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这孩子先是后退了一步,随后想到了什么,又颤巍巍的往前进了两步,昂起了头,说话仍有些颤抖:“就算……你打俺,俺还是要救……大彪哥。”
“行了,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张大彪你是救不了了,我来。”人群中总算是站出一个比较健康的中年男人,挽起了破旧的衣袖,露出了手腕,对老乞丐说道,“抽多少都没事,只要能保住张大彪的命。”
“那怎么行,这风头可不能让你全给抢了。”随着这名中年男人的出来,另外一名相比较比较年轻的男子也站了出来,同样举起了手臂,豪爽的说道,“张大彪那人有时候是可恨了一点,但是也帮过我不少忙,这血我是献定了。”
“好,好,老乞丐我佩服你们两个的勇气。”老乞丐眼睛发亮,两个人献血的话,他只要把其中一个人的血液送到方言手中,而另一个人的血液,就当自己的辛苦费。
那个孩子似乎铁定了心,见老乞丐看都没看他一眼,顿时急了:“俺要救大彪哥。”
却仍然没得到老乞丐的回应,着急之下,他从地板上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二话不说望手腕上划去,顿时鲜血冒了出来。
“你这是干嘛啊。”老乞丐望着那血红的液体,顿时眼睛都直了,舔了舔舌头,心想,这多浪费啊。
中年男人见状,飞快的上前,撕下衣服的一角,刚要替孩子包扎起来,却没想到,孩子往后一躲,高举着留着鲜血的手臂,倔强的说道:“俺要救大彪哥。”
“你想救张大彪,那你就不要胡闹了。”中年男人黑着脸,强制的拉过孩子的手臂,包扎了起来。
“不,俺就想救大彪哥。”孩子拼命的挣扎着,也加快了血液的流失,顿时小脸毫无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了起来。
老乞丐意识到不对,这时候他要是冷眼旁观的话,指不定要闹出人命,那时方言要怎么责难自己还难说,故而他心疼的掏出一百块钱,对着那个中年男人说道:“赶紧给送到诊所去包扎一下,省得到时候伤口感染了。”
“头,你是个好人。”中年男人被感动了,也由衷的叫了一声,转而二话不说接过钱抱起孩子往外跑。
“别忘了,顺便买点注射器回来。”老乞丐觉得他可不好意思叫中年人把零钱带回来,干脆就让他买点注射器,这样他的心里也好受一点。
然而他却没想到自己只是因为心疼钱,不知不觉又让一个人感动了,这个人就是第三个站出的那个男子,他本来以为,自己献血的方式就是往手上划一刀,然后很粗糙的打包起来,伤口受到感染是必行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流浪汉选择保持缄默的原因。
现在,老乞丐命那中年人带注射器回来,这个致命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能不让他感动吗?
当老乞丐把血带进来的时候,方言已经把体内的暴动的紫气暂时的控制住了,只是脸色依然苍白,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转身望着像是安宁睡着的张大彪,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方言不由得松了口气,其实他很清楚,复活一只僵尸的成功率往往比已经是僵尸的成功率高得多,但也不是百分百的事情。
依照张大彪如今的状态表现,成功的机会很大,但是还是存在着一点风险,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时候,方言不想让老乞丐打扰,从他的手中接过了血液,转而吩咐道:“已经没有你的事,你先出去。”
“那怎么成,如果他失败了,老乞丐我还可烧了他。”老乞丐只摇其头,他可不想浪费这么好的一次学习机会。
方言一听这话,摇了摇头说:“接下来,你帮不了他。”
“怎么会啊,刚才老乞丐我不是表现得很好吗?”老乞丐坚持着,他知道方言越不想把他留下来,就代表即将施展的这个法术很高深,这种占便宜的事情,他岂能不干。
方言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是跟老乞丐解释道:“刚才,你能扼杀那几个僵尸,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宿主,现在张大彪的宿主是我,你帮不到什么的。”
“什么意思。”老乞丐越听越不对味,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连里头那只成功的僵尸也不是老乞丐我能烧毁的?”
方言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现在他的宿主勉强算是我,你的确不能烧毁他。”
“你不会是骗老乞丐我吧。”老乞丐狐疑的问道,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搞了半天他倒是帮方言找到了几个得力助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任谁都也受不了。
方言不置与否,又重复了一句:“你先出去。”
“不,你一定要回答老乞丐我,你在欺骗我的。”老乞丐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转身打开了房间的内门,把那头还在沉睡的僵尸拖了出来,默念着法诀,却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头僵尸依然再沉睡。
老乞丐又试着念了几遍,仍然没有反应,他顿时有种想哭的心情,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让方言来占这个便宜了。
“我让你滚出去,你没听到吗?”方言强忍着怒意,虽然没有动手,但是言语上已经十分的不客气了。
这句带着怒意的话语,顿时让老乞丐清醒了不少,见识到僵尸宿主的厉害之后,老乞丐也没了脾气,虽然心中仍然大不平,但他缺少那种自我牺牲的情怀,故而只能灰溜溜的出了宿舍。
方言也没多少精力浪费在老乞丐身上,转身取出了一个满是血液的注射器,除去了针头,将血液一点一点的灌进张大彪的嘴内。
不多时,张大彪的眼睛赫然瞪得老大,直直的望着天花板,獠牙也缓慢的生长了出来。
只是眼睛仍然是常人的黑色,方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以他的经验,通常喂了人血的僵尸,顿然会有一股暴虐之气,但是显然张大彪没有这种情况,他顿时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往他的额头开个口,把暴虐之气释放出来。
而这时,张大彪却开口说话了:“俺不要死,俺不能死,俺还有很多事没做。”
一旁的方言闻言,惊愕的望着依然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的张大彪,忽然之间,他非常头疼,将额头开个口,有两个原因,一是释放暴虐之气,而是激活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