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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个故事:夜岗

《易·系辞上》有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阳极而阴生,古人有云午夜子时(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夜里11点到凌晨1点这段时间)为阴气最盛之时,灵异之事常见也。阴主睡眠,在这段时间最好是处于熟睡状态,为什么?子时为胆经值班,胆气在一阳生的时候是刚刚长出来的阳气,很微弱需要特别保护,最好的保护方式就是睡觉。然而现代人的生活规律混乱,不安阴阳定律按时入寝。年轻人更甚,以夜生活丰富为荣,玩手机、K歌、逛酒吧,甚至彻夜通宵者均不在少数。今天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午夜子时……

我所在的部队在南方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单位三面环山一面临海,零零散散的散落着几个村庄,因为交通闭塞的缘故,村里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外出打工或者定居了,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老人,日出而耕,日落而息。部队门前有一个民用码头,偶尔有几艘小渔船出海打渔,也只是靠海的人家改善改善口味罢了,村民的日子过的倒也祥和安宁。因为我们经常帮助村里的老人抬米送面、打扫打扫卫生,所以军民关系十分融洽,偶尔出现热闹的场景也不外乎出丧婚嫁之时。

事情就出在前几天村里老人过世办喜丧的时候。所谓喜丧是指老人活过80岁以上高龄,无疾而终,村里人都认为这样去世的老人是这辈子积下的福分,经历了天伦之乐,自然而亡,也是儿女孝顺的表现,所以必定会大操大办,请一些和尚烧香诵经,送老人最后一程。我们对这些风俗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怎么放在心上,有时晚上和尚诵经的吟唱声传到部队倒也不觉得是什么晦气之事。

老人办喜丧的第一天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就有一个在门岗执勤的新兵因为听到大门外有异响而外出查看,不小心从路边跌落到民用码头摔断了小腿,送到部队的医院去疗伤了。当时我们只是以为是一起简单的人为过失事故,为了安全期间单位领导还专门进行了安全事故预防教育。

可是第二天执勤的卫兵反映夜里凌晨1点多的时候,听到有人使劲的拍打门岗的防弹窗户,用强光手电一照却什么都没有,透过窗上的防弹玻璃却能够看到有几个明显的湿哒哒的手印……

为了弄清真相单位领导特意调取了这两天门岗的监控录像,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最后总结为门岗执勤卫兵站岗期间偷懒睡觉,把海风吹打窗户的声音听成了拍打窗户声,为此还被通报批评。

事后我还调侃当时带岗的班长,执勤期间还敢睡觉,睡就睡吧还怕领导不知道谎报军情。当时那个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说了一句话:“你带岗的时候就知道了!”

第三天下午老人就出殡安葬了,路上零零散散的飘落着一些剪的黄纸钱。当天晚上凌晨十二点到三点是我带岗执勤,山里夜里的气温很低,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到外面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许多。我带着另外两个执勤的新兵来到门岗和上一岗交接完装具,很随意的坐在了门岗靠窗的位置,外面的海风吹得窗户呼呼作响,外面的大海和民用码头已经连为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大概到凌晨1点多的时候,我透过窗户隐约看到路的对面有两个红点忽灭忽亮的闪烁着。当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班长说过的话:“你带岗的时候就知道了!”

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毕竟是在站岗执勤期间,万一出现什么纰漏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为了安全期间,我让两个新兵待在房间,密切观察动向,自己背着步枪,拿着强光手电悄悄的走出了门岗。

两个红点还在不停的闪烁,我慢慢靠近后猛地打开了强光手电照了过去……

原来是村里老人出殡时亲人插的三柱香。这边村民的传统就是老人出殡后要夜里在有桥头、码头的地方燃上三柱香,寓意老人在离家的路上有个光亮,也是祈求海神、河神多多照顾,不要为难老人。

没有什么情况,我就关上手电走回了门岗,刚一开门就看到两个新兵疑惑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虚惊一场,就是几柱香,当地的传统,不要紧张!”我急忙安慰他们。

“班长,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废话,我一个人出去,不就一个人回来吗,难道带个人回来啊!”

“不是,班长,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我们隔着窗户观察,在你打开手电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你旁边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儿,你回来的时候她就走在你旁边,怎么进了大门就看不见了?”

“女孩儿?你们想女朋友想疯了吧,还女孩!深更半夜的哪有女孩儿,见鬼啊!”说道这里我心里猛然一惊!鬼!

“走,你俩带着手电和我在出去看一看!”

我们三个打着手电直接走出了门岗,三个强光手电聚拢在一起吧黑夜照的就像白昼!

“哪有什么女孩啊!鬼影都没有一个!”我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

“班长,你看地上!”一个新兵喊了一句。

“地上能有什么?就知道自己吓唬自己……”我心里想着,手电还是跟着新兵的手电方向照了过去,在水泥地上有一串光着脚踩下的湿漉漉的脚印,在进大门的那一刻停止了,就像消失了一样……

第二天我有些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感觉昨晚就像做了一场梦似得,只记得告诫两个新兵谁也不准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一个星期后,村里的渔民在码头附近网鱼的时候打捞出一具年轻的女尸,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已经被海鱼啃食的不成样子了……

休假回来前,我私下里请管视频监控资料的老班长吃了一顿饭,让他把那晚的红外监控录像调出来让我看看。录像上我一个人走出了门岗,在我打开手电的一瞬间,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跟随我一起走向了门岗,而我自己却毫不知情。更可怕的是,在我们三个返回查看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消失,录像上显示她其实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第三个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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