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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调查小组

伊泽瑞尔也曾来过德玛西亚城,但仅仅只是稍作停留,对德玛西亚城并不十分了解,在德玛西亚城休整的这几日,拉克丝领着他去了许多有趣的地方,伊泽瑞尔尤其对德玛西亚的盔甲制造非常感兴趣,十分惊叹于德玛西亚工匠对于盔甲艺术性与实用性的完美结合。

临行当天,嘉文四世去了班德尔城替皇帝办事,遣赵信代替送行。

“赵总管,皇子哥哥不是说还有两位与我们同行嘛,到底是谁呀。”虽然拉克丝隔三差五往军队里混的时候总是被赵信拎出来,但她似乎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妥,每次被拎出来后下次依旧继续厚脸皮地往军队里跑。

“她们昨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想必现在已经收拾完东西,在过来的路上了吧。”赵信笑眯眯地说。

正说着,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待拉克丝看清马背上的人,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哥,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是劳伦特家族的那个女人?”拉克丝半眯着眼,轻声对一旁的盖伦说道。

“是的,你没看错。”盖伦无奈道,“我知道,你对她当时在军队里说的话不太满意,但是都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挂怀了吧。”

“不,我不是对她的话不太满意,是非常不满意。”拉克丝双手抱在胸前,“而且,我对她这个人也不满意,迂腐,自大,冥顽不灵,除了剑术一无是处。”

“你这又是在置什么气,纵然她对你名不正言不顺混进军队里的事情大肆批评,还是当着那么多将士的面,这原本也没有任何错误,也就是你太胆大包天。”盖伦一脸无奈。

“得,不要又跟我整你们那套所谓的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是因为你们那个破规矩,我不过就是没到入军队的年龄,你们不让我去,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拉克丝撇撇嘴,“再说了,我有曾惹过一次祸么,你们平常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我说不过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人如今已经来了。”盖伦一向拿自己妹妹没办法。

“嗨,菲奥娜。”赵信对来人招招手,“在瘟疫丛林可还顺利。”

“多谢赵总管关心,自然是十分顺利的。”菲奥娜微微颔首,“奎因是个非常好的帮手,多亏她我们才能顺利取得羽蛇蛇牙。”

“菲奥娜,太刻板就一点儿也不可爱了。”菲奥娜身旁的奎因耸耸肩,嬉皮笑脸道,“赵总管,听说这次探险家也会与我们同行,是吗?”

“是的,这位就是探险家,旁边这位是拉克丝小姐。”赵信微笑着介绍道,“探险家,这位是劳伦特家族的奥菲娜,这位是精英游击队的队长奎因。”

“这位便是探险家?恕在下冒昧,比想象中的年轻好多。”奎因惊讶道,“拉克丝小姐可是盖伦将军的妹妹,传闻中以最小年纪从魔法学院毕业的那位魔法天才。”

“正是这二位。”赵信从腰间取出一管信函,交给伊泽瑞尔,“这是皇子拜托的信函,你们到达战争学院后,交给武器大师贾克斯,他会给予你们最大的帮助。”

“多谢。”伊泽瑞尔将信函收好,“定不辱使命。”

“在下等着四位顺利归来。”赵信微笑着颔首。

四人的身影渐渐远了,赵信摸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担心你那宝贝妹妹?”赵信看身边的盖伦脸色不太好,好笑道。

“说不担心,那肯定是扯淡。”盖伦无奈道,“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的庇护,又爱惹事,这次不知道路上会有多少麻烦,别给探险家添麻烦才好。”

“你们啊,就是太束缚拉克丝了。”赵信摇摇头,“关心则乱,你们看着她长大,难道还不知道她的性格么,偶尔捣乱,但绝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她都是知道的,再者,拉克丝原本也不是那笼中的金丝雀,我相信,她一定会非常出色。”

盖伦沉默。

他的妹妹有多聪明多骄傲,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如果可以,能晚一点便想更晚一点让她接触这些阴谋诡谲罢了。

赵信也知道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

“走吧,我请你喝酒。”

“赵总管居然请喝酒?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赵总管一毛不拔与滴酒不沾可是远近闻名的,盖伦一脸的受宠若惊。

“自然,叫上你的兄弟们一起。”赵信挑眉。

后半夜,酒馆。

“再,再来啊!不醉不归······!”

“将,将军,属下不行,不行了······”

“谁敢不行!谁,谁敢说不行,我,我罚他三个月的薪水!”

“······”

赵信闲适地靠着吧台,眼神清明,一身的衣服连褶皱都不曾有,手里玩着盖伦划拳喝酒输红了眼时无意识扔给他的钱袋,面前是醉得七歪八倒的盖伦跟他的一班将士。纵然他从来不喝酒,划拳这种事情却是从未有敌手呀。

“老板,结账!”

另一边,伊泽瑞尔四人已出了城,天色稍晚时在小镇落了脚,一路上伊泽瑞尔给她们介绍了许多野外生存的知识与注意事项,作为精英游击队队长的奎因对野外生存早已经轻车熟路,但是依然为伊泽瑞尔丰富详细的野外生存技能所惊叹。

“这瓶药水真的有那么好用?”拉克丝看着伊泽瑞尔手中的小玻璃瓶,其内装满了淡蓝色的不明液体。

“我发现它也是一个巧合。”伊泽瑞尔微笑道,“常年在在野外休息,对我干扰最大的不是大型野兽,而是那些让人察觉不到的蛇鼠虫蚁,我也曾试过许多驱虫水,但不论哪一种,都不能让这些小东西断绝,有一次我去巨神峰找寻一块传说中降落在那里的陨石,但巨神峰上云雾缠绕,山脉复杂,我在山中迷了路,意外找寻到了一处山洞休息了一夜,发现潮湿黑暗的山洞里居然不曾有一点虫鼠存在的痕迹,非常的干净,这让我很好奇,山洞的门口长满了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蓝色叶子的植物,下山后我试过将叶片放在身边,竟然真的让虫鼠再也不来靠近,我曾经尝试过将它带去山下培育,但每一株都无法活过五天枯萎而死,我猜想只有巨神峰这里充沛的雨水与适宜的温度才能满足这种植物的生存必需,所以我提取了叶片的精华做成药水带在身边。”

“那最后你找到那块陨石了吗。”奎因好奇道。

“很惭愧,到最后我都没有找到那块陨石,或许它已经因为时间风化了吧,又或者从来它就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真正能找寻到的传说只是极少数,而空手而归才是常态。”伊泽瑞尔接着说道。

“有了沿途的见闻经历,又怎么能说是空手而归呢。”拉克丝对他的游历十分感兴趣,一直兴致勃勃地问这问那。

伊泽瑞尔笑笑,不置可否。

菲奥娜只是在一旁听着三人的笑语,默默地擦拭着蓝钢刺剑,冰冷的剑刃散发出锐利的光芒,如同菲奥娜的眼睛一样。

“菲奥娜,你的宝贝已经够锋利了,能不能让它休息一会儿。”奎因摸到菲奥娜身旁坐下,拍拍她的肩。

“好,若是没什么事情,我便上楼休息了。”菲奥娜停下动作,将剑收入剑鞘。

“菲奥娜,或许我们该谈谈。”拉克丝突然笑眯眯地说道。

“拉克丝小姐,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菲奥娜微微躬身回应,便准备上楼。

“我知道,或许上次的事情,你我之间有一些误会。”拉克丝以手撑颌,“我冒犯了你是我不对,但既然我们已经身负同一使命,就是生死相托的伙伴,我想,至少给我们一个重新认识彼此的机会,对不对?”

“拉克丝小姐,我想我们彼此都很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大概不用再多做这些无用功了。”

“至少我从来都不清楚您的剑术是怎样一种境界,也一直想见识与讨教一下,做个小小的切磋,您看意下如何”拉克丝谦虚道。

菲奥娜的身形顿了顿,她站在楼梯上,看着拉克丝没有任何戏谑与玩笑的认真表情,略微思索了一会儿。

“好。”

伊泽瑞尔与奎因一路上早已经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情绪,便也由着她们俩自行解决。

找到了一处空地后,拉克丝用光魔法支起了一顶屏障,这样既不会伤害结界外的一草一木,也会隐藏结界里的一切,不让这边发生的事情惊吓路人。

站定后,菲奥娜缓缓抽出蓝钢刺剑,而拉克丝则祭出她的光辉法杖,法杖的光芒让她金色的长发格外耀眼。

菲奥娜主动出击,一道华丽致命的剑气直逼拉克丝的面门,凶猛而迅捷,拉克丝的反应也异常迅速,反手便挥动法杖化出光盾挡下了这一击,但菲奥娜的进攻并没有停顿,也没有因为光盾的出现而犹豫起来,反而毫无间断地一击又一击地砍在光盾上,不多时,透明的光盾已然有些吃不消菲奥娜的反复攻击,开始出现裂痕。

拉克丝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菲奥娜的强势进攻,身形不稳起来,法杖的光芒隐隐开始明灭不定,菲奥娜见拉克丝的防御到了极限,凝神屏气,凛冽的剑意在蓝钢刺剑的剑身周围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她全力向光盾刺去,笔直地穿透了拉克丝的防御光盾!瞬间,破碎的光盾碎片一片片在悬浮在空中,散发出令人炫目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菲奥娜被碎片的光芒惹得短暂的怔忪,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警惕着潜在的危险,碎片的光芒在短暂爆发后瞬间消失,如同刹那的烟花,在绽放后瞬间坠落凋零。而光盾后原本应该站立着拉克丝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菲奥娜微微皱眉,短暂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挥动长剑向身侧的空气砍去,锋利的剑气瞬间将不远处的黑色夜幕撕裂开,显出其后拉克丝曼妙的身形与笑意盈盈的脸。

“你的障眼法用的不错。”菲奥娜淡淡评论道。

“过奖。”

“但是一味躲避,是赢不了我的。”菲奥娜眼神冷冽,提剑再次向拉克丝斩去!

拉克丝这一次却没有再做出防御的姿态,而是在法杖周围聚集了大量密集的光元素,形成了一把长剑的形状。

“我当然也知道这些小把戏是没有作用的,剑姬大人。”拉克丝执光剑迎着菲奥娜的剑气,与蓝钢刺剑纠缠在了一起!

光剑明亮温暖的光芒与蓝钢刺剑沉稳冰冷的剑刃互相交织,如同黑天鹅与白天鹅的翩跹起舞,优雅,美丽,而又杀机四伏,这不像是一场输与赢的战斗,而更像是一场精美绝伦的表演!

在一旁观战的奎因在惊叹与两人优美的剑术时,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怪异,不是贵族出身的她对剑术了解并不深,但这两人的招式剑法,似乎,她也能看出来一些端倪。

“探险家,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拉克丝所用的招式,是否与菲奥娜所使用的一模一样?”奎因小声向伊泽瑞尔求证。

“是的,拉克丝所使用的一招一式,均是出自菲奥娜刚刚所用。”伊泽瑞尔微笑着回答,似乎正在看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

“拉克丝说她从前未曾见过菲奥娜出手,那又为何与菲奥娜使用的是同一种剑术。”奎因惊讶道,又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说起来我曾听说过一个传闻,说魔法学院史上最年轻毕业生拉克丝小姐有一项非常特殊的能力,就是过目不忘,难道仅仅只是方才的试探时间,她就已经将菲奥娜所使用的剑术全部记下来了吗,如果真是那样,那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一边,菲奥娜显然也意识到了,拉克丝所使用的剑术,就是自己的剑术,她跟她的剑术相伴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一招一式,刚开始看到的时候菲奥娜不是不震惊,她原本以为拉克丝只是一个年轻气盛,靠着小聪明靠着家族肆意妄为的娇贵小姐而已,拉克丝无视纪律偷溜进军队也就算了,被她发现以后竟然没有丝毫悔改之意,这让她对拉克丝的印象差劲至极,这样一个没有章法无视纪律的人,能有什么作为?菲奥娜的眼里一向容不得沙子。但是今天的比试却让她十分的意外,对拉克丝的轻视之心也有了一些收敛。虽然手法还略显稚嫩,但冷静,机敏,过目不忘,这些都是非常宝贵的能力,在这场比试中她竟然渐渐地开始认真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兴奋,叫嚣!

或许是时候结束这场较量了。菲奥娜将所有剑势都收回,封印在冰冷的剑身内,狂暴汹涌的能量将蓝钢刺剑震得嗡嗡作响。而拉克丝也像她一样,收势凝气,只为接下来这全力一击!

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光芒与剑气肆意碰撞,奎因甚至没有能看清两人的动作,胜负就已经决定!

菲奥娜的袖口掉了一块布料,而拉克丝耳畔的一缕金发缓缓掉落在地上。

“是我输了。”拉克丝将法杖上仅剩的光元素散去,长舒一口气,“皇帝陛下亲封的无双剑姬,果然名不虚传。”

菲奥娜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爱剑,抬眼看向拉克丝。

“你是故意的,是吗。”

“我输得这么没有悬念,怎么会是故意的。”拉克丝吐吐舌头。

“你知道我指的是你提出比赛的事情。”菲奥娜定定地看着她。

“我是真的仰慕您的剑法。”拉克丝笑嘻嘻地跑过去挽住菲奥娜的手臂,她感觉到那只被自己挽住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硬,“好了,剑姬大人,运动也运动结束了,我们进去吧,外面好冷哦。”

菲奥娜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任由拉克丝将她拉进旅店,不过在奎因看来,菲奥娜的四肢与动作实在是有些不自然,她与伊泽瑞尔互相对视了一下,都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当晚休息的时候,菲奥娜缓缓闭上眼,浑身上下似乎都还沉浸在那场比比试的肆意潇洒中,似乎有很久都没有这样的体验了。

真的是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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