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来,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明月公主照着夏晨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来,你可以的。”夏晨眼神坚定,奇异地安抚了她的心,她渐渐平静下来。
夏晨松开了明月公主的手退至她的身后,等夏晨站定,明月公主看向她,夏晨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她可以开始了,水袖轻盈地甩出,明月公主开始了新的一舞。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夏晨清澈的声音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明月公主随着夏晨的语调停顿变化,整个舞蹈像是有灵魂般的活了起来。明月公主的每次旋转跳跃都仿佛是要飞天而去。受到夏晨声音的影响,明月公主也把自己融入到舞蹈中去。
一舞终了,众人都沉浸在舞与诗的完美结合中,这舞轻灵动人,这诗更是绝妙无比。只见明月公主立在中央,气息微乱,细细地喘着,而她身后的夏晨就那么安静地立在月光下,周身的气息宁静平和。
“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萧祈率先鼓起掌来,大臣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也都是饱读诗书,却从未听过这样的诗,虽然句式不太工整,可是胜在意境。
萧寒目光灼灼地看着轻轻浅浅站在那里的夏晨,她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在你就要以为这是全部的她的时候,你会发现她还有更多你所不知道的东西。萧祈也感叹于夏晨带给自己的感觉,她并不是绝顶漂亮,却让人感觉亲切,身上虽然带有清冷之气,却完全没有世家女子的傲慢。
还未等夏晨回到位上,萧寒已经走下玉阶,“晨儿,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你是说这首诗吗?不过是我偶然翻到觉得有趣便记了下来,刚好与明月公主的封号相配,便以这首诗合她的舞。”
萧寒也不再说话,牵着夏晨的手回到位置上,只觉得满心欢喜。
一舞已毕,明月公主回到位上,她旁边的昭国太子起身对萧祈问道:“不知皇上觉得我们昭国的明月怎么样?”
萧祈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昭国的明月自是非同凡响。”
“送与皇上怎样?”
“如此甚好!”萧祈对着陈宇墨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陈宇墨也举起酒杯回敬,明知是和亲之举,众大臣们也是恭喜圣上得此佳人,而明月公主双目微垂,两颊泛红,真真是艳若桃李。
“但愿日后明月公主还能保持这时纯净的心灵。”夏晨呢喃道,她怎会不知**女人是何等的厉害,她们当初进宫时谁不是怀着一颗赤子的纯净之心,可是家族的利益、皇帝的恩宠这一切的一切逼着她们开始玩心计、耍手段,甚至视人命为草芥。可是争来争去,谁又能真正得到那人的心呢?夏晨不自觉地向最上方的萧祈看去,萧祈感受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回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交汇,夏晨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移开了目光。
萧祈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惋惜还有怜悯,她在怜悯谁,又在惋惜什么?萧祈收回目光专注于眼前的酒杯,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似喝水一般,萧寒终于注意到皇兄今天有些不正常,皇兄并不是嗜酒的人,今天怎会如此喝酒?
这场宴会终于曲终人散,萧寒想和夏晨慢慢走回去,于是让马车在宫门口等。春天的夜晚已没有了冰冷的气息,宫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真是难得的清静。宫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夏晨淡淡地开口:“不知道那个公主怎么样了?”
“晨儿怎会这样关心她?还在宴会上为她解围?”萧寒一直想不明白,晨儿虽然善良,但是为人淡漠很少有什么能勾动她的心绪,特别是晨儿一向怕麻烦,在这种场合她是能避则避的。
“我只是有些不忍,她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心里难免不安。”
“你放心,她毕竟是一国公主,皇兄不会错待她的。”
“一国公主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和别的女人争夺丈夫的心,却连一个妻子的身份都够不上。最后只能把自己的青春埋葬在这深宫中,韶华易逝、红颜老去,君心谁可知。”夏晨低叹。
“宫里的女子怎样我不知道,可是你是我今生唯一爱的女子,纵使你红颜老去,我心亦爱你不变,或许你只觉得我说的是空话,可我愿证明给你看。”
“萧寒,我既已选择了你,便终生不悔,如果只是一场飞蛾扑火我也愿意去试,我愿拿我的一切赌你的心。”
“晨儿,你放心既然你愿意一赌,我就绝不会让你输。”
“我们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倒是对你皇兄的妃子们感兴趣。”夏晨感兴趣的是盛天的**是不是也是粉黛三千。
“你对她们这么关心做什么?一群利益熏心的女人。”萧寒提起**的那些女人,只觉得庸俗不堪,不知道皇兄怎么受的了。
“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让皇上喜欢的吗?”这么多女人难道没有一个让皇上青睐的吗?她看到当今皇上眼里似乎隐藏着落寞。看来‘孤家寡人’并不是前人的夸张,坐在皇位上的人真的是高处不胜寒,幸好萧祈还有这样一个不羁的弟弟,否则万人之上不过寂寞。
“皇兄似乎并没有对哪个妃子特别好,他,并不像我这么幸运。”
“不知道这个明月公主能不能成为皇上放在心里的人,但愿她能留住皇上的心。”这样两人彼此温暖,便不觉得冷了。可这也只是夏晨的美好愿望而已,世事总是难料,在这场宴会之后,谁的心里又留下了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