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人而异罢，”素心的声音从西城舞的身后传来，淡淡的，像是在感慨什么千秋岁月一般，“你若是认为它幸福，便会让你幸福，如若是不认为，那么就不会了。”
话音刚落，桌前便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西城舞已经醉倒在了酒席之间。
刚才那句话她应该是没听进去罢？也罢，素心松了口气，对着那帮有些呆滞的男人招了招手。
“城舞醉了。”素心说道，一边有手绢帮她拭去了脸上溅到的水渍。
那时候的素心，还不知道，能够笑得那样自然的城舞为什么会一杯杯的灌醉自己，她还不知道，城舞倒下去的时候脸上的水渍不是溅到的而是眼泪，她那个时候更加不会知道，原来城舞的泪和累竟是因为她的一句话通通驱散开来。
倒下，不意味着失败了，只是全身心的忧虑都消散了，不习惯轻飘飘的身体，才会趴倒。
西城舞的泪，留在脸上，停在了时间的年华里。
西城歌一面说着城舞身上熏熏的难闻，一面拉着方源要他陪着一道送城舞回去，方源自然也是乐意的，谁愿意坐在两夫妻中间做电灯泡呀。
他们走了一会儿，林辰奕便拉着素心出去了，说他是拉，还真不过分，动作都带着些许的粗鲁。
“辰奕，疼。”素心本不想说，但是走了一段路之后，手都有种被扯断了的感觉，才有些忍不住的说道。
林辰奕在前边走着，听见她这一声喊，才停下来，松开了她的手，继而将她搂紧怀里，带着歉疚的意味抱了抱她，随后便继续在前边走着。
素心怔怔的呆在原地没有动，方才被拥过去的时候，鼻间充斥着的满是他的味道，还有方才在酒楼沾上的淡淡香味。
脸忽然就红了。
却还是跟了上去。
林辰奕伸出一只手来，示意她挽着。素心撇了撇嘴巴，却还是照做了。
素心挽住的时候偷偷的瞟了林辰奕一眼，发现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皱了皱眉，思索着，莫不是方才饭间的时候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好事罢？好像看到林辰奕和方源他们笑得都挺欢的。
想到这里，素心就不由得觉得有些无奈了，想起他们刚带她和城舞到酒楼门口的时候，她还特别无奈的建议着说大家不是都吃过了么，谁知道得到的回复说刚刚那么多人，他们都没有心情吃饱来，城舞偷偷的和素心说让她少吃些便是，于是素心在桌上便慢慢的吃，谁知道不知不觉间也吃进去了不少，一开始还不觉得，现在跟着辰奕走着走着，才发觉肚子感觉涨得紧。
他们一路步行，走了许久，多久是记不大清楚了，但是素心腹间的胀痛感是消失了。
素心感觉到林辰奕停下来了，才抬眼望去。
这不就是林苑么······
为什么他们走了这么久？
带着疑问转过头，却刚好对上林辰奕在看她的眼眸。
“我饶了路，”林辰奕没有等她问，便率先说道，“之前你说吃过了，后来还吃了不少，便带你绕着路想让你稍微舒适点。”
说完，便抱起她来飞到了院子里边的屋顶上。
素心敛眉，原来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心中的某一块曾经不为动容的地方，仿佛是受到了阳光的热烈照耀而化开了一点儿。
“看星星？”素心轻轻的问道。
“不了，今天夜里的星星不亮，回去睡吧。”林辰奕朝着前方张望了一会儿，便拦腰抱下她，三下两下回到了房内。
素心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系列的变化，便已经被人放在了床上。
方才显得有些淡的酒楼香味，现在认真的闻，便感觉到了刺鼻的酒味。
看到林辰奕自己宽衣解带的，虽然是不好意思，但是眼下黑黑的看不清什么，素心大致也就顶着个红脸凑上前去帮他宽衣解带了。
听人家说，醉酒的人胆子越发的大。
林辰奕把素心的纤腰一揽，便封了她的口。
素心脑中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结衣服的手也立刻垂了下来，伸手想要推拒，却被他搂的更加紧，继而被扑倒在床上。
唇舌相交，素心打了个寒战，衣服也渐渐的被他解开来。
忽然想起来，小姐似乎没有和少爷洞房过，即便是辰奕现在想要，她也是必然要给的，即便是不情、不愿。
眸子里的光彩黯淡下来，放开了力量随他去了。
一路向下。
当真正的在房间里染满了****的味道的时候，素心不经意的叫出了声音。
后来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一夜过得特别的长。
完事儿之后素心便昏沉沉的累晕了过去。
林辰奕抱紧了眼前的人儿，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不见了一般，眼底染上了一层黯淡，她方才的不愿意，在一举一动之中早已暴露无疑。
他没有要她。
他惨淡的一笑。
说来也是，任何女人怕是都无法原谅一个如他这般的丈夫罢，他又想凭什么来求得她的原谅呢？
尽管不愿意承认，就算想以“不过是夫妻之实罢了”之类的接口来搪塞自己，却还是不得不低下头来承认，他动了情，自柳泉以后，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这般的感情。
想看到她笑，尽管她的笑容不知何时开始已经被他伤害得没了丝毫光彩；想看到她快乐，尽管他不明白怎样让她快乐，想要她幸福，尽管他不知道现在的他还有没有资格自称要给她幸福。
林辰奕不知道怎么让她幸福，但是他心里头一直觉得，或许还可以找到谁，让她幸福，那么他也就幸福了罢？
即便，即便是做过那样过分的事情，他却还是奢望着和她就这么走下去。
会向你解释清楚的，等我把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林辰奕在心中默默的对她说道。
到时候，你若是想罚我，也罢，即便是要离开我，我也认命了，
如果你真的找到了能够给你幸福的人，你也可以清清白白的和他一起离去。
能够给我这段时间的拥有，就已经知足了。
垂下眼帘，便看不清黑夜里的伤。
脸上有微风拂过一般的感觉的时候，素心才不打舒适的皱着眉睁开眼。
可是眼前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看到房顶，而是黑暗的天空。
素心惊的坐了起来，却发现身上没有想象中的酸痛，衣服也早已被人穿好，要说她现在在哪里的话，便是昨夜到过的屋顶了，轻轻一转头，便看见了林辰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