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晃晃悠悠走到嘴角含笑的秦少面前,也不打听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颇有火气地开门见山:“有何贵干?”
“两天不见,卿小姐脾气见长啊。”秦牧天摸着下巴道。
卿墨不耐烦地撇撇嘴:“有事说事,没事退朝,不知道本小姐schedule很满的麽?没预约还赏你一面,不要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秦少疑云密布,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这头笨猪了,今天先是不接电话,而后关机,现在又故意和他保持距离,可是即使小猪如何胡搅蛮缠,自己的心肠却怎么都硬不起来,只得放低手段道:“谁说我没有预约,你自己看看手机,有多少个未接,给你打了一下午电话,你一个都不接,平白无故让我担心。”
居然敢怪我不接你电话,接你妹儿!一边跟旧情人上酒店,一边还要拽着新欢当备胎,脚踏两只船,自以为是的家伙!当韧带是橡皮筋啊,劈叉劈得下去吗?
尽管内心波澜壮阔,卿墨面上还是故作平静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必要麽。”可毕竟人小历练少,修炼不够成不了精,最后还是脱口而出纠结了一天的心事:“你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
“今天下午?没干什么啊,在公司开了个会就快八点了。哦,忘了告诉你,这个酒吧是方飞翼投资的,开张快一个月了,这不,用过晚餐后就过来看看。”秦牧天认真回想了一番乖乖回答。
没有得到期待的答案,失望透顶的卿墨气得转身就走,秦少本就憋了一肚子火,面对小猪的傲慢无礼,也暂时忍耐她给自己带来的诸多不快,细言细语地尽力讨好,这个臭猪却毫不领情。于是就在她拔腿的瞬间,怒发冲冠的秦少从背后一把揽起腰身抱得腾空,任她又踢又打作无用之功,反倒助燃了秦牧天的滔天怒火,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提溜着离开酒吧。把笨猪丢进后排车座后,秦少也跟着坐上去,命令司机道:“回公寓。”
木已成舟,卿墨还是不老实,居然疯狂到想跳车,吓得秦牧天面如土色,死死抱住小腰按在怀里,呵斥道:“你这是抽哪门子的疯!”
卿墨瞪着大眼珠子,手脚并用玩命挣扎,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倏然而至的法式深吻堵住因用力喘气而大张的小嘴,起初还是抵触闪躲,慢慢的就只剩下羞人的嘤咛。
这个吻来得猛烈而绵长,已熟识情事的卿墨主动勾上秦少的脖子,柔滑的小手向裤腰探去,在束缚处努力了半天无疾而终后,干脆隔着布料紧握住昂扬的前端,秦少禁不住深抽一口气,抬起头来,用些微颤抖的声音吩咐前方耳朵通红的年轻司机:“开快点,音乐声开到最大。”话声还未落地,就被热情的小猪堵了回去。
好不容易撑到进门,秦少再也难以自已,作势要扑上去吃个痛快,卿墨一掌抵在他的胸口,沉声道:“慢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你不如实交代今天下午跟Cassie干了什么丑事,从今以后你就独守空房吧。”
“Cassie,我跟Cassie能有什么事?哦,想起来了,中午我们一起吃了个饭,Cassie说她在市中心租了一处公寓,要我陪她去酒店退房,顺便把行李帮她拉过去,谁知道走到半道公司有事,我急着回去处理,就把自己的车留给她用,让司机过来接我。搞了半天你是为这个生气,没看出眼神还挺尖的,在哪儿看到我们的,打个招呼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嘛。哎,小脑瓜子一天天都乱想些什么!”秦牧天嗔怪地刮了刮卿墨的小鼻子。
原来如此,一场误会!可是等等,Cassie租房子,难道要常驻蓉城搞八年抗战吗?不把我跟霸王拆散她就不走啊,卿墨忍不住嘟着粉唇恨恨道:“租什么房子,她不打算回去了吗?”
秦牧天忍不住亲上去,含糊作声:“只是暂时的,还是会回法国的。”
Cassie一天不走,卿墨就一天也放不下悬着的心,今时不同往日,秦牧天在她心里的位置已无可替代。不过想太多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地头蛇还压不住外国虫吗?笑话!
今晚的卿墨格外主动,让秦二公子深陷情色无法自拔,这个小猪头,简直就是心头肉掌中宝,只有跟她在一起,才能享受到人世极美。
再过几天就是卿墨的生日了,接连几日,无论是通电话或是面对面,秦少不停询问小猪想要什么礼物,卿墨冥思苦想,什么都不缺啊,实在想不出,就回了一句“随便”。
天底下最难的就是随便了。秦牧天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最后决定还是包下“天下皇城”,由她和她的狐朋狗友随便折腾。
三月十一日,依照卿家规矩,无论长辈或晚辈,生日前一晚,必须和家里人一起庆祝,所以晚上6点下班后,秦牧天乖乖送卿墨回家,然后再去招待日本财团。
最近一段时间来,卿墨和秦少的感情日益深厚,虽然偶尔还是会因为Cassie时不时插一脚而拌嘴,但是秦少一味退让,并不和小猪起争执,反而像哄婴孩似的什么都依她,所以也算鱼水尽欢。
卿墨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可能小时候拥有的不多,以至于现在特别害怕失去。在外人看来,这个女孩看似热情开朗,骨子里却有一种淡然清冷的气质,让人很难走进她的心里,清高如腊月寒梅的卿墨,如果你不主动交好,她也不会刻意与你结识,但是如果有幸能得到她的信任,就会发现这个女孩是多么善良仗义令人喜爱。她的铁甲只是展示给不懂她的人看的,冰冷装备下其实藏着一颗炙热的心,倾尽一切爱她所爱,为了不失去,可以不得到,一旦得到,往往惶恐难安,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能拥有她所怀抱的。
面对Cassie,这个女人其实让人讨厌不起来,尽管喜欢耍些小聪明,但言谈举止间还是得体有礼,出身好学历高外貌也属上等,按理说应该信心爆棚,但卿墨却时常能看到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和苦楚,秦牧天公然明确地在各种场合,用实际言行宣告自己心有所属,何尝不是对Cassie赤裸裸的无视和伤害。
卿墨有时候也会犯“圣母情节”,也许在某个时刻会忽然同情Cassie,但是心底最深处,还是希望这个女人下一秒就消失,毕竟只要她在蓉城多待一天,卿墨就觉得有一颗定时炸弹绑在三人中间,一个不小心大家就会灰飞烟灭。
最近,事情真是多得不能再多了,脑子快拧成麻花的卿家二小姐,身影被夕阳拖得极长,一步步艰难往家门口挪去。
入春以来,气温逐渐升高,室外却还是有些寒冷,屋里可比外面暖和多了,卿墨脱掉versace的大衣递到女佣手里,客厅里传来自外公生病以来,很久都没有在这个家出现的欢声笑语,仔细辨听中英文交替的对话,家里似乎来了客人。
卿墨低头看了一下表,都快7点了,伯父伯母请了什么人过来,难道要一起给她庆祝生日?这怎么好意思啊。心存疑惑,快步走进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