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火烧火燎地热,继而由热转为烫,心跳依旧强壮,比平时强壮百倍。她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发烧了一样,昏沉,无力,绵软。乔麦不停地给她倒水喝。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好长时间,酒精的烧开始慢慢地退却,人一点点地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先看表,时间已过十点,人还没来,她心里不安,担心出什么事,决定给他打电话,可铃声一直响一直响,无人接。
乔麦说:方主任肯定也被他们灌醉了,听说心理协会几个领导都是有酒量的厉害角色。今天请了他们来,方主任肯定有心理准备要大醉一场的,否则不会包天悦山庄过夜了。
这怎么行,岑蓝看了下表,说:都快十一点了,到底人在哪里呢?我得去找找。
你别去,乔麦打个哈欠说:睡吧,别管那些男人,醉就醉呗,会醉的男人才是真性情的男人。那是他们之间的事。
岑蓝只好重新躺下,可大脑非常清醒,一点睡意也没有。在漫无边际的等待与发呆中,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持续的敲门声,有力,稳健。她马上披衣起身去开门,方德泽一头脚步跟跄地冲进来,把她吓了一跳,本能地扶住他,他的手臂很热,像块烧得通红的炭,酒气一阵阵散发出来,她问:你怎么啦?
他也不说话,往床上一躺,脸火烧一样赤红,双目紧闭。岑蓝惊住了,不知所措,乔麦也被闹醒了,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嘴巴张大成O型,两人面面相觑,半晌,乔麦“噗嗤”笑出声来说:这种事也有,像拍电视剧呢。方主任这酒醉的,走错房间上错床。姐,那今晚你就和我挤一挤吧。
大约凌晨三点多,方德泽翻动身体,继而醒了,他定一定神,掀开被子猛地坐起,看到披衣而睡的岑蓝目瞪口呆。她撑起精神,伸出手指对他作出禁语的意思,然后轻轻去开房门。当她的手放在门把上时,她听到身后重重的呼吸,方德泽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紧紧地,他火热的脸同时抵在她的额头。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又迅速放开了她,头也不回,大踏步地往走廊另一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