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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能耐你先吃

不止是张山惊讶,那个金刀门弟子也是一脸惊喜,似乎他自己都没想到会碰上正主。

他咧开大嘴哈哈一乐,横着阔背大刀在身前,说道:“老子还以为迷了路呢,没想到瞎转还能逮到你,这魔教的秘籍合该就是我赵虎的了!”

原来这个叫做赵虎的秃头壮汉,除了腿短的以外,认路的本领也不太好。之前天还亮着的时候,勉勉强强能够跟上,可是等一入夜,虽说月光不错,连纸上的字都能大致瞧清楚,但仍旧比不上白天,追了一段之后,他就找不到张山的踪迹了。

要是单单是找不到张山,那也不算什么,赵虎本来就没打算能如此轻易的逮到人。关键他连方向也迷失了,看着月亮都不知道哪是东,哪是北,连回去都回不去。最后只有瞎跑乱撞,不求找到人,但求能走出这片草场就老天保佑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蒙头乱转居然还真碰见了张山。

听到赵虎自言自语的欣喜话语,张山一脑门子的汗珠,心说这到底是他运气太好,还是自己点太背呀。

不过点背归点背,张山可没打算做对方的刀下鬼,当下也不答话,在赵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甩腿便跑,一点都未曾犹豫。

赵虎好容易才撞见张山,哪肯让他又跑开呀,可是自己腿短,又不会轻功身法,实在是追不上趟。

这时候他一直都不太好用的脑子,忽然灵光乍现,想到个主意出来。一把从袖子里摸出个火折子,几口气吹出个火星子,朝着张山喊道:“给老子站住,要是再跑,别怪我点火燎原!你腿脚再快,能快的过风助火势去?”

夜里的风挺大,也很疾,要是烧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单凭腿脚能跑过的。

张山听见背后传来的威胁声,赶紧是一个急停,眼珠子一转之后,调转方向再次跑开,速度比刚才还要快速几分。

而且他一边跑,还一边吆喝道:“你烧呀,现在爷爷我迎着风跑,你有能耐就放火烧呀,看看能烧死我不!”

呃...好容易想出的办法,被张山如此轻易的破去,赵虎就像是吃了一嘴的苍蝇似的,拿着火折子脸一会绿,一会红的,说不出话来。可就在他以为自己注定是得不到魔教秘籍的时候,却看见张山居然自己一步一颠的跑回来,满脸笑意。

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颤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张山脸上带笑,自然不是犯了傻要回身送死,而是觉得既然这小短腿死活是追不上自己的,什么时候跑都一样。何不在跑之前,先拿他试试自己的灵蛇拳,万一真要是收拾不了,到时候再跑也来得及。

所以现在在他眼里,这赵虎就是一人肉木桩,用来试试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怎么能不发笑。

“做什么?当然是看在你跑的用心,追的玩命的份上,给你个机会。这样吧,只要你能和我对上十招,你想要的秘籍我便双手奉上。”张山笑得和准备偷鸡的狐狸一般,透着股算计的劲。

而赵虎可没想太多,他便知道只要张山不跑就是最好,什么十招八招的根本没当回事。你张山要是真有武功,先前还能被我追得像条狗似的?

“耗子撵猫,你是胆壮心肥呀,敢让老子接十招?今天你只要在老子刀下走过一招半式,老子就把这口刀活吃了!那好,我就瞧瞧你有多少本事,先接这一招!”

赵虎的武艺学自金刀门,而金刀门只有三招半刀法,属于江湖上不入流的门派。可换个角度来说,甭管入不入流,能只靠着三招半刀法,便将一个门派立起来,那金刀门对于这三招半刀法,还是吃得比较透彻的。

连带着赵虎的刀法,也可以说是还行。虽然和别的武林中人比不了,但单就学会的三招半金刀刀法来说,算是很到位的,没有白费多年的苦功。

抬手就是一招‘金刀开门’,声势十分威武,阔背大刀一招撩起,直奔张山的面门。

这下要是劈中了,张山别说是一张小俏脸不保,连带着头骨都得给砸碎了,实在是个大开大合,威猛刚直的招数。

可是这招再有威力,那也得劈中了才行。张山身子完后一曲,连脚步都没怎么动弹,就直接避开了刀锋所在。

如此轻易的躲开‘金刀开门’,虽然有张山自身反应敏捷的因素在里面,但更多的却是赵虎自己的不足,或者说金刀门的短板所致。

在江湖上不论哪个正正规规的门派,他们的绝学或许就一门,但所拥有的武学,绝不应该就只是一本。招式、心法、轻功,有这一系列的武学,从上到下都包罗在内,供门人学习,是最基本的要求。

不然就会出现赵虎现在的情况,招式空有威力,但没有步法配合,无法做到刀出立至,只要对手见机得早,便能够很轻松的避开。这般一来,有十成威力,也都是空的。

这也是金刀门为何不入流的缘故,如果他们能将金刀刀法补齐,那就能算是九流门派,而要是能集齐内功心法、轻功步法等等,有着成系统的武学,那就能称得上是三流门派。至于再往上,那就得看武学秘籍的好坏,还有个人修为的高低了。

不过这些也就是约定俗成的划分而已,没有太死板的规定,毕竟在江湖上可没有英语四六级这类的评定机构。你要是身怀一门旷世奇功,而别的什么都不会,却偏偏要说自己的门派堪称三流,那也不会有人胆敢出来反驳你。

说到底在江湖上,就是靠拳头说话。

而现在张山的拳头,无疑是比赵虎较硬的。

一下躲开赵虎的招数,张山也瞧出了门道,知道自己能应付得来,乐道:“呀,怎么没打中呀。继续来呀,看看你还有什么精妙的招式。”

听见张山的嘲弄,赵虎心说怪事,这个小子怎么忽然胆大起来,之前追杀的时候稍一瞪眼,就吓得屁滚尿流的,现在见到自己出刀,居然还能安然躲让?实在是太怪异了。八成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老子再砍他一刀,瞧他怎么避!

自家事自家知,赵虎也知道自己的短处。这‘金刀开门’因为大开大合,威力很大,可也因为大开大合,而出招太慢,没有步法配合,很容易躲开,所以他刀势一改,使出三招半里的半招,‘抽刀断水’。

张山这边并不是坐等这对方出招,而是也动了起来。在布道系统的帮助下,张山灵蛇拳的基础打得很好,身体具有上佳的柔性,再加上做警察训练出来的反应速度,整体素质肯定在一般人水平之上,起码够得上自小练武的水准。

因为有这样的底子,所以虽然他刚刚只来得及瞧了一招‘灵蛇吐信’,但也不惧赵虎的阔背大刀。

见到赵虎又来一招刀法,他便揉身上去,以招对招。

‘灵蛇吐信’这招的特点是动作迅速,收发都是极快,就如蛇吐信子一般。弊端就是需要内力,或是其它的武艺配合,要不然威力十分有限。蛇吐其信快虽快,但终究吐的信子,不是毒牙。

而张山是现在是一没内功,二没其它武艺,但他却有弥补的办法。

之前在翻阅这招的时候,拳谱上就说了,‘灵蛇吐信’最好是配合判官笔法之类的打穴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人周身大穴,自然是相得益彰。

张山此时虽然不怎么认得穴位,但稍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一点,人的耳朵下面血管密集,穴位绝不在少数。只要瞅准那个地方打,一准是没错的。

五指并拢,左右一抖,犹如灵蛇警觉,张山腰身一收,躲开赵虎横削出来的大刀,毅然出拳,直奔对方耳下的密集血管。

赵虎习武多年,虽然水平不是太好,但一般的反应速度还是有的。见到张山五指收拢,手臂如手,朝自己的脑袋打来,自然不肯乖乖挨揍。脑袋一偏,就准备学张山先前那般,也躲开这一招。

可是有一点他没想到,张山的拳头可不像他的刀一样,就固定的那么些长度。灵蛇拳法号称出招莫测,肯定是有些通臂拳的特点在里面,力劲使开不说能从一尺拉到两尺,起码也能伸缩个半尺距离。

就看见张山的拳指凭空往前延伸了一段,五指如鸟喙一般,正打中赵虎的耳下位置。

只这一下,赵虎便觉得耳鸣不已,眼前都有些金星点子出现。就这样还是他身子骨不错的结果,换一个身体差的来,恐怕已经是眼前一黑,暂时晕厥过去了。

瞧着赵虎挨了自己一下后,脚步就有些踉跄,张山不由得一乐,心说这法子还真行呀,难怪电视里演的都是一个手刀人就晕了,多少还是有些科学依据的嘛。

“你,你这是什么武功?”一招试过,赵虎也知道张山并非是全无武艺,心中有些不安,颤声问道。

对方越怕,张山就越放得开,初次以武对敌的紧张,也消失不少,手臂如蛇,再次打了上去。“你管什么武功呢,再吃我一拳吧。”

本来按照俩人自身武艺来说,赵虎练习多年的刀法,未必就怕了张山似模似样的一招,斗起来也是半斤八两的水准。

可是面对全无武功的普通庄稼汉子,赵虎能够狠的起来,追起之前的张山犹如追狗,但自己有多少斤两他也清楚,只要是碰上真正的江湖中人,那他这三招半刀法,就一准不够看。而现在眼前的这个魔教余孽虽说学武也不会太久,至多就一年时间,但对方学的是正宗的魔教武功,和自己这三招半能一样吗?

还没开打,赵虎就已经信心不足了。

反观张山,则是信心饱满,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刚拥有武功,又在赵虎身上占了点便宜,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还以为自己的武艺远超对方,收拾起来没有一丝危险,所以极其放得开。

越打是越熟练,越斗是越精妙。

此消彼长之下,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后,张山就击中了赵虎耳下二三十下,打得这个秃顶汉子实在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手头一松,就瘫倒在地上。

张山上去给了俩耳刮子,将刚刚晕过去的赵虎,又给抽醒过来。“啧啧,就你这武艺,还想学人除魔卫道呀。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魔教秘籍的?”

虽然身份已经走漏的,但如何走漏的,还是得查探清楚,好决定该怎么逃跑。

技不如人,失手被擒,赵虎也没打算反抗和隐瞒,只是他却有个要求。“让我回答也可以,但之前你我二人过招,早不止十招了。只要张爷你肯依约,将秘籍借小人翻看,那小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呸,你想得倒美。你还说走过一招半式,就活吃了手中大刀呢!要是你能让爷开开眼,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铁齿铜牙金刚的胃口,那我一准不会食言,有能耐你先吃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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