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搜捕
客栈外面人声鼎沸,官兵搜捕的声音如洪水般击打着三人的耳鼓。
千实迅速回房间收拾了包裹缚在背上,又回到可可客房将两人的东西也快速的装入包裹系在自己身上。
整理停当,问屠夫一清道:“你的伤如何?轻身功夫还使得出来么?”
屠夫一清道:“死不了!皮外伤而已,有什么使不出来,你把你这根破阴魂索给我解了,我照样要你的命!”
千实笑道:“阴魂索是解不得了,你小子的缩骨功都练到第九重了,除了我这阴魂索,你缩它便跟着缩,天下再没绳索能捆得住你!你若不说出皇上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休怪哥哥我一狠心一辈子不解这阴魂索。”
说着,一把提起可可,跟拎只小鸡一样,毫无费力,一手牵着阴魂索拉着屠夫一清,纵身从窗子跃出,脚尖一点,腰身一扭,便纵上了房脊。
这时,客栈的大门已经洞开,搜查的官兵手持兵刃冲了进来。
有一官兵眼尖,看到房脊上人影闪动,便大叫一声:“房顶有人逃跑!快,分头追!”
整个皇城的大街小巷都有官兵在搜捕。个个手持火把,将整个儿皇城照得如同白昼。
他们三个在房顶上穿梭跳跃,反而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跳到哪里都有官兵大叫他们在房顶上,抓住他们,结果搞得是房上房下一齐围追堵截。
屠夫一清被阴魂索扯着跟在千实身后大叫道:“我说哥哥,你的小命儿挺值银子呀,这印月国皇帝派了多少兵抓你呀?你被六王爷给卖了吧?如若不然,那印月国的皇帝老儿如何这样看得起你一个被抄了家的王府管家?”
千实哼道:“跑这么快,你还有闲心讥讽我,也不怕灌肚子里邪风!”
千实提起灌肚子邪风这事儿是有来头的,他们俩个是师兄弟,屠夫一清的叔叔屠夫兰亭被天下武林尊为内家第一高手,亦同是两人的师父。屠夫一清有一次与千实一起练习轻功,在山上飞跑,屠夫一清年纪小,小孩子心性,一边跑一边张开嘴大叫,结果一股山风刮过,灌了一肚风寒,弄得肚腹绞痛,痛得在床上翻身打滚,差点儿要了他的一条小命。从此,师兄们就总爱拿这事儿取笑他,他们的二师兄因擅长轻功,绰号一缕风,便管他叫做一肚风。他儿时时常因这个绰号跟师兄弟们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被师父责罚跪着面壁念师训一千遍。渐渐的师兄弟们各个出了师门,各有营生,好些年没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典故了,这事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催命的当口,听到这个儿时的笑谈,心下不禁莞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一心向武的年代。
有几个武艺稍好的官兵在房顶上迎面堵了过来,千实丝毫不作停留,错身间抬起脚,一脚一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将那几个官兵踹下房去。
可可被阴魂索勒得好象有点喘不上气儿来,那根破绳子象要勒进她的肉里面一样,痛得要命。
可可用尽浑身的力气叫道:“千实,你想一直就这样在房顶上跟驴拉磨一样跑下去不成?再跑下去,就算抓不到,也会累死饿死渴死,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呀!”
千实苦笑道:“我的二小姐哎,你以为老奴不想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腿脚?您自己瞧瞧,这皇城里灯火辉煌,全城没有一个安全的地儿能容咱主仆藏身呀!”
可可道:“亏得你还卧底多年,这点儿应急经验都没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旁人绝不会想到你胆敢回到那儿去藏身,必定认为你会逃得越远越好!笨蛋,哪来回哪去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千实道:“哎呀!老奴确是笨蛋,还是二小姐聪明,现下也只有瑛王府刚刚被封查,被搜了个底朝天,他们恨不能挖地三尺,该翻的地儿早翻了个遍。更不会有能料到咱主仆有这份胆量回到王府藏身!好主意!”
有了目标就好办得多了,不用再在房顶上当相标靶一样的被追得如丧家之犬。瑛王府千实是再熟悉不过了,立刻纵身跃入一条小巷子,穿过纵横交错的巷子向瑛王府后院奔去。
路上他们遇到几小股城防衙役,只要不是大内侍卫和皇城守军那些出类拔萃的军官,千实是不会将几个小喽罗入在眼中的,为了避免被发现踪迹,尽量利用巷道的地形掩藏身体,实在藏不住便下杀手,再将尸体就近寻个隐蔽处藏好,免得尸体暴露了自己三人的去向。
千实的轻功是上乘的,因路途不近却也奔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瑛王府。
这时候已然天亮,三人一夜没睡不说,还拼命奔袭了大半夜,屠夫一清更因刚解了毒而虚弱不堪。可可更是倒霉,全身都被绳子勒得麻木不仁,僵直了一样了,似乎失去了知觉。她又不敢要千实停下来休息,害怕耽误时间被官兵抓了。
他们是从瑛王府的西北角翻进来的,离这儿最近的一个园子便是可可住过的梅园。
千实虽说觉得这里安全,却也害怕搜查的官兵来个回马枪再搜一次王府。干脆就近在梅园歇脚,一旦有官兵进入搜查,这里离王府院墙最近,况且有个废弃的园子在这旁边,藏身之处也多,逃跑又方便。
梅园的厢房前些日子云锦的亲娘琴娘住时被人放火烧了个精光。瑛王府还未来得及派人重建,便已被污陷琅当入狱。此时,一片火场废墟越发在清晨的雾气下渗出清冷、苍凉的气息。
三个人都感到了人世无常、变幻莫测的落寞,不久前这里还是宝贵府弟,繁荣景象,如今不过几日光景,却早已是物是人非,萧条破败。
感叹未几,三人腹中同时咕噜咕噜的唱起了小调。在这寂静的清晨竟是听得格外的清晰。
三人相视而笑。
千实道:“这些日子老奴一直闻听王爷对二小姐的厨艺是赞不绝口,恐怕今日便得劳烦二小姐,为咱三人亲自下厨了。老奴也好有幸得个口福!”
可可道:“做饭没问题,问题是我不会烧火!要想得口福还得劳烦你王府大总管亲自上阵烧把火才成!”
千实道:“这倒不难,烧火我会!”
三人来到梅园的小厨房,千实在灶下生了火。可可看着被撇得到处都是凌乱不堪的锅碗瓢盆和蔬菜瓜果,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