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力分工,四人很快打出直通墓葬的盗洞。焦某世家惯盗,尤其擅长山地挖掘。一个十几米的洞子挖下去能够做到地面上没有土,四周全是很平整的沙石面。洞口开的很小,只有污水井盖那么大。
焦某将铁锹递给负责绳索的葫芦,后面耗子和老吴也纷纷返回地面。
“先等等,里面黑咕隆咚腐气太大。”让开洞口,借着手电微弱的光可以看见飘飘悠悠的褐色气体,“里面空间好大的,应该是个大活。可惜撬开封顶青砖就被腐气逼回来了,没有瞧明白哪个朝代的。”
“只要不是空冢咋说都好,最近手头紧的很,大伙能发财还是要感谢焦大哥的仗义。”葫芦瓮声瓮气道,外带着挤眉弄眼。其余几人受到暗示纷纷迎合,媚态十足。
“等会我先下去,老吴跟耗子殿后。至于葫芦你块头太大还是在地面守着,续下绳索。我们在下一吆喝就把物件往上拉,实在太多就唤板寸过来帮忙。”焦大哥的话让葫芦很不满意,从始至终他都认为是被排挤出了核心位置,只能做些外围的琐事。
半小时后,盗洞不再往外涌褐色气体,“可以了,葫芦下绳子。挖开的时候瞧了瞧,墓室挺大,老吴跟耗子跟住了,还有找块麻巾捂住嘴巴,呼吸尽量短促。”说完,焦大哥绷紧绳索扯动起来,确定没有问题顺着光滑的盗洞放下。
“哥几个小心点,眼皮跳的厉害。”葫芦突然冒了一句。
“还他娘的瞎说。”耗子恼了,作势要打葫芦。
“好了,葫芦嫩的很头次经历阵仗,再正常不过了。”老吴沉稳,拉回耗子半空的手,“跟上老焦。”
耗子这才松手,瞪了葫芦后跟着焦大哥滑下去,老吴神态轻松最后一个。透过盗洞,葫芦隐约看见三束电光慢慢消失,然后是死一般的沉寂。麦哲在外面等了半天,寒风早就打透了他单薄的衣衫,无奈他只好站起小范围活动,脚下尽量避免与松散的沙石摩擦。
葫芦闷头站着,好半天没有人说话,硕大的脑袋探进盗洞倾耳细听。
“打个水漂也有个响动啊,他们几个不会被宝贝迷花了眼睛愣神了?”葫芦不甘心地对着洞口喊道:“焦大哥、老吴下面怎么了?”声音在盗洞中来回折射。
突然,他手中绳子一紧,下面似乎被什么东西牵住了,竟然有股反力将没有丝毫防备的葫芦拉向洞内。还好他反应迅速松开了,绳子入脱缰野马很快走到了尽头,固定在末端的铁钎差点被拔出。
“耗子肯定是你小子发坏,等弄完了东西有你好看。”意料之外,洞里依旧没人回音,气氛瞬间诡异起来。他们这帮人来自同一个地方,从小葫芦就被耗子捉弄时常打闹,但彼此关系还是很铁,最重义气。葫芦略一心思抄起贴心匕首,沿着绳子也下去了。
洞外的麦哲忍不住寒风的侵袭就要改变主意,想第二日再来捡漏,葫芦的离开打消了他的决定,他三步并作两步战战兢兢摸了进去。围着井盖大小的盗洞摆了一地的器械,麦哲腰间的铁架根本没法比。弃了累赘,捡起折叠铁锹,麦哲取了一截拿在手中。
盗洞里静悄悄的听不见下去四人的声音,围着绕着半天麦哲也没敢轻易下去,他怕这是个阴谋。天光渐亮,山脚守候的板寸实在等不急进车睡觉去了。麦哲也是困的不行,甚至自责贪心太重,拿了酬金还惦记着意外的收获。
时间消磨了麦哲的耐心,这个时候他隐约听见洞内深处阵阵怪声,好像无数小鬼的窃窃私语一样,让人极端不舒服。他的注意力被这声音吸引,几次稳定心神都没成功,心中暗道不妙这声音蹊跷!
麦哲自认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但却怎么也应付不了眼见的情况,蹲地许久腿筋抽搐,重心不稳头冲下载倒。周身的血液瞬间灌注头顶,耳朵好像被堵住了怪声再也听不见。盗洞的狭小救了麦哲一命,他磕磕碰碰落到洞底,好悬没背过气去。缓了缓,他才注意四周的情况。之所以能看清楚是因为前人遗落下正常工作的手电筒,墓道细长两壁嵌着细碎的瓦片。他起身上前捡起地面的手电,猛地一张血淋淋的脸倒挂下来,双目死死地盯着他。
麦哲直接被吓倒了,双肘抵住地面连连后退,那人的样子他还记得正是先他下洞的葫芦。急于弄清楚状况,他将手中光线抬高,葫芦只剩下了上半身,墓道顶上一个黑色状似四脚蛇的动物在啃食他的场子,细长的尾巴缠住葫芦的胸口,不时抖动一下。
电光对着周围晃了晃,老吴、耗子的尸体也被发现了,就是没有最先下来的焦某。老吴的尸体干瘪最严重,弃了尸体大个四脚蛇一下就扑到他身上,锋利的爪子插进麦哲的大腿,痛彻骨髓。麦哲只好抽出半截铁棍照着它的头狠敲。四脚蛇惨叫着后退,爪子抱住脑袋打起滚来。麦哲也不好受,大腿斜斜被刺透那里已经冒出汩汩血水。
“板寸?快过来。”惊魂的麦哲抓到了救命稻草,那是焦某的声音。他顾不得是否能被接纳,朝着喊声传来的地方快速爬去。耗子、葫芦的尸体也被舍弃,又有新的捕食者加入了猎食行动。墓里不止三个怪物,窸窸窣窣的攀爬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它们疯了似的靠向活人。
刚爬出数步,麦哲就被人用力拉进一口黑洞洞的棺材,‘咔嚓’盖子合上,手电光下意识地照了照,不是焦某还能是谁?
“怎么是你?板寸呢?”焦某怎么也没想到救‘兵会’是他,“你不是在酒店么?”
“什么时候了,还有工东拉西扯?大难临头了,有没有手机快报警吧。”
“**不说我也知道。”
“外面的东西不好对付,快报警吧。”
“手机在板寸手里。”焦某知道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尽量克制激动的心情。
说话间,木质棺椁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四肢动物。它们啃咬抓挠无所不用其极,搞了半天没有找到缝隙又潮水般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