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心,你醒醒!"
"李恪。"罗酒心睁开双眼,他回来了,那样的关切,让她顿时觉得伤感,"我还活着,是不是?"
"是的,你还活着!"
"知道了!"小丫头挣脱李恪的怀抱,又重新靠在树干上。
"你一个人闯进雨林的勇气去哪里了?哭什么?本大爷还没死呢!"
"混蛋,你去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也会害怕。"
"闭嘴,我们都会好好地活下来的。"李恪拿起罗酒心的小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快点上好药,等下我们还有很多工组要做呢!"
"你要干什么?"根本没有办法,李恪已经把她的裤子撕了一个大口子。
"罗酒心,你是人吗?刺已经扎进你的肉里了,为什么忍着不说?如果那些藤蔓有毒,你的腿就废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是还好好的嘛!"罗酒心吐吐舌头,"其实我知道,我应该好好检查一下,你先不要管我的伤了,先把帐篷搭起来吧!"
"闭嘴!"
"李恪,你脱我的衣服干什么?"
"我给你做检查。"李恪扒下她的外套,火堆的光打在她的身上,雪白的皮肤上扎的都是荆棘上一根根的刺,触目惊心的伤痕,她居然一直都没有说。"冷屁股,你这是什么表情?"
"现在,我总算认可朔和致对你的评价了!"
"他们说我什么?"罗酒心侧脸看着那张俊脸,"为什么你不认可?"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是一个勇敢的人。"李恪低头,好看的侧脸一阵冰霜。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罗酒心还来不及害羞,"救命,李恪,你轻点,痛死了!"
"活该,我只是把刺拔出来,等会上药的时候,请你不要发出这种杀猪一样的声音。"
"好吧!"凉风一起,小丫头直打哆嗦,露在外面的雪肤也变得苍白。
"不行,这样下去你不痛死也会冷死了!"李恪脱下自己的外套把罗酒心裹得严严实实的,又从大背包里拿出一张小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只是被冷风吹了半个多小时,她嘴唇泛白,很明显受不了热带雨林里的怪异天气。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浦甘银,她可是想方设法地要我死。"
"她是她,我是我,你是她的仇人,我是你的朋友,而她是我的恩人,很简单的关系,只是你们帕森家管着浦家的所有的生意,她选择不讨好你而已。"
"她难道就不明白吗?"罗酒心开始收拾两个人加在一起可以吃的东西,"浦家的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可以继承浦家的,不管是能力还是民心,她是最没有资格的。"
"不要忘记她的丈夫可是欧氏家族的阿尔瓦。"
"李恪,你一定不知道,这是英国皇室,中国国会,国际红十字会都已经在半个世纪前就达成的默许,三大家族,三足鼎立,如果真的结亲或是并合,那么大的商业投资、军事权益、国际慈善,迟早有一天会走向毁灭的。"
"难道你们还要走可持续发展路线?"李恪把罗酒心拉到帐篷里,"你要嫁给浦恪翔就表示你不能继承帕森家族,因为你是帕森唯一的后人,你爷爷肯定不会让两家结亲。"
"不是,我并不想做继承人。"帐篷里的小灯陪伴着他们,"我不爱恪翔哥哥,为什么要嫁给他?"
"那你奶奶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娃娃亲的时候,爹地妈咪还没有死,奶奶一定希望我做自己,不被家族的事情给束缚住,浦家由我们帕森家族在中国最好的管理人才管理着,直到新的继承人出现为止。"
"虞小美,她还好吗?"
"她在加拿大很好,孩子也很好,以前是我误解她了!"
"这样看来浦甘银能得到什么?"
"李恪,她能得到的绝对不会有原谅,她能活着已经是二爷爷所有的脸面了!据说一开使爹地本来是要娶她的,可惜她不肯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爱情的失败才导致了后来的丧心病狂,现在她只要乖乖地当好她的大小姐和贵妇,否则爷爷一定会给她好看的。"
瞬间的气氛有些压抑,李恪专心地给罗酒心拔刺,在他看来三位举足轻重的爷爷们并不知道姑姑的势力,她现在在东南亚**上有一定地位,自己一直逃避身世,却已经卷入了这些个纷争,勇敢在罗酒心看来是骨子里的血液。
"李恪,我知道你和浦甘银的关系不止是师娘和徒弟那么简单,就算你告诉我你是她的儿子我都会相信,可是你不能帮助他们得到欧氏。"罗酒心转过身很严肃地看着眉头紧锁的李恪,他的气质、才华、善良、大度,这些都不该被权力埋没。
"说吧!"李恪低头准备好棉签和药水。
"表面上看欧氏家族是全世界最大的医疗家族,但是多年的医疗援助并没有让它像帕森家族一样,相反是帕森家族在支撑着欧氏家族的科研和救疗,虽然我们得到了名誉,但是欧氏家族的人蠢蠢欲动想把欧氏变成盈利企业,所以在家族会议上珍妮和丹尼尔叔叔一定是腹背受敌,血统只是一个幌子,他们想要的只是寻找利益的机会,想想那些在救助下活下来的病人和难民,李恪,你不能......"
"助纣为虐,是不是?"李恪摇头,"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有,我知道你有!"
"酒心,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们能不能出去还不知道呢!好好休息,先活着再说吧!"
"恩!"罗酒心双手抱膝,火辣的消毒水在她的后背和手臂上作用着,她的余光落在了一旁的背包上:李恪,我知道那个盒子就在你的背包里,你不愿意交给我,但是你又觉得愧疚,所以你才会帮我疗伤,才会用对闵艺雅那样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但是你知不知道就算盒子落入到了浦甘银的手中,威廉成了继承人,我也会把帕森家族交给珍妮的,到时候爷爷撤资,欧氏就算有浦家这棵大树支撑,最终的结果也是鱼死网破。
"痛你就叫出来!"
"你倒吧!伤口这么深,不消毒包扎我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李恪打开最后一瓶消毒液,他对着伤口一点点淋上去,姑姑和东南亚黑帮的关系非比寻常,在他们的地盘上要她的命不是难事,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话,恐怕也只有鱼死网破了。或者是他在开小差,罗酒心终于忍不住疼痛向自己扑来,这样会痛会依赖别人的小丫头才真正符合她的年纪。
"现在知道痛了?"李恪拿下环在他脖子上的小手,"不要动,绑好绷带就可以了。"
"现在换我给你疗伤了,消毒液和绷带呢?被蛇咬伤了也不是小伤,如果不处理小心变成残废哦!"
"不要找了!"李恪握住罗酒心四处寻找的手,"没有你要的东西了!"
"你说什么?"
"没有消毒水和绷带了!"
"李恪!"罗酒心暴跳如雷,"你把药都给我用了是不是?你这个白痴,如果你死在这里的话我要怎么办?"
"咬我的蛇很大,没有毒的,不要哭了,死丫头!"
"李恪,我喜欢你!"罗酒心抬头泪眼婆娑,"不是因为你像他,我已经喜欢上原原本本的你了!"
"我知道了!"
或许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与爱情并没有关系,李恪把拉着罗酒心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没有说自己腿上的伤口到底有多严重,低头俯视着泪痕里淡淡微笑的罗酒心,他吻了她,唇瓣相交,他们忘记了彼此的身份,现在只是一个互相有好感的朋友在接吻,即使冰凉,瞬间的告白让两个人的心开始渐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