参以及庆祝张刘两家联姻为由,在安边城张灯结彩,大摆宴席,邀请刘宝堂及新十一旅驻安边的连以上军官赴宴。这时张廷芝部队以应点验为名已全部开进安边城。同时还以点验为借口,向刘宝堂借了军服500套,手榴弹500颗,子弹2000发。刘亦不知是计,慨然相助。正当宴会进行到热烈之际,张廷祥突然拔枪击毙了刘宝堂。同时,事先埋伏在宴会大厅附近的二张的部队一齐出动,将新十一旅赴宴的全部军官扣押起来,并向驻安边城内的新十一旅的五个连发起进攻。顿时,安边城笼罩在恐怖之中。

新十一旅部队在下级军官的及时指挥下,全力应战。战斗相持到第二天早晨,张家见久攻不下,便请绅商刘文卿、佘鼎九等人出面调解。结果商定:张家释放除陈国宾外的新十一旅全部军官;新十一旅将驻城内部队全部撤出城外。此时张兰亭父子见事态恶化,无法收场,便偷偷携带金银细软,逃到城外堆子梁,后又逃往榆林。9月4日,一团中校副团长、地下党负责人之一的牛化东,因公去了定边,未曾赴宴。当牛化东得知张刘事件后,立即到三边分委(后改称三边地委)汇报。三边分委立即决定,让牛化东火速赶回安边,组织全旅力量,收复安边城,借机消灭二张。牛化东立即赶到新十一旅城外部队集结地白泥井,召集地下党员和党外进步军官开会,决定成立“讨张”指挥部,曹又参任总指挥,牛化东、柴明堂、米积山(二团二营营长)任副总指挥,同时,牛化东以个人名义给安边城内保安十三团的中队长夏品三、杜廷芝写信,让他们做内应,届时开城门放部队进城。夏、杜二人原是牛化东的部下,早有归附之心,很快复信表示:“唯命是从”。

10天以后,9月14日晚,新十一旅部队在夏品三接应下,从东门秘密进城。经过一小时激战,击毙了张雨亭,随后又抓回了逃跑的张廷祥,公审枪决。张刘事件平息。

刘宝堂死后,其忠实干将二团团长史钫城大肆活动,想抢占旅长位子。如果让其阴谋得逞,必将给地下党今后工作带来很大的障碍。因此,经地下党组织认真研究,请王子庄(时任邓宝珊总部少校参谋)托人说服邓宝珊同意,让陈国宾当了旅长,又一次挫败了顽固势力进攻。

1941年秋,蒋介石命令胡宗南所属何文鼎二十七师进驻安边,借调防之机,彻底整垮新十一旅,打开进攻陕甘宁边区的北大门。此情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早有察觉,遂即调王震三五九旅进驻靖边张家畔一带,阻击二十七师的南下。何文鼎一看八路军出动,害怕吃亏,不敢贸然前进。邓宝珊也乘机几次急电蒋介石,陈述利弊,蒋介石终于收回了成命。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1944年4月5日,陈国宾病逝后,谁坐旅长这把“交椅”,一团和二团又展开了激烈争夺。复兴社老班底吴?、张鼎丞、任怀义和军统特务尤在中等人拥护史钫城,于是大造舆论,志在必得;地下党和一团进步官兵拥护一团团长曹又参,认为曹又参德高望重,又是新十一旅的创始人之一,旅长非曹莫属。于是派地下党员李树林以请邓宝珊为女儿做证婚人为由,去榆林做邓的工作,反复面陈曹又参当旅长的好处。同时请邓的好友也大力荐曹。邓宝珊当时也意识到史钫城(山西人)和他早就离心离德,时刻准备投靠乡党陈长捷、董其武,让曹又参当旅长对于维护国共合作以及一致抗日均有好处。所以,最后还是批准曹又参当了代旅长。

三、震惊西北的新十一旅起义获得成功

1945年,日本投降后,蒋介石为了独吞抗战胜利果实,以打内战消灭共产党为己任。但深感榆林邓宝珊和左协中二十二军反共不积极,驻安边新十一旅不可靠,于是命令胡宗南以整编和调防的办法对付邓宝珊。计划将二十二军和新十一旅共编为一个军。名义上仍归邓宝珊指挥,实则编后脱离邓宝珊调往绥西去打内战。曹又参得知此消息后,亲赴榆林向邓宝珊请示办法。曹走后,史钫城、吴?、张鼎丞、任怀义一伙叛徒特务分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声称一团如果不接受整编,二团就要于10月28日开进安边城以武力解决一团!形势非常严峻。于是地下党组织派党员冯世光和进步人士王子庄(此时回旅任参谋主任)到定边向警三旅旅长兼三边地委书记贺晋年汇报安边方面的情况。经三边地委请示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批准,决定新十一旅于10月25日起义,先发制人。当时,全旅有26个连,能由地下党组织直接指挥的有8个连,可能争取的中间势力有9个连。再加上警三旅派出支援部队,起义成功的把握性很大。贺晋年还派警三旅通讯联络参谋葛申随同冯世光、王子庄返回安边参加起义领导工作。10月24日晚,牛化东、冯世光、王子庄、葛申等人,根据贺晋年的指示精神,制定了起义方案:成立起义指挥部,牛化东任总指挥,王子庄任副总指挥;派高昆山去白泥井二营防地,传达起义命令;调二营朱子春六连来安边,供指挥部机动使用;严密监视宁条梁方面史钫城二团的动向。

10月25日拂晓,起义开始,首先扣押了副旅长吴?、参谋长石佩玖、副官长任怀义及定边县(住安边)县党部书记谢永鹏等一伙顽固分子以及敌公安局、税务局、邮政局局长。张鼎丞拒捕被击毙,县长连友贤跳城墙逃跑。未经激烈战斗,一团即控制了安边城起义言告成功。27日一团和旅部直属机关以及支援起义的警三旅部队在安边城召开誓师大会。原旅参谋主任王子庄宣读了新十一旅为反对蒋介石发动内战而举行武装起义的宣言,宣布了坚决消灭史钫城二团反动势力的命令。警三旅参谋长张文舟宣读了贺信,三边地委和专署领导人到会并讲了勉励的话。

10月28日,攻打宁条梁的战斗开始,至11月3日攻克宁条梁,击毙史钫城。二团部队除俘虏的编入起义部队外,其余在战斗中溃逃。11月5日,曹又参旅长暨牛化东、柴明堂、王子庄、李树林、赵级三、冯世光等新十一旅全体官兵在延安《解放日报》上发表了起义通电,把为反对国民党蒋介石以特务手段消灭异己之阴谋而发动的安边起义的内幕,公之于世。

新十一旅起义的时代背景及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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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前发生在安边的国民党新编第一军第十一旅(以下简称新十一旅)光荣起义,是震动西北乃至全国的重大军事事件,是中共组织历经十多年艰苦兵运暨统战工作所赢得的辉煌成果,也是起义官兵在历史转折的关键时刻反蒋爱国、不打内战的明智抉择。当年毛泽东在延安接见新十一旅旅长曹又参时,高度评价新十一旅起义是反对内战的“火车头”;《解放日报》亦发表文章,充分肯定了该旅起义的重大意义和功绩。

新十一旅起义后,国民党军队中先后有许多军、师、旅长级的将领相继率部起义、投诚,走上新十一旅率先选择了的爱国之路,弃暗投明,从而有力地促进了解放战争早日胜利结束,使全国军民少受战争之苦、少遭兵燹之害,尽快地建立了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无数事实证明,新十一旅率先起义确实起到了“火车头”、“领头雁”的作用。

新十一旅是在抗日战争胜利结束,解放战争即将爆发的关键时期举起义旗的。这次起义之所以与众不同,就是因为起义的时代背景不同,因为这次起义是处在一个较大的历史转折时期的一个果断抉择。

1945年5月8日,德国法西斯宣告无条件投降,欧州人民反法西斯战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法西斯的战败而告结束,这就是当时的国际大背景。

二战结束后,苏联、英国、美国于7月17日到8月2日在波茨坦举行三国首脑会议,并于7月26日发表了促令日本投降的波茨坦公告。8月6日,美国在日本广岛投下了一颗原子弹。8月8日,苏联政府对日宣战。9日,百万苏联红军开进中国东北打击日军;同日,美国又在日本长崎投下了一颗原子弹。几天之内,苏联军队协助我国抗日队伍消灭日本关东军六七十万人。8月14日,日本政府照会苏、美、英、中四国:情愿接受波茨坦公告。8月15日,日本天皇裕仁以广播“停战诏书”的形式宣告无条件投降。9月2日,日本天皇、日本政府代表及日本大本营代表才在投降书上签了字。自此,历时八年的抗日战争胜利结束。

在抗日战争结束之后,中国面临着两种命运、两个前途的大决战。蒋介石早在1943年3月就出版了《中国之命运》,扬言“二年决定命运”,就是要在两年之内消灭共产党和一切抗日民主力量。蒋介石要打内战、要实行独裁专政的行动和言论是一贯的。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打了十年内战,引来了一场日本侵华战争。在金瓯破碎、国破家亡的关键时刻,蒋介石采取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投降卖国政策,口里嚷着“攘外必先安内”,手里举着杀害人民的屠刀。在全国人民奋起抗日的八个年头里,他把人民的力量看得比日寇的侵略更可怕,于1939年、1941年、1943年先后发动了三次反共高潮。

在抗日战争即将胜利,但日本侵略者还没有最后放下武器,还以垂死顽抗的架势继续同中、苏等国军队作战的时候,蒋介石于1945年8月11日下了三道荒唐无理的命令:一是要解放区人民军队“就地驻防待命”,不得向敌伪军队“擅自行动”,不许向敌人收缴枪械;二是要他的嫡系部队“加紧作战,积极推进,勿稍松懈”;三是要日伪军队“切实负责维持地方治安”,抵抗人民军队受降。显而易见,蒋介石想要独吞抗日战争的胜利果实,要独霸人民从侵略者手中夺回的江山。用毛泽东的话说,他要下山摘桃子了。

美国第三十三任总统杜鲁门曾毫无掩饰地供称:“假如我们让日本人立即放下他们的武器,并且向海边开去,那么整个中国将会被共产党人拿过去。因此我们就必须采取异乎寻常的步骤,利用敌人来做守备队,直到我们能将国民党的军队空运到华南,并将海军调去保卫海港为止。因此,我们便命令日本人守着他们的岗位和维持秩序。等到蒋介石的军队一到,日本军队便向他们投降……这种利用日本军队阻止共产党人的办法是国防部和国务院的联合决定而经我批准的。”有他美国主子撑腰,蒋介石更加肆无忌惮,很快制造出一个美蒋勾结、蒋日伪合流的污浊局面。他一方面依靠美国从海陆空运送军队到东北、华南、华北各敌占重要城市、港口受降,抢夺战利品,一方面调集几十万大军紧紧包围陕甘宁边区,对其他解放区也是虎视眈眈,垂涎三尺。

为了腾出足够的时间调集军队、准备内战,蒋介石还大耍假和谈真备战的鬼花招,于8月14日、20日、23日连发三次电报邀请毛泽东去重庆和平谈判。中共中央为了争取和平、制止内战,也为了向全中国和全世界表明和平诚意,彻底揭穿假和谈阴谋,决定派毛泽东、周恩来、王若飞三同志赴渝谈判。8月28日,毛泽东等一行抵达重庆,同国民党进行了43天的谈判。10月10日,签订了《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即《双十协定》。11日,毛泽东、王若飞等回到延安。周恩来留在重庆继续同国民党会谈。就在谈判开始的第二天,蒋介石密令各战区并印发反动文件《剿匪手本》,向解放区进攻。《双十协定》签字后,共产党按协定迅将江南部队撤往江北。蒋介石则不信守诺言,继续派兵从平绥、平汉、津浦、同浦四线进攻解放区。

最不能使蒋介石和他的心腹胡宗南放心的是榆林的邓宝珊部二十二军及其属下驻防三边的新十一旅。当时,新十一旅除了代旅长曹又参及地下党员牛化东等为首的一大批反独裁、反内战的爱国官兵之外,还有以副旅长吴?、二团长史钫城等一伙为头子的反动分子。他们对蒋介石、胡宗南唯命是从,对反对内战的进步官兵则明逼暗告,时时摩擦,处处顶牛。蒋介石企图造成对共产党中央所在地陕甘宁边区全面包围之势,下令要把新十一旅调往包头接受改编,并以此为藉口来整掉新十一旅,拔掉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时,新十一旅内部进步力量与反动势力的斗争已经剑拔弩张,水火不相容了。

在这种情况下,曹又参、牛化东、王子庄等如果缺乏一点爱国之心和明智之感,必然会被蒋介石的其势汹汹所吓倒;被美国拥有核武、支持和援助蒋介石、几乎把蒋军武装到牙齿的强大势力所诱惑;被时局变幻后国民党处处占优势而共产党正处在劣势的暂时现象所迷惑。换言之,他们如果不能当机立断,必然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1945年10月25日拂晓,新十一旅光荣起义。他们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在那样的处境下,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光明的道路,站到了人民的一边来,站在爱和平爱祖国反内战的立场上,的确是英明果断、功高盖世。

新十一旅起义后不久,蒋介石发动内战的劲头更大,进攻解放区的战争逐步升级。1945年10月下旬,命令国民党军队自郑州、新乡一带沿平汉路向我晋冀鲁豫解放区发起攻击,其先头部队三个军侵入磁县、邯郸。解放区军民奋起自卫,经一个星期激战,国民党第十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兼新八军军长高树勋将军率其所属新八军和一个纵队一万多人在邯郸起义;其余两个军缴械投诚。11月5日,毛泽东以中共发言人的名义发表谈话,用大量的事实揭露蒋介石挑动内战的真相。1946年6月26日,国民党以大举围攻中原解放区为重点,发动了对解放区的全面进攻。此时,国民党统治着3亿以上人口的地区和资源,重新控制了全国大城市和大部分铁路交通线,拥有430多万人的军事力量,还接收了100万日本侵华军的全部装备。特别是得到了美国源源不断的军事援助,总值达17.7亿多美元;另有“租借法案”等项目下的军事物资总值为13.3亿美元。美国还为国民党装备了45个师,派来了军事顾问,培训了各种军事人员15万多人,并用飞机、军舰帮国民党运送54万多军队到内战前线。内战全面爆发后,美国还决定把271艘舰艇送给国民党装备其海军,又替国民党建立了空军,还将价值8亿多美元的剩余物资供给国民党政府。美国的直接援助达到了国民党政府货币总支出的50%以上。

蒋介石满以为自己兵多粮足武器好、权大势强后台硬,战胜共产党不成问题,狂妄地宣称要在48小时歼灭中原解放军,两个星期内占领苏北,3个月到6个月的时间击溃解放军的主力。但结果恰恰相反。从1946年7月到1947年2月的8个月时间内,解放军共歼敌60个旅计达70万人,平均每月歼敌8个旅。蒋介石成了名符其实的运输大队长,把美国援助他的军事物资连续不断地拱手送缴解放军手里。而国民党军队中的大批爱国将领及其属下那些不赞成内战的广大士兵,开始陆续起义投诚,站到人民军队的一边,枪口对准了蒋介石的军队。

在全面进攻失败后,蒋介石命令他的军队由全面进攻转为重点进攻,从1947年3月开始实行对陕甘宁边区和山东解放区的重点进攻。3月13日,蒋介石命令胡宗南亲自指挥23万兵力进犯延安。3月19日,我军在延安南部歼敌5000多人后暂时放弃延安,与敌在陕北进行“蘑菇”战术直到8月,共经过7次战役,歼敌3万多。敌人在重点进攻陕北的同时,纠集了60个旅45万人对山东重点进攻,同样没有讨到任何便宜,而且失败得更为惨重。在敌人对陕北和山东重点进攻的4个月(3月到6月)内,共被我军歼灭40多万人。7月间,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领导同志在靖边县小河村召开会议,部署了我军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解放军三路大军(晋冀鲁豫野战军、华东野战军、晋冀鲁豫野战军的太岳兵团)展开强大攻势,从7月到12月的半年内歼敌75万多人。1948年4月22日收复延安,到1948年6月为止,我军歼敌共计152万多人。从1948年9月12日到1949年1月31日止,我军展开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共计4个月零19天,又歼敌154万余人,占敌总兵力的42%,占其第一线兵力的90%。三大战役的胜利,使国民党精锐部队丧失殆尽,我东北、华北、华东、中原、西北各解放区连成一片,长江中下游以北的广大地区基本解放,为我军渡江作战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人民解放战争的胜利已成定局。

1949年4月21日,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毛泽东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发出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4月20日子夜开始,“百万雄师过大江”。为解放江南广大地区吹响了进军号角。

从1946年7月到1949年6月底,人民解放战争进行了整三年,共消灭敌人569万多人。到1950年6月,国民党的807万军队被解放军彻底解决。四年间,有84万多国民党军人起义,63万多名放下武器投诚,29万多名接受和平改编。起义、投诚及和平改编人数共计达177万多名,其中将领1400多名。

这场战争的胜利是由何决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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