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沈氏所言,赵淮安却微微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年轻时曾任那时还是四皇子的当今圣上的陪读。
可以说在整个朝廷中是人尽皆知的“皇帝派”。
如今,长公主有意与自家结亲,其背后肯定也少不了太后和谭家的授意。
他们这是在试探皇上的态度啊!
赵淮安无声的叹了口气。
见丈夫皱眉沉思,沈氏对站在身边服侍的黄妈妈使了个眼色,黄妈妈点了点头,脚步轻缓的退了下去。
“侯爷……侯爷……?”
“嗯!”赵淮安回过神来:“什么事?”
“侯爷,有什么事明儿在想吧,瞧瞧,您浑身都是酒味,快快去梳洗一下吧!”晕黄的琉璃光罩下,沈氏秀美整洁的脸庞,越加温柔起来。
赵淮安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夫人了。”
然后就大步朝着旁边的耳房行去,
看着丈夫高大挺拔的背影,想着自己安排的后续手段,沈氏因刚刚的“夸赞”而微有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又凉了起来。侯爷、侯爷,一定会了解我的心情,沈氏怔怔地想着,他一定会的!
赵淮安浑身****的靠在浴桶中,他刚刚饮了酒,所以现在热水一泡,整个人便有了种熏然感。
正与此时,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武人的直觉,让他几乎是立刻的就醒了过来。
掀开脸上覆着的热巾,他睁开眼睛,不悦的问道:“何事?”
“禀侯爷”朦胧的热气中,传来女子婉转而娇美的声音:“夫人吩咐奴婢过来伺候爷沐浴。”
赵淮安闻言,一双黑瞳立时便冷了下来。
翡翠面如桃花,心中小鹿乱撞,见赵淮安在那里兀自沉默不语,便大着胆子,提步向前走去。
按照黄妈妈的“面授机宜”。今儿,她特意穿了身月白色的青纱薄衣,只留一条粉红色的绣牡丹肚兜和奶白色的亵裤裹身,二八少女的青春芳华和娇媚的肉体在此刻展露无疑。
一阵淡淡地幽香钻入鼻内,赵淮安猛然感到体内一炙,男性的欲望已悄然抬头。
翡翠素白的小手,搭在男人筋肉结实的双肩上,与其说是按摩不如说是挑逗般的轻轻磨蹭着。
这耳房里早就被黄妈妈悄悄地点燃了一抹香,与翡翠身上擦的粉儿相溶,便能起到一种“催情”之用。
本来,沈氏也没胆子在丈夫身上使这种手段的。可谁让赵淮安今儿饮了不少酒呢,“酒后乱性”这四个字难道不就是最好的掩饰借口吗?
可惜很显然,沈逸茹女士并不是太了解自己丈夫的性格,更加低估了其在“女色”方面的自我控制能力,人家永宁侯爷,除了在“苏苏”小妖精那狠狠地摔过一跤外,那简直是古代版的“柳下惠”啊!!
“滚出去”
“疑?……侯爷?……”翡翠水润润的双眼木然睁大,似乎不敢相信,男人会对她说这种话。
体内的欲火,烧的越叫旺盛,赵淮安心中的怒火也愈加炙热。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阴私之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妄想利用他。
沈氏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
一个可以随时发情的**?还是一个达成她心愿的工具?
越想赵淮安脸上怒气越甚,身体虽欲火奔腾,可双眸中的寒冰却也越发的重了。
“什么东西!还不给本侯滚出去!”
听见房中的怒吼声,苏培第一个冲了进来。
此时,翡翠已再没了刚刚的绮思,脸上一片惨白,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颤抖的不成样子。
苏陪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一挥手,就有两个护卫进来,强行把翡翠拉了出来。
直到这时,翡翠才反应过来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想九成是破碎了的,不仅如此,她还惹了侯爷的不快,那等待的她的又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翡翠心里是既悔且怕。
不禁痛哭大叫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是夫人让奴婢过来的,奴婢不敢不从啊,侯爷……侯爷…嗯!”抓着她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嘴给堵住了,拖着她不知去了哪里。
苏陪小心的向前走了几步,轻声叫道:“爷?”
赵淮安豁然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道:“去望月轩。”
绣栏的雕花大床上,苏苏小猪儿一样呼噜噜的睡的正香,也不知道梦见什么了,粉粉红红的小嘴还不停的蠕动着,隐约间似乎有什么银色的东西流了下来。
看见这如孩童般甜美安详的睡脸,赵淮安心不知为何竟微微产生了种心虚,摇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感觉赶走,他掀开鸳鸯绣被,一下子就压在了女孩儿的身上。
很快,屋子里的安静全然被打破了开来。
先是女孩儿惶恐的惊叫,然后是拳打脚踢的闷响,再然后是男人粗声的喘息和女孩儿脆弱的呻吟,青色的棉帐随着每一次撞击而剧烈摇晃着,********的情色之气,在房间中飞速弥漫着。
九香和稻穗守在门外,脸上俱是担心,只是很显然她们二人担心的地方大不相同。
稻穗年龄小还不知事,听到屋子苏苏不停传来的“呼救”声,只当主子这是遭了侯爷的打,受不住了,不禁急的眼泪汪汪,掳起袖子就想进去救人。幸亏九香机灵一把拽住了她,又隐约的解释了几句,这才没有闹出大的乌龙来。
“九、九香姐”稻穗勾着脖子就差整个人贴门上了:“里面没声了!”
“行了!”丫鬟听壁角这种事实在是很不光彩,再说里面刚刚传来的那中“羞人”的声音,已经够让九香脸红的了,拉了稻穗一把,她说道:“姨娘应该无事了,我在这里守着,你快去打听、打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侯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望月轩。”
初一、十五,永宁侯爷可是雷打不动的会睡在正妻那啊!这十几年来从无例外,怎么今儿就破了例。
“我知道了!”稻穗点了点脑袋,提起裙子一溜烟儿的就向着外面跑去。
就在赵淮安往望月轩这边来的时候,沈氏已是第一时间知道了事情的源尾。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满的都是惊慌失措。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的连声道:“侯爷一定是恼了,黄妈妈,你倒是说说这可怎么办啊!”
“夫人,为今之计咱们死不承认便是!”黄妈妈倒是比她主子沉着多了:“主母为爷们抬举身边的大丫鬟,那是贤惠大度的表现,任是谁也说不出您的半分不好来,且放宽了心便是!”
沈氏听了,果然镇定了少许:“东西都收拾好了,万不能留下什么把柄!”
“夫人放心,老奴已经布置妥当,翡翠那贱人趁着侯爷酒醉之际,欲爬主子的床,攀高枝儿,谁想丑事不成,眼看责罚难逃,她心生惧害,已是自己了断了。”
沈氏点了点头,有些无神的轻叹道:“只愿侯爷别因此事与我生了罅隙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