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詹姆斯叔叔,我求你放了小雅。”
“浦甘铜,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
詹姆斯·欧作为欧式家族的龙头老大,每一个人都为着他身上散发的绅士风度而窒息,只有浦甘铜知道他平和的语气里意味着什么。
“她是我的未婚妻,你不可以带走她。”
“你自己去跟老浦说吧!既然是浦家的儿媳妇,我自然会交给浦家。”
“不要!”浦甘铜面漏死灰,“酒心,救救小雅吧!看在我给你找回家族信物的份上。”
罗酒心扶着自己的头,因为那个信物,她曾经许诺过如果他要回浦家,自己一定会说好话,但是它的力量不足以让自己原谅一个杀人凶手。
“叔叔,你选吧!浦家还是闵艺雅?”
“我······”
“honey,不要在等了!如果你再不去医院的话,一定会出事的。”欧珍妮命令于朔,“干什么?把她给我绑走。”
“放了闵艺雅!”
罗酒心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她转身走了几步,抬头正好看着李恪的淡定,他怎么可以这么冷漠?落水的人可是跟在身边的女人,如果他开口,自己一定不会让詹姆斯爷爷被闵艺雅带走的。之所以放了她,是因为她怀孕了,却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李恪,为什么她会以为你把我当做了你的初恋?”
“我不知道!”
“她打的是这一边,对不对?”罗酒心挥起手掌,在李恪的另一边就是一巴掌,“你的自私把她逼成了这样,而我无辜地成为了一个疯女人的假想敌,你才是凶手。”
“罗酒心!”
额头刚好靠在李恪的心脏上,鲜血渗透他的衣服,血腥味挑逗着他的感官,罗酒心的晕倒,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恪,快点抱她上车。”现场也只有于朔还清醒,“致,打电话给梅老师,让她马上去医院。”
“找梅做什么?”上官致不明白。
“只有小姨是RH阴性,酒心失血过多,一定要马上输血。”欧珍妮抹干眼泪,“爷爷,怎么办?”
“乖!你的honey一定不会有事的!”詹姆斯抱着自己的小孙女,情况并不乐观,头上的伤不要紧,但是小酒心的心脏一定会受损,必须马上告诉帕森,人工手术已经刻不容缓了。
一群人黑压压的到来又离开,只剩下义愤填膺的闵艺雅和愧疚后怕的浦甘铜。
“刚才为什么犹豫?为了浦家的身份,你居然选择遗弃我!”
“不要废话,快点跟我走,我们必须马上出国。”
“为什么?我不明白!”
“如果你不想马上横尸街头的话,就乖乖地跟我走。”
“浦甘铜,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你,浦甘银!”
“我不去,混蛋,我不怕,要躲你自己一个人去躲。”
“你刚才差一点杀了罗酒心,看在这一点上她也许会救你,对不起,小雅!”浦甘铜往闵艺雅的头上就是一记,看着她昏倒在自己的怀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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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你们总裁。”
“对不起,浦先生,我们总裁在法国,你可以留言,我们一定帮您转达给总裁。”
“不要骗我,我已经见过了她丈夫阿尔瓦,我再说一遍,我要见浦甘银,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是,我马上去!”
浦甘铜抚摸着昏睡着的大美女,为什么你爱的人是李恪?却又让我这样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你!
“不要这么深情,弟弟!”
穿着浴衣的浦甘银从里面走了出来,白肤携香,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也就只是三十出头而已。她不想救闵艺雅,但是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已经改变主意了!
“姐姐,救她!看在我是你亲生弟弟的份上,救救小雅吧!”
“救她,可以!”浦甘银颐指气昂,“帮我。”
“二姐,你要什么?”
“三大家族的财产,还有罗甘海亲生孙女的命。”
“好,我答应你!”
浦甘银解开头上的浴帽,棕色的短发垂下来。
“隐空师傅还在吗?”
“回总裁,还在!”
“抱好你的小蜜,我想她最需要的是一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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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李恪挂断电话,回头于朔正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还有干净的衣服,“罗酒心还好吗?”
“梅老师已经赶来了!倒是你,怎么了?挨了两个耳光居然不生气,一点都不像你!”
“艺雅打我,我是活该,罗酒心打我,我只想谢谢她。”
“恪!”于朔很认真,“我希望以后你把艺雅当成朋友,也把酒心当成朋友。”
“我知道了!”李恪打开水瓶。
“还有,你的初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年艺雅对你的初恋都这么耿耿于怀?还有酒心,她长得和你的初恋很想是不是?”
“我想我是有病才会对艺雅说罗酒心像我死去的初恋。”李恪换上于朔干净的衬衣,把沾了血的衣服顺手丢进了垃圾桶,“走吧!我们去看看真正的病人吧!”
“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你差一点害死酒心了!”
“知道你宝贝她!”李恪大步朝前走,“所以你快点告白吧!”
“梅,吃点东西吧!你刚才输了那么多血正好需要补回来。”
“谢谢!”梅老师打开一瓶牛奶递给在病床前的珍妮,“酒心不会有事的,没有伤到头,已经输了血,等会就醒了!”
“我担心的是她的心脏,小姨!”欧珍妮流着泪,“她又不肯接受人工心脏,这样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RH阴性的捐助者?”
“小姨抱!不哭!”
伊莉莎白·梅看着病床上正在接受自己血液的侄女,RH阴性,这就是一个让三大家族首脑头痛的一种血液。
“dear,你不要哭了!”微弱的声音。
“你醒了!”欧珍妮欢呼雀跃,扶起罗酒心靠着白枕头,“你吓死我了!”
“只是头破了而已,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死丫头,看看这个!”珍妮拉过血管,“小姨输给你的,珍贵的熊猫血。”
“哦!”罗酒心扯开笑容,脸色略有了血色,“小姨,谢谢你!”
“没什么?”梅老师把小侄女抱在怀里,“以后要小心,知道了吗?”
“知道了!”罗酒心嘟着小嘴,“小姨,你知道吗?你的怀抱好温暖,跟妈妈抱着我的时候一样,连香味都一样。”
“对不起,酒心,我没能替姐姐照顾好你!”梅泪水落下。
“没有!”罗酒心摸着小姨真丝衬衣的后背,“谢谢你!因为我们留着同样的血,因为你是我的家人。”
上官致的心揪了起来,这就是她想要的吧!
“大家都回去吧!现在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正襟危坐的詹姆斯发话。
“爷爷,我要留下来!”
“珍妮,看见了吗?旁边的那一个床铺,就是给你准备的,今天晚上你就留下来陪她,不可以打闹,知道了吗?”
“放心,交给我吧!”
上官致带着梅离开,詹姆斯也回去做人工手术的准备,外面的于朔和李恪看着罗酒心已经安好,也心安地离开了!
“honey,好多吃的,你要吃什么?我喂你!”
“dear,我突然好想吃曲奇饼干,你可不可以去帮我买!”
“曲奇是吗?没问题!”欧珍妮从包包里拿出车钥匙和钱包,“于朔,陪我一起去!”
“为什么?”于朔一点都不想离开。
“本小姐说的话就是圣旨,还不快点!”
“于朔,你就去吧!不要让珍妮开车,今天她也累坏了!”
“知道了!”大帅哥听到罗酒心的要求才愿意离开。
欧珍妮从背后打在ok的手势,罗酒心笑笑,伸出手指看着还在食指上的戒指,白珍珠还是那么白,黑珍珠也还是那么黑。
“李恪,进来吧!刚才我已经看见你了!”
门轻轻地打开,李恪手中拿着一小束洋甘菊,他换了一身暖色调的衣服,不过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那么多花,看来我送得多余了!”
“李恪,你这个小气鬼,别以为我不知道,花是在我家摘的,是不是?”
“不行吗?”
罗酒心看着整理花束的李恪,莫名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突然很伤心!
“哭什么?难道又想起初恋了?”
“不敢了!”罗酒心用袖子擦干泪,“就以为这连个字,我擦点挂了!”
“对不起,我替艺雅向你道歉。”
“你凭什么?”小丫头不满道,“先生,不要忘记了,今天你们分手了!”
“不接受算了!”李恪拿过凳子,坐在床边,“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听说你只住一晚,居然把家都给搬来了!”
“不行吗?”罗酒心学着李恪的口吻。
“要吃苹果吗?”
“你会削皮?”
“当然!”李恪拿起一个大大的红苹果,“这个好了的话,估计你的曲奇饼干也到了!”
“意思是说,我只有几分钟的时间问你今天发生的事。”
“也许是十几分钟,我不擅长削皮。”李恪皱眉,手中的苹果并不好驾驭,“罗酒心,难道你没看网上的视频和留言吗?”
“之前还有人把幽怨森林说的神乎其神,我住了一个多月也没事呀?”罗酒心耸耸肩。
“可你住院了!”
“李恪,我现在很严肃地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问吧!一个而已,我都告诉你!”
“你爱闵艺雅吗?”
“我爱她!”李恪毫不犹豫,却让病床上的人哑口无言。
“这个不算,我要再问一个。”
“我只答应回答你这一个!”手中的苹果皮断开。
“李恪!”
“在,你问吧!我看看自己愿不愿意回答你!”
“你不是说我和你的初恋不像的吗?现在又为什么跟闵艺雅说我像了?”
李恪停下来,看着她,之前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眼神,像极了十年前的洋甘菊。
“多吃点皮对皮肤好!”
“这个也不可以说吗?我可是因为这个差点丧了命的!”
“给你!”李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ipod,“知道你认床,但是你家打扫的阿姨说不听轻音乐你就睡不着,将就一下吧!”
“哦!”这个坏小子。
“忘记告诉你了!”回头一脸怪笑,“那个发箍是两元钱,比珍珠还要真的珍珠是我另外买的,做成戒指很好看。”
“什么?”罗酒心看着自己食指上的黑白珍珠,你们还真的是真的!该死的李恪居然现在才告诉自己,真是失败,居然连珍珠都分不清了!
李恪打开病房的门,愣了一下,转身看向罗酒心。
“怎么了?你不走吗?”
“闭嘴,首长来了!”
“刚好,你不是想见二爷爷吗?”罗酒心觉得诧异,他的反应会不会太大了。
“现在不行,我要躲起来?”
“躲?”小美女眨眨眼,从床上下来,被吓了一跳,“李恪,你要躲,也不至于躲到我的床底下吧?”
“废话少说,千万不要说我在这里!”
“哦!”罗酒心把自己的绵羊娃娃顺便塞了进去,“地上凉,枕着这个!”
刚刚放下床单,一阵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我的小酒心,你怎么起来了?”
“二爷爷好!”罗酒心灿烂地笑着,才看到二爷爷身边的人,“浦甘金叔叔好,好久不见了!”
“乖!”浦甘金扶着小酒心爬上床,“好好躺着,你现在可是病人。”
“是,叔叔!”
······
悍马车上
“欧珍妮,醒醒,你睡你的觉,干嘛霸者驾驶位置?酒心还等着曲奇饼呢!”于朔很不满地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推开。
“再睡十分钟嘛!”这个混小子,刚才她和酒心都看到了在门外的李恪,现在回去找抽吗?
“死丫头,你已经睡了十分钟了!”于朔继续推开她的脑袋,“你都不关心你妹妹的吗?就知道自己睡大觉!”
“于朔!”美女开始咆哮,“谁不关心酒心了,我从担心害怕都心安理得急差点没一起给挂了,倒是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们酒心?”
“我是医生,她是病人,我关心她那会死天职!”于朔理直气壮,本来关心罗酒心就是他的本能。
“如果你不想我开车被撞死,就给我乖乖地等着。本小姐说休息就休息。”珍妮按住于朔的肩膀,“乖乖不要动,我很累,知不知道?”
“那你坐过来,我来开,不就好了?”
“不行,闭嘴!十分钟就好!”
“十分钟哦!”
于朔拿着手中的曲奇饼,欧珍妮靠在他的肩膀上,十分钟又十分钟,原本焦急的于朔居然也靠在了欧珍妮的头上睡了过去,他们这样偎依在一起,今天两个人都受了很大的打击,身心疲惫,然后沉沉入睡!
······
“这已经是第二次看你睡着的样子了,很累是不是?累到连自己爱的人想放手,可是我没有告诉你,李恪,做得好!以后,你一定会遇到真爱的。”
罗酒心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用手掌在李恪的脸上晃荡,发现他并没有惊醒,于是慢慢地朝里面爬进去,尽量地小心翼翼,在李恪的怀里,她看着这张帅帅的脸,闭上自己的眼睛。
“死丫头,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你居然把你的口水留在了我的衣服上。”
“哪有?”
“还不快点给我出去!”
“李恪,你的腿压着我,我怎么出去?还是你先出去吧!”
“罗酒心,你枕着我的手臂,我怎么出去?脏死了!”
李恪长腿一踹,还是病人的罗酒心就滚出了床底,他想站起来,硬硬的床底板狠狠地给了他一锤,最后的结局是,罗酒心捂着伤口对着睡眼朦胧的李恪龇牙咧嘴,李恪却笑得像只绵羊一样!
······
墓地
“妈,我回来了!你的女儿回来了!”一身黑妆的浦甘银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已经十年了!
“姑姑!”熟悉的男声响起!
“乖!”两个人并排站着,中年女子拉着男生的手,“叫奶奶!”
“奶奶!”
“妈,这是李恪!大哥的儿子,你的亲孙子,你看见了吗?这是他第一次见你,你好好看看他吧!”女子摘下墨镜。
“奶奶!姑姑说你最喜欢芒果,是我摘的,希望你喜欢。”
李恪撑着伞,三亚的骄阳烈日并没有把目的照得明媚温馨,身后依旧是草木深深,哀叫连连。
“你放心,闵艺雅在我那,她很好!”
“谢谢了,姑姑。”
“不过,她怀孕了!是你那不肖的三叔的孩子。”
“哦!”
“姑姑要你想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李恪居高临下地看着脸上还有军人气息的商人姑姑,“我不愿意!”
“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愿意,至少要帮我做一件事,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师父,我丈夫。”
“恪儿,知道!也一定会帮你做到。”
两个人走在一座座墓冢外,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深埋黄土,但是活着的人还有有权利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至少浦甘银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