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器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见洛阳与斯特兰奇平白获利，在场许多人都坐不住了，尤其是与周山屠氏关系相近的的其他三大宗氏。
“屠苏贤侄，你手中还有这种仙器吗？”
屠苏一一向李如意、白野狐等人拱手告罪，“确实没有了。”
“那深层意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公司，你愿意拿三件仙器作为交换？”
“这个有些复杂，我说了诸位叔伯恐怕也无法理解，兴许反而觉得我的想法荒唐可笑。”
“那我拿真雷篇与你换件仙器，你可愿意？”
“李叔若实在想要，可等上一段时间，我回山之后加紧炼制。”
“需要多久。”
“至少一年时间。”
“你替我炼制绕指柔也不过用了一月而已。”
“绕指柔用的是阴阳钢，只不过能做到软硬如意而已，炼制技术十几年前就成熟了，而大小如意钢是近两年才突破的新技术，炼制难度也不可相提并论，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不为过，要到地心熔炉那种地狱般的环境中炼制。”
“好，我便等一年。”
“那行。”屠苏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又说道：“真雷篇我可以不要，能否将剑池之中的上古飞剑给我一两把？”
“你对这些古物感兴趣？”
“金石之物嘛。”屠苏笑道。
李如意稍作衡量，挥手答应下来：“那便依你。”
剑池之中的那些飞剑固然是上古仙人遗物，但使用方法早已失传，如今就是一堆摆设，留着除了当文物也没多大用。
李如意与屠苏谈妥之后，想到一年之后便要收获仙器，不由心情大好，谁知转眼便见到独自一人在旁摆弄金属小球的洛阳，心境一时难以平衡，仔细算来，今日算他收获最多，几乎不花任何代价，便得到了端粒酶，还有生命雷音和现成的一件仙器，却从头到尾，一个字都还未吐露，光捡便宜了，“徐瀛，今日你是收获颇丰啊，是否也可以给我等分享一下你的修行心得，未入不惑之年，便先入气海境，纵观古今，也未有过啊，不知有何秘法。”
“秘法？没什么秘法啊。”洛阳回过神来，实话实说道：“可能是我资质要胜过别人一些。”
“资质好的后辈我见多了，但四十岁不到修成的气海的，这辈子还没见过。”李如意对洛阳这敷衍的回答显然不满意。
“是吗？”洛阳收起金属小球，浑身灵窍打开八成之数，灵气如泉涌般释放出来。
场中众人顿时觉得皮肤过电发麻，待用神识感应之后，脸上表情尽皆凝固。
洛阳身上外放灵气的点多达三百余个，意味着他身上有三百多个灵窍是畅通的。
这等资质已无法用优秀来形容，在过去的数千年里，灵窍数量只要堪堪过百，便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三百多灵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李如意心中不服，也是被现实生生折服了。
“老夫佩服。”李如意拱了拱手，脸上笑容有些僵硬，将心中难以隐藏的震撼表露无遗，“依你资质，到达天堑可能也就是这十年间的事情，不知届时你有何打算？”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想，但五境难题已经困扰我们觉醒者数千年，这数千年间比我优秀者也有不少，他们都未能解决这难题，我也不敢胡夸海口，还得从诸位前辈这里多吸收些宝贵经验，方有更多的希望，所以还望各位在座的前辈多多提携、指点，不要因我散修的身份就加以生疏，有朝一日若能破五境，定不忘今日之恩。”洛阳收起之前无意表现出来的狂妄，转而变得谦虚诚恳起来，以让人更为接纳他。
他这么一说，在场确实有不少人对他稍微改善了态度，不似先前总有一丝敌意和抵触，倒不是在场这些老家伙都有乐于施教、乐于提携后辈的优良德行，而是确实看到了投资洛阳可能收获的巨大回报，也就不在意他占去一个名额这事了。
“这是自然，我修真界数千年也难出徐瀛道友这样的鬼才，我等徒长岁数，提携指点不敢当，但相互讨教还是可以的，只希望道友有朝一日突破五境，也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李如意附和道。
“我与徐老弟也算是师兄弟，自然该多多交流。”姬十夜也拱手向洛阳表达善意。
“一定一定。”洛阳谦逊还礼。
“那徐瀛道友对五境可有自己的一些想法？”突然有人问道，当即就依洛阳所言，展开了学术交流。
洛阳讪讪一笑，也不回拒提问，思索了片刻，说出心中真实所想：“先前听了各位的修行经验及心得，确实让我眼界大开，也拓宽了我一贯局限的思路，有了些新的想法，但还不成熟，说出来各位不要见笑，或是见怪。”
“请讲。”
“我觉得诸位太过于追求长生了，搞错了重心方向。”
“徐瀛道友此言差矣，性命乃一切之根本，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修行，还谈什么大道呢。”
“我不是说性命不重要，但我想突破到第五境，绝不止寿命延长这一点回报，因此只从延长寿命这一个角度向上探索寻求，恐怕难以触摸到五境的门径，我们得拓宽格局，更加注重整体境界的提升，不能为了长生而求长生。”
“何为境界？乌龟比大多数觉醒者长寿，乌龟境界比我们在座各位都高吗？境界提升要的是质变。”
“往大了说，从茹毛饮血到用火烹饪，这是一个境界，从食五谷到吸收天地灵气，这又是一个境界，从小了说，筑基、小周天、大周天、气海，这是一个个的境界，每个境界都是质变，第五境自然也应该是质变才对。”
“徐瀛道友说的很有道理。”斯特兰奇深表赞同。
“那你觉得五境较之第四境气海境该有哪方面的质变？”有人问道。
“说实话，我也没有明确概念，但杨曦仙子的三境一体的境界给了我一个大致的方向，起码应该肉身、灵气、神识三者齐头并进，缺一不可，如果把生命体看做是一部智能化的机器，肉身是机械结构，灵气是能量，动力源泉，神识是信息的承载，缺了哪一环，或弱了哪一环，这部机器都无法发挥最大的功效，但三境一体尚算不得第五境，只不过在第四境的基础上，各方面多了一些加强，较之四境并没有定义上的质变。”
“你刚不是说你有了些新的想法吗，说出来听听。”
“这些想法还很不成熟，诸位且当小说来听，我觉得五境应该是肉身、灵气、神识达到一种兼容合一的状态，而在一些古老的经史之中，也的确有三花聚顶这种说法，意为精气神的合一。不知是不是我所想的相合。”
“如何兼容合一？”
“每一寸血肉都可以像气海那样储存灵气，每一个细胞都可以像脑细胞那样承载意识，如此一来，不仅力量和神识会数以百倍的剧增，力量和自我意识也能最长久的保持延续，虽然无法达到永生的境界，但长生还是没问题的，而且这种境界之下，人几乎是不死不灭的，除非每一个细胞都化成灰，只要有一滴血还在，都能涅槃重生。”
“这种想法固然美妙，可这如何能够做到，谁还能周身长出气海不成？更别说让身上所有细胞都具有脑细胞的功效，无稽之谈嘛。”纵然众人对洛阳的资质都觉得惊艳、服气，但对它的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大多还是认为荒谬。
“话也不能说，有了想法，才能付诸于实践，徐瀛道友能有这些想法，便胜过我们这些老东西许多了。”史蒂芬·斯特兰奇说道。
“阁下不必捧我，其实我自己都觉得我这想法很不成，我空有这些想法，可这些设想如何实现，连眉目都没有一丝，路漫漫其修远兮啊。”洛阳讪讪笑道，未在往下讲去。
众人也对洛阳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淡了兴趣，未再追溯这话题，三两一堆，喳喳闲谈起来。
谈到无话可谈，便散场了。
李如意让人给洛阳在山上安排了住处，单独一间阁楼，清静幽雅，风水极佳，算是贵客的待遇了。
住下之后，洛阳托伺候起居的年轻李氏弟子将还在山下的柳传志接了上来。
修养一天一夜，又到了这风水宝地之中，他精气神已是恢复的极好，但见着洛阳，依旧如晚辈般毕恭毕敬。
“在这好生呆着，我出去片刻，你不要随意走动，也少和人接触，若有人跟你打探关于我的事，或是问东问西，你不要去搭理，言多易失，做出一副才逢变故，心理受到创伤，少言寡语的形象就是了。”洛阳将他安置妥当后，便离开了住处。
独自一人沿着山间曲径游荡了片刻，洛阳放弃了与外界通信的想法。
这里住了太多高人，腕表隐藏的无线电一开机，不说找不找得到信号，肯定被人发现，而激光通信，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这老君山被大阵笼罩着，时时刻刻都是乌云盖顶的状态，激光通信通道根本架设不起来。
洛阳又一路闲荡，回到了山中主道上，询问一两路过的李氏弟子，知晓了斯特兰奇的住处，便动身赶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