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队將李元伟带回刑警队,并关进审讯室,不长时间,孟凡奎从外面办事回来,发现审讯室里有人,便问道:“里面关的什么人?”
一个刑警道:“不清楚,是吴大队刚带回来的,听说是伤害罪。”
孟凡奎道:“那怎么不送走?关在这里干什么?”
刑警道:“好像是到现在没人报案,在等报案。”
孟凡奎道:“这不符合程序,我去找他。”说着他来到吴大队的办公室。
孟凡奎气势汹汹的进门便道:“吴成山,审讯室的人是你关进去的?”
吴大队端着杯子慢腾四稳的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孟凡奎质问道:“为什么不送走?关在那里干嘛?”
吴大队放下杯子道:“难道这也需要向你汇报吗?”
孟凡奎坐到沙发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没接到报案你就私自抓人,这与程序不符,违反纪律,你应该清楚?”
吴大队向前探了探身子道:“你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事吗?他把张大山的脚筋给挑了,轰动了全市。”
孟凡奎道:“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没立案,你就不能抓人,这是程序。”
吴大队坐到椅子上,歪着脑袋看着孟凡奎道:“我知道你是想跟我过不去,在这儿找毛病。”
孟凡奎翘着二郎腿道:“你要这么说,我还就是跟你找毛病了,你能怎么样?”
吴大队玩弄着钢笔道:“我不能怎么样,虽然没立案,我能拘押他八小时。”
孟凡奎换了个姿势道:“如果他在这期间出现什么意外,你要负全部责任。”
吴大队道:“你跟他不沾亲带故的,这么做值得吗?再说了,我就是把他放了,还可以找个借口再把他抓回来,你能保住他吗?”
孟凡奎站起身子,向前走了两步道:“要这么说,我还保定他了,就是张大山报案,我也一样能把他保下来,我要让你看看,我孟凡奎要保的人,还没人能动得了。”
吴大队放下钢笔道:“那好,我马上就把他放了,我看你怎么保住他?”
孟凡奎道:“那咱们就走着瞧。”说完转身就走,吴大队却偷偷的笑了。
就这样,李元伟被带走不到一个小时,就被释放了,回到市场李元伟对老鬼道:“你这招可太损了,不过还蛮好使的。”
老鬼道:“计谋只分阴谋和杨某,可不分好坏,只要好使就行。”
一连两天,吴大队和王建都没有露面,李元伟明白,他们现在不宜露面,一旦露面将会影响全盘的设局,到了第三天,孟凡奎来到李元伟的办公室,他对李元伟道:“我叫孟凡奎,刑警大队的,是我从刑警队把你保出来的,你知道吗?”
李元伟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道:“我知道,我的一位朋友已经跟我说了,可我没见过您,又不好到刑警队乱打听,我正在打听您家住哪儿,想到家里去看您,顺便表示一下感谢。”
孟凡奎端着杯子,四处打量着道:“感谢就不必了,你只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可以了,你听哪个朋友说是我保的你?是公安口的吗?”
李元伟道:“是的,他是看守所的管教,叫宋军。”
孟凡奎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道:“是小宋啊,那人不错。怎么样?这两天吴成山没来找毛病吧?”
李元伟道:“他这两天没来过,不过我现在心里也没底。”
孟凡奎道:“有我保着你不用怕,再说张大山也没报案,就是他报案,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他吴成山一个农村出来的庄稼汉,想和我斗?无论是学历,还是背景他都差得远了。不过你小子也不赖,竟敢把张大山的脚筋挑了?我看好你。”
李元伟道:“孟哥,这事叫我怎么感谢你呢?我啥也不说了,今后你有用到兄弟的地方,只要喊一声,我李元伟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说着将一张草图递给孟凡奎。
孟凡奎道:“这是什么?好像一个居民区的草图。”
李元伟道:“你说的对,这是东沙坑居民区的草图,你明天带人对上面三个画叉的住户,进行突然搜查,一定会大有收获。”
孟凡奎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道:“兄弟,这上面有我的电话,不管有什么事,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但愿这张图明天别让我失望。”
第二天,孟凡奎带着刑警队一个小组,对李元伟提供的三户人家进行了清查,共搜出枪械十余只,孟凡奎毕业于某政法大学,他的哥哥在市政法委工作,家里有些政治背景,自从被分配到刑警大队,他就一直看不起吴大队,他认为吴大队是个泥腿子、庄稼汉,没有政治素养,工作只靠一股蛮劲,而吴大队也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实干家。
两人从一名普通的刑警到组长,再到小队长,最后到大队长、政委,一直都在互相攀比着,吴大队深知自家的背景,有时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而孟凡奎凡事都想着压吴大队一头,处处和他作对,就这样被老鬼钻了空子。
此时,躺在医院病房里的大山,从昨天起,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不时的想起树林里李元伟的那番话,他认为李元伟说得对,这个时代已不是他所能混的了。
陈国栋不就是个例子吗?凭着十个八个不能靠近的好身手,不也是被大壮乱抢打倒了吗?而李元伟和大壮还不一样,李元伟有着机智的头脑,办事谨慎、周密,雷厉风行,这一点从昨天的事情上,就可以窥知一二。
他深信,李元伟今后,一定会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和这样的人作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李元伟说给他保留百分之十的股权,以李元伟的为人还是可信的,沙场在李元伟的经营下,即使百分之十的股份,也会和现在的收入相差无几。
如果和李元伟继续拼下去,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足够的底气,就拿这次来说,他最后被拉到树林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只去了七个人,就造出这么大声势,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继续火拼下去,拼胜了是惨胜,拼败了他将一无所有,此时他的思想在激烈地斗争着,经过反复比较,最后他决定妥协,他安排家里人,全力以赴配合李元伟接收沙场。
在接收沙场的头天晚上,李元伟、钬三和老鬼三人,做了周密的安排,事先派钬三和小旭等人,埋伏在沙场的两侧及后面,李元伟和老鬼带这刘小光从正面去接收。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李元伟带着老鬼和刘小光,坐着王老四的出租车来到沙场,大山和他的两名工人早已等待多时,远远看到三人前来接收,不禁心中暗暗佩服:“好,有胆有识,三人就敢来接收我的沙场,如此人物,真是英雄出少年那!”
来到近前,双方互相客气了一下,便开始了交接工作,老鬼对交接的程序非常熟练,再加上刘小光的过目不忘,只看得大山敬佩不已,在大山的积极配合下,交接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仅仅一个上午就交接完毕,中午大山留李元伟吃饭,老鬼推说中午还有事,几人便乘车离开。
回到市场,见王建早已等在门口,看到李元伟三人回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埋怨道:“你小子还真是大胆?真敢去接收沙场?”
李元伟若无其事地道:“有委托书我为什么不敢去?何况我们还合作得很好。”
王建道:“看来你不但妥过一场祸事,还得了一个沙场,你说我是应该祝贺你呢?还是臭骂你一顿?”
李元伟用手摸着后脑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道:“你还是骂我一顿吧,我天生就一副甘愿冒险的性格,很难改的。”
王建坐在沙发上,挺直了身子道:“你现在已成了孟凡奎的人,有了双重保护,不过一旦让他知道你和吴大队的关系,他会认为你和吴大队在耍他,你的下场会很惨,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听了王建的话,李元伟回头看着老鬼道:“馊主意可是你出的,这后面的事你去想办法。”
老鬼掏出手帕擦拭着他的眼镜,摇晃着脑袋道:“这又怪上我了,我算是昨下了,行,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会有的。”
李元伟对老鬼道:“沙场已顺利接收,接下来该考虑舞厅的问题了,我打算让狗子担任舞厅的保安队长,你看怎么样?”
老鬼点点头道:“可以,非他莫属,咱俩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李元伟转身看着王建道:“你的意见呢?”
王建道:“我也同意,狗子工作起来还是比较认真的。”
李元伟道:“既然都没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明天给周丽燕和狗子订机票,让他俩去广州学习个十天半月的。”
王建道:“这么说你在广州有关系?”
李元伟摇头道:“我哪有什么关系,我只听一个朋友说,在广州火车站附近有一个叫毕大澳的舞厅,经营的不错。让周丽燕和狗子自己想办法,周丽燕会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