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也是徒劳,根本没用。裴玲珑瞧着他抬眼看着她那凶狠又脆弱的眼神,眼眶都是红的,眼里有泪,将坠未坠地凝结着,波光沥沥地悸动。常年呈现病态羸弱的苍白脸庞,此刻红的不像话,连耳尖都没能避免,几乎要滴出血来。
蜷成一团,哆哆嗦嗦的颤抖着,双手紧紧环着膝盖,拼力强忍着药效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不知道是不是嘴里咬破了,一缕血痕从紧闭的嘴角滑了出来。
裴玲珑心中大不忍,急急走了过去,蹲下身掰着他下巴:“张嘴,不要咬到舌头。”
楚瑾南的身体大大的颤抖了下,极力撇开她的手,垂下眼睛,极为艰难的哆嗦着开口:“你走吧,我不会怪你。”
“你当然怪不着我,又不是我给你下药。”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那热度都能直接煎熟鸡蛋了,满头满脑的汗水滑腻的不像话,衣裳头发却都是湿淋淋的,这样下去,不受寒才怪了。
楚瑾南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虽说还波光沥沥,却早没了从前的温润柔和,恶狠狠地,仿佛即将失了控制的兽,是她从未见过的强悍与凶狠。
裴玲珑很难否认自己吃了很大一惊,待要放下手,手腕一痛,还未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视线里只来得及飘过一片撕裂的纱帐,身上一重,几乎要压碎她的骨头。再睁眼,楚瑾南明明白白的覆在她的身上,她刚哎一声,眼前一暗,那人挟裹着的凶悍残暴的气息恶狠狠的吻了下来。
全然的疼痛,裴玲珑不用去摸,也知道嘴唇定然教他咬破了,痛的钻心,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勉力维持着呼吸,紧闭着牙关不让他的舌闯进来,嘴唇便得来那人更凶狠的嗜咬。
裴玲珑吃不住痛,到底叫了出来,那如主人一样强硬凶狠的舌灵蛇一样的钻进她的嘴里,没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裴玲珑使劲浑身力气挣扎,好容易把头偏向一侧,才喘上口气,强势唇舌随即又覆上,容不得她反抗,凶猛而彻底的夺了她的呼吸。她本能地张嘴喘息,于是感觉在口中逞凶的舌探入得更深,混着这些时日已渐渐熟悉的他的清爽气息不断送入喉咙深处。
与此同时,他的手脚也没闲着,双腿自然的压制住她的腿,让她没法挣扎,一只手擒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随手一撕,撕拉一声,扯下本就破碎不堪的纱帐,三两下将她的双手绑缠住了。
裴玲珑的挣扎早被他不容反抗的强悍踢到了九霄云外,待他好不容易亲够了移开嘴唇,她只剩下喘气的份儿,充斥着感官的除了他热烈的几乎要着火的气息,再无其他。
胸口一凉,还未来得及感受寒冷,那人的嘴唇已经落了下去,冷热交替着,被他不知是亲还是咬的举动弄的又酥又痒又疼,她急急喘息,眼睛缓缓闭上,有清透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缓缓湮没于散乱的发丝间。
他的动作粗鲁,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容许人反抗的余地。
到底,她还是来了。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出去了。他狂乱的眼眸深处一抹异样的噬人的薄光,乍然骤起,转瞬隐匿。身下是白皙柔软的肌肤,细腻的教人爱不释手,宛如白玉光洁的肌肤上布满了他的痕迹。上方有她断断续续传出的不知是难受还是痛苦的破碎的声音。
虽然理智提醒他要温柔要耐心,然而药效的驱使,令他再也没有办法忍耐,抬眼瞧她,嘴唇微启着喘息,气若游丝般,有种说不出的娇媚迤逦。他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响,什么都想不到了,只剩下最原始的与望,两只手在她的身子上胡乱抚摸,用力而仓促。
再无法抑制的前一刻,他重又凑上去吻她的唇,含糊的话语就着胶合的唇瓣断断续续的溢出来:“玲珑……玲珑,我只要你……只要你……”
裴玲珑神志不清的被楚瑾南翻过来拎过去的烙饼似地折腾了整整一宿,到最后几乎快要失去意识时还想着身上的男人他真的是平时那个让他拎点重物都担心他会林黛玉一样的娇弱的吐血两碗的男人吗?他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好体力还让不让人活究竟要折腾到什么时候那该死的柔仪郡主再被她遇到一定也要她尝尝这药厉害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醒过来来,已是傍晚。全身骨头都像被人拆了而后重组了一般,勉力一动,也只是手指头动了那么一下而已。好在感觉身体很清爽,不像昨夜被折腾时那般厌恶的黏腻,让她心里少了那么些憋屈。
“玲珑,醒了?”有人凑在耳旁说话,温软中带了那么些愧疚但又非常满足的意味。
裴玲珑不用睁眼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哑着嗓音哼了哼,算是回应。
她不太想说话,倒不是说她此时后悔莫及什么的,事实上她昨晚再进入这房里时就已经有了觉悟。她只是……莫名有些郝然,好像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一样。
想起昨夜的疯狂,她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睫毛微颤,原本平稳的呼吸也有些不稳起来。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可偏偏被折腾了一晚上的她这回根本就没有作孽那药又不是她下的。
正胡思乱想着,软绵绵的手被害她动弹不得的罪魁祸首握住,那人小心翼翼的问:“玲珑,你……很生气对不对?”
生气?当然生气,换了别的人被折腾一整夜此刻根本连起身都办不到睁眼睛都困难,你去问问看人会不会生气?她于是又哼了哼,本来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无奈力不从心,便只好被他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