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五雷珠?
这个名字郑海清没有听过,所有的郑家弟子都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暗器,但他们却清楚只要是挂上魔教招牌的东西,就没有善茬!当年的魔教是这样,眼前的张山是这样,霹雳五雷珠没准也是这样!
当下郑家弟子们,也就不冲杀了,立即停住脚步,急急忙忙的要躲。刹那间躲不了多远,但只要躲到别人的身后,那就是多一份的安全。你要躲,他要躲,人挤人都堆到了一块,就连郑海清也未敢大意。
张山可是魔教的传人,当年魔教教主能够将秘籍传给他,没准还留了其它的东西。听说魔教的暗器可是毒的很,很多都抹了从苗疆五毒教那里弄来的毒药。中了之后,见血封喉都算是好的,就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恐怖。
挥舞着铁牌,郑海清满心的戒备。
“哈哈,连黑豆都能将你们给吓住,还做什么水寇呀!”却听见张山大笑一声,已经是趁着机会,带人冲杀上来。
别的弟子离郑海清都有些距离,只有余栗在身边,他抄着铁牌拍来,想要帮师父阻挡一二。只要争得一会的时间,弟子齐上之下,张山等人最后必定还是个死。
可是张山的目标就是郑海清,岂会被余栗给拦住,自有岳卓林招架上去,双臂如蛇,手指如电,点其身上大穴。
郑海清瞧张山是见缝插针,直奔自己而来,心中暗道不好,他这是要擒贼先擒王呀!这要是被擒住了,那还得了,赶紧就想要逃遁而去,起码是要张山一时之间抓不住自己。
可是郑海清号称铁掌,功夫在一双铁牌上面,并没有练过轻功。要是水里,在多年的水性帮助之下,速度自然是飞快,可现在是在岸上,他哪能快的过张山,几个跨步便被赶上,根本没有浪费一点时间。
见自己是逃不了的,郑海清便发了狠,扭身对敌。两块铁牌,一打腰间,一打面门,下了狠手。
若要论起打斗经验来,张山自然是比不过郑海清这个老寇的。只是经验这东西,虽然可以左右胜负,却有个前提,就是二者的实力得在伯仲之间,相差不是太大,否则也不会有拳怕少壮这句话了。
张山使开灵蛇拳,后发先至,抢着角度,直接在铁牌打中之前,先拿住了他的腕子,手下用力,就又废了两个手腕子。
一手拿住郑海清的喉咙,张山喝道:“住手!将手里的家伙事全都丢地上!”
发现自己被黑豆给骗了的郑家弟子,本来已经又要冲杀起来,可一见自己的师父被人给拿住了,便就不好动手,投鼠忌器了。
郑海清除了是师父以外,还是整个郑家的主心骨,近年来这些水寇改换面目,重得身份,都是源于他的安排。这样一个人要死,郑家立即就散了不说,可能水寇的身份也得暴露,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郑家的许多家底,都被这老东西给藏了起来,除了他没人知道银子放哪了。
这样一个关键人物被挟持了,诸位郑家的弟子,虽然没有立即放下铁牌,可也没敢动弹,就是在嘴里叫唤着。
“快点放下我师父!”“莫要伤了大爷!”
见挟持有效,张山乐道:“看不出来呀,郑老贼你还挺有人缘的,弟子们都很拥戴呀。这要是把你给除了,郑家怕是也得完蛋了吧。”
“你敢杀我!”手腕被暂时废了的郑海清,无法挣脱,但仍是硬着嘴说道:“院中皆是我郑家的人,你便是杀了我,今天也没有逃命的机会!劝你识相点,早早的将我放开,便还有说话的余地。”
“呦,到这地步了,还敢威胁人呀!你郑家人多又怎么了,拿着镶了几颗钉的破铁牌,就真以为是刀剑林立了?没有强弓劲弩,了不起就是伤了我而已,真要打起来,本教主还真有几分信心能够活着出去。你若是不信,便说句想死的话,那现在就能试试!”
张山手下一紧,骇得郑海清一脑门的汗,没敢再开口。真要是把自己给杀了,到时候就算是拉了张山陪葬,也是屁用都没有,能缩还是得缩呀。
一旁的岳卓林,听着言语,也怕张山一时火气便动了手,急忙劝道:“教主,现在众目睽睽,可不好要了老贼的性命,若是被捅到官府那里,少不了有一番大麻烦。”
本来衙门当中,是不愿意管江湖事的,即便是打死了人,也是民不报则官不究,非得有人全衙门鸣鼓举案,才会管上一管。可是江湖中有江湖自己的规矩,两伙人打生打死,就算死的就剩下一个,那所考虑的也只是拜个高明的师父,学成以后再行报仇,绝对没有报到官府中的道理,所以江湖上杀人,根本不算是个事,只怪你学艺不精而已。
只是眼前的郑家弟子,并非是些纯粹的江湖人,万一他们不讲规矩,脑袋一热也不怕身份走漏,直接将事情报给官府,那就是个大麻烦。到时候会不会被缉拿归案,还得俩说,但是张山想要在鹿镇传教布道,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所以张山一开始,就没打算狠下杀手。
“放心好了,这郑老贼我会留下来的,总得归了你这个苦主亲自手刃才对,我今天自有办法整治他。”
张山没想要直接杀了郑海清,可也没打算轻易放过他,若是昨天还有什么好办法下手,但今天便不同了。
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递给岳卓林,吩咐道:“喂他一粒,自有他好受的。”
小包里装着十粒红色药丸,就是毒王手炉新鲜出产的断肠丹。岳卓林虽然不清楚这药物是什么,但想来也好不了,捡出其中的一粒,要喂郑海清吞下去。
郑海清同样清楚能喂自己吃的药丸,一准不会是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只会是毒药,想要紧闭着牙关,不肯张嘴。可是张山一手掐着他的牙关,一张嘴想闭都闭不上,眼睁睁的瞧着一枚毒药下了肚。
喂其服下断肠丹,张山便松了手,郑海清挣脱出来,惊恐的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说呢?当然是毒药了,至于是什么毒药,想来很快你就能知道!”张山冷笑着说道。
断肠丹的毒性发作的很快,张山话音刚落,郑海清便觉得腹中不对劲,一股子邪劲在里面乱搅,其中的心肝肠胃,就如同全都断了似的。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头倒在地上,捧着肚子开始打滚。
“疼,疼呀!疼死老子了!张山**的不得好死,下毒害爷爷!疼死人了!娘呀娘呀!”
瞧见郑海清的惨遭,在场的郑家弟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魔教传人,确实是够狠的,师父多么厉害的一人,居然疼得直喊娘。
不止是郑家弟子看着害怕,张山的眼角也在抽抽,他虽然知道断肠丹的毒性是怎么样的,可也没有亲眼瞧见过,现在看见了才知道其厉害的程度,觉得郑海清这番哀号,确实是惨了一点。
惨是惨,但张山可没有马上救治的意思,郑海清这完全是罪有应得。
江湖人因为练过武功,个人武力比普通百姓要强,所以稍不注意,就容易行差踏错。先溜门撬锁,仗着高来高去,偷进大户人家摸些银子花花,这都不算是太大的事情。可是郑家这些人,却是错的厉害,错到了极致。
现在这南赵朝廷如何,张山不好说,就瞧见过的沙河县一带,虽说是不富裕,可也没到了非得落草为寇的地步。姓郑的甘为水寇,劫掠一方,攻打码头,完全就是贪念使然,杀人破家不知道几何,律例上的夷三族是一点也不冤枉。
一直以来张山都觉得什么叫做英雄,什么是条好汉,只有那些能被一文钱给难住的,方是真豪杰。一身武艺,吃饭都成了问题,却依旧十分自律,宁愿卖马、卖刀,也不去做强人的,才是真正的好汉。
当然,这一点张山也做不到,所以他不是个好汉,是个魔教教主。
“疼吧,疼疼就好了。药性持续的时间不长,半柱香而已,你咬咬牙,应该能够挺得过来。等到药性过了之后,若是不想再受这个苦了,可以自己抹脖子,也可以拿二百两银子出来,我这自然有解药售卖。芦苇荡的水寇,我换了二百两银子,你郑海清的一条命,怎么着也值这个数吧。”
丢下几句话,张山带着人便打算离开。
瞧着围在四周,依旧不肯放出条路的郑家弟子们,他笑了笑,从地上找了块青砖,使上鹰爪功,给上面搓出来一个窟窿。
“你们要是觉得脑袋比这硬,就放胆试试。最后能否将我们这些魔教贼人留下,得看你们的手段,但有件事是肯定的,就是你们当中,得先死七八个才行。”
师父已经被收拾了,这些郑家弟子们,也没有剩下多少胆气,再被张山一吓唬,就更加不济事了。就连眼神都是躲躲闪闪,不敢正眼相看。
见到这些人都缩了,韦留春可算是找到表现的机会,吼道:“既然不想动手,就全让开!记住,我魔教在鹿镇一日,就没再有你郑家说话的份!教主,您先请。”
被韦留春簇拥着走出了郑家大门,张山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步退回了院内,回头提醒道:“对了,忘了和郑铁掌你打个招呼了,这断肠丹的药性虽然持续时间不长,可却是两个时辰一发,你要是想买解药,就抓紧了送银子过来,我就在镇子里面,你应该能找到的。而要是不想花那银子,也抓紧的时间抹脖子,否则还得受一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