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麦哲还未继续说话,身边的女子就已经大声道:“不许你这么评价人家,我从来对你都是好心好意的。可惜父母走的早,不然...不然...”朵朵实在说不下去,泪眼婆娑。
麦哲歉意地拉紧朵朵的手,轻揉安抚,“不说这些了,昨夜走的早还不了解之后发生的事情,库勒姆大叔今早也被穆图带走了,貌似事态更严峻了。”
“听说,里克津豪、苏达木、赛德...”朵朵将遇难人十三人的名字道出,想要感慨什么。
“等等,你是说里克津豪、苏达木他们几个?”麦哲不可置信,朵朵上述提到的十三人死前恰好是在库勒姆大叔的敖包里聚过,难道是巧合?如果不是自己有事提前离开,那么下场恐怕也跟那十三个人一样了。这么想着,麦哲心里对重阳子的怀疑就轻了几分,那次短聚中剩下的人唯有库勒姆大叔,再往下他不敢想象了。
朵朵见他眉头紧蹙知道是在沉思,敷完草药乖乖坐在一旁熬煮食物。麦哲食欲全无,道了声有急事就返身朝来时的小径走去。心事重重的他没有注意,身后潜行跟着一个人。进了敖包,麦哲盘膝坐好就听身后有人低声唤他,“麦施主,好久不见。”
那个道士,重阳子!
“道长竟然冒险来见我?”麦哲谄媚地笑着,作势要请重阳子入座,身子慢慢挪向悬挂的金刀位置。重阳子也不见外,瞧敖包四周没有人监视,就占了麦哲的让出的地方,“味道怪怪的,你在鼓捣什么东西?”
“香料,比较特殊。”麦哲不管重阳子是否相信,扯皮道。
“不说就算了。有件事情必须要让你知道,大萨满没有死,十三个遇难的年轻人都是他杀的。”重阳子张口就是重磅炸弹,炸的麦哲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那天你我对话后,我就潜行到了大萨满的住处,去得稍晚但也看见了惨象...”重阳子顿下略过血腥片段,继续道:“初来时,乞颜可汗同大萨满出席了酒宴,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你可能觉得我实在撇清利害,但事实却是如此。之后,一时大意被大萨满发现,不得已现身拼斗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道长,不知该不该问,那晚夜探大萨满为了什么?”麦哲适时的插嘴,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说来话长。去年岁末,为悟天理贫道在南时村挖穴墓,掘出三卷真经,字体极像旧蒙文。既是上天所赐,就要顺从天意研读。听闻旧蒙文为少数祭祀萨满掌握,为破解真经的含义,遂有了游历草原的想法。途经捕鱼儿湖河口地区恰巧救了逃命的也客赤列都,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不过,我身无长技帮不了你。”麦哲无奈,紧攥的金刀微微松开。重阳子道完艰辛,终于露出了笑容,“不,你能帮我。十三尸案不破,蔑儿乞同乞颜就会一直存在暗痕,如此贫道就愧对也客赤列都汗的厚爱了。至于傍身之技,贫道来自全真道教,可以传你速成功法。”重阳子取下身后包裹展开,除去七星剑外还包着四卷残破经书。
“南时村的经卷?”麦哲说完就后悔了,最上面那本经书是汉文繁体版的,类似现代汉子。重阳子挑出那本经书递给麦哲,“此卷原本只有全真弟子才可研习,如今行驶所迫只好传授给你。”麦哲恭敬地接过,放在眼前细看——九阴真经(上卷)。翻开扉页,满目蝇头小楷。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麦哲似是而非地读出第一句,“道长,怎么看都像是道德经啊,这第一句就是截取的。”“不错,此书成于北宋年间,黄裳因校对《道藏》而悟通武学义理,晚年著书名曰《九阴真经》。上卷注重吐纳之法,按此练习半月可有气感。”重阳子开始长篇大论讲解九阴真经上卷的讲话,麦哲沉住气细细品味。
时至艳阳中天,重阳子不得不返回蔑儿乞营地。临走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要麦哲妥善保存此书,每日勤练功法。重阳子走后,麦哲倒地捧着经书爱不释手,传说中的神级功法很轻松就到手了。倒地是年轻人,急于求成,立即盘膝打坐按着重阳子的讲解引导天地精气,很快进入物我两外的境界。
五天过去,十三尸案还是没有任何进展,醒来的库勒姆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眼见九月份就要到了,同蔑儿乞的谈判没有丝毫进展,副使穆伦佐就提议归部。也速该哪里肯轻易放走他们,提议缰节过后再让他们离开,才勉强留住了他们。
穆图摩拳擦掌要在缰节跟麦哲比出输赢,用勇者的形象抢回朵朵的心。几天的勤学苦练,麦哲也感到了身体的变化,人体脉络得到了扩展,精神比以往好多了。重阳子最近安静了不少,送完经书后就销声匿迹了,想是在乞颜附近搜索大萨满的下落。眼见到了午时,麦哲步出敖包伸展四肢,哔哔啵啵的脆响后感觉浑身舒服多了。他注意到身侧闪耀着不自然的光亮,出于个人的直觉,他本能的闪身跳开。
“哈哈,反应不赖么,躲过了我的石镖。”朵朵爽朗的小声散去了麦哲的疑云。
“吓死我了,以后可不要对我随意出手,万一打坏了又要累你割草药喽。”麦哲打趣道,亲昵地爱抚着朵朵的秀发。
“你还是第一个躲过石镖的人,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那些伙伴从来都是被打的落花流水,你练过武术?”
“才不是呢,那是他们让着你。”麦哲又道:“中午去库勒姆大叔那吃吧,几天不见怪想他老人家的。”
“哎,库勒姆大叔待里克津豪他们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突然离去难免会情绪波动,找时间劝劝他吧。”
“嗯。”二人慢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