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聚散有时
风雨无情,恶浪灼心,狂风暴雨三天三夜,惊涛骇浪穿空破石。
广阔的山崖下海滩已是汪洋一片,海水侵入数丈之多,只余下众人躲避的崖脚下,相互依偎,相互簇拥,相互鼓励着。
“大家要挺住,不要怕,相信天有眼,不会这么残忍”问天看着暴雨不止的邪恶笑脸,看着恶浪淫笑放荡的眼神,看着一寸寸逼近的海平面,坚定地安慰着大家,鼓励着大家,相信肥姐一定会呵护着自己,保护着大家。
“对,只要我们紧紧在一起,没有什么浪能够打到我们”苗源回祖休整过来从死神手里挣脱的魂魄,意气奋发的回应道,看着问天,那么的信任,众人安定了害怕浮躁的心,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
终于在第三天的末端,大家看到了天边烧红的云霞,红透整个天空。暴雨停止了他的放肆,海浪也不敢再发出一声的怒吼,就连那滚滚轰鸣的天雷,也在迅速逃去,只听见咕噜噜逃散,再没了神气。
一颗颗与死神搏斗的心在最后一声雷灭之后,终于放了下来。看着脚下的海水线,就在脚下,只需再进那么一线就会把这里淹没,从此这个岛上不会再有人烟,这里曾经的一切将不会有人记起,只是有这一线。
久久沉重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每一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相拥而泣,那是激动地泪水,是快乐的表达。问天也是一样,泪水滑过脸颊,打在地上,打在肥姐心上。只是这泪水饱含心酸,这份快乐无法和她一起分享。
当人们走出山崖,看到大海的无情,曾经的庄院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满地废墟。但这又算得了什么,至少所有人都还在,一切还可以从头再来。
当站在曾经逃出不知多少次的院落前,曾经不止多少次一个胖胖的女人大声叫骂小王八蛋等你回来收拾你的屋舍旁,曾经不知多少次冒起炊烟做了爱吃的椰汁糕,曾经??????,破败的一切斩断了曾经的一切,多想不在逃跑,站在那里被骂,可是又怎么可能那?问天站在那里愣愣出神,心泣不止,似乎一夜间长大了,懂得了这份亲爱,只是这份代价实在太大了,大的有些承受不起,宁愿永远都不懂。
再没有什么嫌弃,再没有什么怨言,人们纷纷自发来到这里,谁也没有言语,和问天一起重新建起这座家园,和肥姐在时一模一样,问天的小房子还是依偎在旁边。
问天每天都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整理的一丝不苟,就像肥姐曾经为自己整理那每天混的乱七八糟的小屋一样,每天如此。照着印象中的样子为肥姐学会做了椰汁糕,做了各种美味菜肴。
日子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一晃就是新的一年,这一年问天十五岁了,按照这里的习俗到了成年之时,要行成年之礼。行过成年礼,束上成年结从此就是大人了。
问天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于是决定这个重大的日子要给最亲的人知道,于是选择了在肥姐走的那一天,也是肥姐救自己的那一天,是她给了自己新的生命,那就是生辰。
那一天村里的众人都来到了肥姐的家中,村中的老者念完了古训,拿出来肥姐曾经为自己孩子早早准备下成年发带,跪在肥姐灵前,慢慢束起了那满头的蓝发。
“唉,长大了,难为他了”虚空之上白茫茫一片,只是此刻多了三人,其中一人威风霸气深蓝色的头发散发出天神魅力,叹息之声正是从他口中发出。
“还是把他接回去吧,至少可以贴身保护”另一人站在蓝发男子旁边,一头火红的头发,脸神俊朗,只是稍稍比之少了些英武神气,安慰道。
“玄尘,现在他的体制如何?”蓝发男子问道一旁另一人道。
“还是无任何变化”一旁那人回道,几搓火红的头发站在头上,背着一个巨大的龟壳,正是老龟。
“我么回去吧,做个凡人或许能让他更自由吧,你也给他告个别回来吧”蓝发男子眼眶之中热流打了几个转生生流了回去,流回到了心中,狠心的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老龟朝着虚无的虚空深深一拜遵命道,然后回到了大厅之中,看着成年的问天,心疼不已。
“哈哈,这个贱人的孩子命还真大”虚空之外闪现出两个动人的倩影,衣袂飘飘,身姿婀娜,两张又羡鸳鸯又羡仙的美丽脸蛋,只是那眸子深处却是那么的毒辣。
“嘻嘻,既然如此,就让那场好戏开演吧”一旁另一美艳女子从哪红唇凝齿中漫不经心说出,葱白玉指搔弄着眼角一缕弯弯发丝,笑声在虚空之中回荡,传的悠久留长,最后全是悲伤。
这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成年礼完满进行,得到众人的祝福,心中责任更加沉重,只是想要的祝福却始终也没有听到。
“你终于长大成人,我也老了”屋内只留老龟和问天两人,空荡荡的屋子之中,老龟凝视着问天成年后的脸叹息道,这一声叹息使得安静的屋子更加的沉寂,这一生叹息生生刺痛了问天的心,因为他知道伴随自己成长的老龟也要离去了,自己也是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的时候了。
“你个老王八,放心吧你好好在这养老,等我回来”问天忍不住眼泪,哭着紧紧抱住老龟。他早已计划好了,在自己成年礼一过,自己就去远方寻找一个更好的地方,哪里没有恶风恶浪,没有离别,他把所有人都带去不再受侵害。
“如果有一天迷茫了,累了,想家了就回来”老龟泪流满面说道,其实他何尝不知道怎么会有那样的地方,只是这里已经给他留下了心伤,出去闯荡下或许能够忘记,或许能够找到他自己的快乐。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在眯着眼,当海水正在慢慢退去,一人一兽登上了船的甲板,他们回首望向村落,灰蒙中全部印在脑海。
这艘船是这里最大的一艘,停在这里好多年了,是当年肥姐丈夫打造的,他是最好的船匠,打造的船绝对顶级,只可惜他没来的及出航过一次。为了不惊扰大家再次的伤心,问天选择了这个时间离开,默默地走,希望能够尽早的回。
当船桨滑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而出,清亮的世界呈现在眼前,海岸边人影攒动,挥舞着手在向远行的人告别,盼望着早些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