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心中凛然,知道一定是那晚的杀手。她迅速抱起木枕将身体隐藏在床角,屏住呼吸。黑影掀起床帐,手起刀落砍在锦被之上。可可,趁他没有收回刀的空当,卯足了吃奶的力气将手中的木枕冲他太阳穴砸落。
那人身手很是敏捷,间不容发之际闪身躲过,却也吓了一跳。
可可趁他一闪身出现空隙之际,冲出床帐,以最快的迅速奔向门边,正在拔下门栓之际,杀手追上来冲她后背猛地一刀,可可练过跆拳道,而且身手颇佳,他侧身让过刀锋,杀手一刀砍在门板上,他回手抽刀,却反将房门拉开,可可一步冲了出去,用最高的分贝,高声呼喊:“来人哪!救命啊!有刺客!”一边高呼,一边光着脚丫逃命,也顾不得脚下的石子扎得脚掌生疼。
王府的守卫还是森严的,可可叫声尚未停歇,两个侍卫已持剑奔来。让过可可,拦住刺客的去路。
可可见救兵已到,便在附近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偷偷观看战局。其中一名侍卫从袖口甩出一样东西,升到空中突然炸了开来。那刺客见不能得手,便想脱身,可那两名侍卫的武功虽然不及他,却也难缠,二对一斗了半天没抓住刺客,那刺客却也被两个侍卫缠住了脱身不得。
可可觉得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四面八方又过来好多的侍卫。刺客一见要被包围,便急于脱身,痛下杀手,那两名侍卫先后受了重伤。随后包抄过来有十几名侍卫,一拥而上,刺客终究是寡不敌众,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最终被俘。
这时,一个身穿丝绸长衫的中年男人领了几个下人匆匆赶到,侍卫们躬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千总管。”
千总管嗯了一声,问道:“二小姐可平安无事?”
受伤的侍卫躺在地上答道:“回总管,二小姐平安无事。我二人闻声赶到,此贼正追杀二小姐。被我二人拦了下来。此贼甚为凶悍,把我二人伤得不轻。”
千总管吩咐身边的下人:“扶他二人下去,找大夫来仔细医治,还有,去帐房领白银一百两,赏给他二人便是。”
千总管又吩咐侍卫:“王爷正好睡着,今夜夜色已深,休得惊动王爷,先将此贼关进水牢,好生看管,我先寻了二小姐,若二小姐平安无事尚可,若是二小姐有恙,今晚值宿的侍卫便等着王爷重罚罢。料理好此处,我自会到水牢先行审他一审,待明日一早再将引事禀告王爷不迟。”
千总管这里安排得当,侍卫正要押走刺客。却见瑛王爷只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亵衣手持宝剑匆匆赶来。
众人赶紧磕头拜见,齐呼千岁。
瑛王爷命仆人将手中的气死风灯都抬得高高的,在院中的一处石凳上坐下来,沉声喝道:“将刺客给本王带上来,本王要亲自审他,本王倒要瞧一瞧,是哪个活得不耐烦的竟然三更半夜到本王府内宅来撒野!”
侍卫听命带上刺客,在刺客身后一脚踹在他腿弯里,一边喝道:“跪下!”刺客不得不跪下来。
瑛王眯着眼盯着刺客看了一会儿,道:“你抬起头来!”
两边侍卫用手夹着刺客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来。
瑛王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刺杀二小姐所为何来?”
刺客哼了一声,拒绝回答。
瑛王道:“骨头倒是硬得紧,好,本王便考验考验你这斯,倒要瞧上一瞧你这身骨头有多硬!来呀,哪个使用透骨钉的,在他十个手指,十个脚指上都给本王扎上一枚。”
有侍卫领命从腰囊中取出透骨钉,上前在刺客左手食指上用内力刺进一枚,刺客高声惨叫。
瑛王道:“怎样?说是不说?”
刺客咬紧牙关仍是只字不吐。
瑛王气得一掌拍在石桌上,石桌应有而裂。怒道:“给本王接着刺,十指都刺上再问。”
侍卫刺到第五根,刺客痛得晕了过去。侍卫用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可可听到刺客的惨叫声,吓得尖叫了一声,用双手使劲捂住了耳朵,蜷缩着身子,闭上眼睛,浑身发抖,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在她面前血淋淋的上演,就算她再坚强,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她实在是不敢再看,不敢再听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场面。
瑛王爷听到尖叫声,只是下颌一扬,早有侍卫听声辩位,迅速地在可可的藏身之处将她拉了出来。
瑛王爷一看是云锦,便叫人将她送回房中,派两个侍卫在房门外守着,另外,叫太医请脉,开些补气安神之药。
可可被带回房内,大夫来把了脉开了药离开。两个侍卫在房外看守,婢女熬了药端进来,可可看着黑黑的药汤,直皱眉头,可是,有病也不得不喝,今晚她惊吓不小,若不用药物辅助入眠,恐怕要失眠到天亮了。
她把药端到嘴边,刚要喝下去,突然想起青儿那两个丫头的死,于是,用眼睛扫了一圈,看到春儿头上的银钗子,便顺手拔了下来,吓了春儿一跳:“二小姐,你做什么?”
可可把食指竖在口边,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出声。
可可把银钗子探入药汤中,停留片刻,拿出来凑在眼前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半天,直到真是一点儿没看到有什么颜色变化。才端起药一口灌入口中。苦得她差一点把鼻子眼睛都聚到一起。
春儿掩口笑道:“二小姐,瞧把您娇气的,哪里就苦成那个样子了?不过是苦一点儿罢了,瞧您,眼睛鼻子都凑作一处了。”
可可一边从她手中接过茶杯,赶紧喝了一口水,撇了撇嘴,说道:“你说得倒是轻巧,要不然下次我赏给你喝。你尝尝是不是就苦那么一丁点儿?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
春儿道:“二小姐若是把药汤赏给奴婢喝,那奴婢睡得死死的,二小姐睡不着,岂不是为奴婢守夜了?奴婢哪儿敢呀!”
可可道:“你今夜就在我这屋里睡吧,我喝了药睡得死,要是再来什么刺客,你好叫门外那两个侍卫救命。”
春儿答应道:“是,二小姐,奴婢这就回房取被褥来。”
可可道:“你还是打算睡在地上啊?”
春儿奇怪地道:“奴婢不睡地上,睡哪里?”心说二小姐这问的什么话,素来奴婢为主子守夜,都是睡在地上的,今儿二小姐问的真是奇怪。
可可道:“行了,我这药劲儿好象上来了,真有点犯困,你还别说,这老头儿的药出奇的有效。外边那么冷,你也别回你自己房里去取被褥了,麻烦死了,这样吧,你上床来睡,我们一起睡。趁我还没睡着之前我必须跟你说件事,非常重要,要不我喝了这安眠药,明天早上什么时候能醒不好说,别等我醒来黄花菜都凉了!”
春儿一惊,道:“二小姐,那可使不得,奴婢怎能睡主子的床。奴婢不敢。”
可可困得有些支持不住,喝道:“少废话,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上来,快点!”
春儿战战兢兢地上了可可的床,可可往里躺过去,给春儿让个地方,又把被子给春儿盖上。
可可见春儿浑身僵硬的紧张样儿,不禁哈哈一笑,道:“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男人,你还怕我强奸了你呀!得了,放松点,两个女孩子睡一张床有那么恐怖吗?废话少说,你一定记住了,明天一早如果有人问你团锦代我出嫁时你离开过这个园子没有,听到什么私下的传言没有,你一定记住回答寸步没离开过这个园了,一直在我身边,没接触过任何其他人,所以从没听到什么传言。你听明白没有?如果答错了,你的小命儿就没了,知道吗?”
春儿一听事情严重,赶紧连声答应知道了。却发现二小姐早已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