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海和书柏和好了,自然两人的感情也有所进展,此时,香雪海正在花园里跟着书柏练习毛笔字,书柏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的教着。
香雪海看着自己写的大字,乐呵呵的说:“我也会用毛笔写字了,对了,你们为什么不用钢笔写字?现在不是已经有钢笔了吗?”
书柏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我觉得毛笔是我们中国自己的笔,写字也是有讲究的,钢笔固然很方便,但是不如毛笔下笔的功夫。
香雪海耸肩:“你们是在家里闲着没事练习什么毛笔字,钢笔是为了写字方便,倘若每天工作繁忙,用毛笔写字多麻烦?”
书柏:就算再繁忙,毛笔也一样可以写字!
香雪海叹气,“毛笔呢一定要用宣纸写字,太浪费,而且一张纸写不了几个字,可是钢笔不一样了,我还有更方便的笔呢,原子笔!”
书柏皱眉:原子笔?
香雪海笑了笑,“美国人现在都是用原子笔啊!”
书柏看着香雪海:是那个美国人告诉你的吗?
香雪海摇头,俏皮的说:“是我在他的桌子上看见的,不过那个原子笔没有我的漂亮,太古老、太土气了!”
香雪海从袖子里抽出一支圆珠笔,一支凯蒂猫的圆珠笔,“漂亮吗?你看我写字,又快有清楚!”香雪海拿着圆珠笔在宣纸上写字,因为用力过大,不小心划破了纸。
“这个纸不适合圆珠笔,其实圆珠笔很方便的,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根本不需要讲究什么下笔有力。”香雪海举起圆珠笔,“送给你!”
书柏接过圆珠笔,握在手里,打了一个手势:你要送给我?
“是啊,送给你,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到,想想呢,大哥和大嫂用得到的,大哥要管理米店,大嫂要管理家用,我本来是想送给他们的。”
书柏立刻将笔放到香雪海的手里:这么贵重,还是不要了!
“哈哈,这个一点不贵!才两块钱!”
书柏有些不解:这么便宜?两块钱?我没见过两块钱的东西!
“不是两块钱法币,是……”香雪海不知道怎么说了,两块钱人民币是多少法币?她不知道,也不会计算。
书柏继续打手势:两块大洋?
“没那么贵!两块大洋,那可不是什么宝贝,两块大洋都能买好多了!”具体多少,香雪海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银元就是纯银。
书柏看着香雪海,没有再说什么,反正香雪海有很多稀奇的东西,脑袋里面装的东西也都很奇怪,如果一定要弄清楚,也许几天几夜都不能弄明白。
这时一个丫头走过来,“二少奶奶,刚才外面来了一个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丫头递给香雪海一个信封。
香雪海接过信封,这不是草黄色的信封,而是西方的那种白色信封,香雪海看着信封,外面写的是英文,心中已经猜到八九分是谁写的信。
书柏看着香雪海手里的信,伸手接过信封,做了一个手势:我可以看看吗?
香雪海点头,书柏拆开信封,香雪海淡漠的说:“你看不懂的!”
书柏看了香雪海一眼,打开信纸,果然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号,香雪海拿过信纸,上面是用钢笔字写的英文。香雪海看完以后,合上信纸,看看天空,随后撕毁了。
书柏看着香雪海,用一种很疑惑的表情看着香雪海,打着手势:谁?
香雪海幽幽的说:“那个美国人!”
书柏皱眉:怎么又是他?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香雪海叹气,有些忧愁,“我也不知道,我无意与这场战争,可是他却在把我往绝路上逼。”
书柏更是不明白了:战争?什么战争?东三省的战争吗?你为什么和战争有关系?
香雪海摇头,“我希望我和战争没有关系,可是……”
书柏不解的抓住香雪海,急切的打着手势:你到底是在说什么?
香雪海这才想起刚才说的话,真是的,总是管不好这张嘴,为什么要乱说?香雪海微笑着说:“没有,我只是说,我对这些国家大事没兴趣,可是他们却很喜欢一起聊这些。”
书柏松了一口气:既然没有兴趣,就不要理会他们好了。
“这怎么可以,他们都是外国人,我们多少要给点面子,如今的南京涌进很多外国人,这做生意就要和气生财,我还是去看看吧!“
书柏摆手:不可以,那个美国人看起来很奇怪,好像要把你活剥生吞了。
香雪海轻笑:“怎么可能?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君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书柏没有多说,他知道自己也劝说不了香雪海,香雪海决定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香雪海回房间换了衣服,毛衣和牛仔裤。
书柏看着香雪海浓妆艳抹,打着手势:你这条裤子是……
香雪海看着自己的裤子,笑笑,裤子是自己的,毛衣是几天前在商店看见的,觉得好看,就买了,稍微改了一下,上了花布衬衫领和衬衫袖,变成了一种时尚。
香雪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浓妆艳抹,谁能知道真正的她呢?女人化妆后就是另一张脸,至于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就看化什么妆了!
今天的她是休闲妆!
“书柏,那么我出去一下,如果娘再问起,就说我和英国的美菈小姐一起去逛街了!”香雪海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书柏看着香雪海,许久才点头:那么你要小心。
香雪海点头,随后就出门,到了大门外叫了一辆黄包车,上了车。黄包车夫拉着香雪海奔跑着,同时与正和顾客说话的书剑擦肩而过。
书剑有些疑惑的看着黄包车远去,刚才车上的人应该是香雪海吧?她这是去哪里?书剑也没有细想,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
香雪海又一次站在纳德卡尔家的后门,她伸手推门,依旧是没有人,看样子纳德又把人都支开了,搞得像是间谍……间谍?!
香雪海脑袋忽然闪过一道光,间谍?难道纳德卡尔不是什么记者?是间谍?可是这个时候的中国有必要派一个间谍来吗?光明正大的欺压,都不会有人说话!
“你来了!”纳德卡尔出现在香雪海面前,他说的是美式英语。
香雪海看着纳德卡尔,点头,同样以英语回答:“你找我到底是要干什么?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难道你希望别人知道?我无所谓!不过你好像隐瞒了你的家人。”
看着纳德似笑非笑的眼睛,香雪海很傲的说:“让你失望了,我至少没有隐瞒我的丈夫。”
纳德卡尔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愕,“我对你还真是有兴趣,还是说你的丈夫太软弱,公然纵容妻子来见一个外国男人,这里可是封建的中国。”
香雪海冷笑:“不尽然吧!我丈夫不是软弱,是信任,难道你不会信任你的家人、你的妻子吗?对了,美国人不是最讲究人权吗?怎么你也有男尊女卑的思想?”
纳德卡尔邪魅的笑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说服力很棒,我们没有歧视女子的意思,不过……美国一直以来也没有一个女人总统。”
香雪海看着纳德卡尔,这话不错,就算是到70年后,没有也从来都没有一个女总统,一直到两千年,美国才出现第一个黑人总统奥巴马。
也就是说,人权主义国家也暗藏着一种另类的不公平,白人、黄人、黑人……
香雪海微微一笑,“不要说这个了,你写信找我来干什么?我说了,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可是你还是来了!”
“我最恨别人威胁我,但是我也害怕别人的威胁。”香雪海说出实话。
纳德卡尔嘴角上扬,“我很高兴我的威胁对你有效,但是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并不希望这么做,我只是真心的想要邀请你来。”
纳德卡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香雪海抬着头,走向洋楼。纳德卡尔依旧是给香雪海上了一杯咖啡,看着香雪海自然的喝着咖啡,纳德卡尔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香雪海一愣,这倒是没想到,脸色大变,“你下毒了?”
“不要紧张,开个玩笑,我怎么会下毒呢?我们是朋友!”
香雪海冷嗤,“我可从来不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说吧,你又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