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影子

是夜阴风怒号，翠柏浪腾雾气翻滚，绿海裹挟一个儒雅的负剑的老人步入终南山，身后还跟着三个同样装扮的道士。了断烦心的琐事，他们四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赶回了终南山。到了山脚下王重阳就知道回来的晚了，职守的道童踪迹全无荒凉的山峰失去了往日的活力。王重阳心里盘亘着一个念头，到底要不要上山。谭处端看出了王重阳此刻的心情，执意独身上山探个明白，让师傅、师弟在山脚等待消息，刘处玄、麦哲不甘人后。老道士哎了声抚着长剑，“江湖岁月催人老，奔波了大半辈子还是不改当年。”他把道祖图交到了麦哲的手中，“谭处端、刘处玄随我修道多年，于全真倾入不少心血，所以我带他们上山。麦哲虽然是我全真二代俗家弟子，然未立寸功。现托付道祖图给你，望你好生看管。”麦哲刚要开口解释又被王重阳打断，“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了，刘处玄、谭处端早立江湖多年，熟悉的多如牛毛，只有你新近加入带上道祖图能安全不少。”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奇妙，麦哲双手托着道祖图久久注视着师傅王重阳，如帆身影莫入了丛林翠柏间。师傅指点麦哲回到草原，守护好全真的瑰宝，劫难过后自有机会再次相见。下了终南山道，在附近的集市改换了头面，不再是道士的打扮了。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蓝色带子把披散的头发束在脑后，身后背好了随身的金刀、画卷、用度和王重阳临走时留下的武功秘籍！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带着满腔的遗憾麦哲再起征途，他很尊敬自己的师傅，但却不是很想遵从师傅的指点回到漠北苦寒之地。而且焦潜的出现让麦哲很是惊奇，麦哲想凭借同为穿越时空泊来客的身份拉他入伙，共同参透道祖图的奥秘。打定注意，麦哲对着终南山方向三次叩拜起身返回河南。还是那座小城，那间当铺，就连迎客的小伙计也没有改变。用不多的钱租下当铺附近的客栈，每日除了餐饮就是盯着当铺的门口，等着焦潜的再次出现。眼瞧着包囊渐渐干瘪，支付不起最基本的生活才步出客栈，寻找能够赚钱的行当。金人残酷统治汉民生活朝不保夕，大范围的经济萧条却激起了赌博行业的兴起。不大的城池街角旮旯好多家赌馆，人声鼎沸场面嘈杂。麦哲出门前将干瘪的包裹里赛入不少的石子，才找了个不大的赌馆钻了进去，刚直起身子就听台前高声叫嚷，麦哲身材高大踮脚朝围了一圈的赌客内看去，庄家摇好了宝盅正等赌客掷下钱财，掂量着能捞到极多后庄家轻轻抖了下手中的宝盅才缓缓地揭开，顿时欢叫声、咒骂声激起更大的噪音。麦哲不懂赌馆的规矩在人群外观摩了好阵子，思索再三他才凑上前去，用一枚铜钱押极少数人选择的‘大’的位置上。赌馆主人见到有新人加入很是高兴，尤其是麦哲手臂环绕鼓起的钱包，立即努嘴给庄家，后者接到信息宝盅多在手中摇了几下，众赌客不耐之际才又打开。只能说赌馆的主人香饵下的很足，让初次体验赌博的麦哲赚了三倍。三枚铜钱入手，麦哲似乎有了兴致，铜钱在手里掂了半天又选了人数少的一方押下两枚铜钱。赌馆的主人继续努嘴，不出意外他又是三倍获利。麦哲具有极佳的表演天赋，那意动的申请几乎让赌馆的主人认为下次他会压上所有的家当。犹豫再三，麦哲却只摸出了三枚铜钱，这次却选择了人数多的一方押了下去。赌场博弈比的是耐心和机遇，赌馆主人在木椅上欠身继续努嘴。庄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如果还让新来的赌徒赢钱，赌场就要拿出不少的铜钱弥补更多人的亏欠。赌馆的主人给了庄家安心的表情，庄家才擦拭掉额头的汗珠笑道：“小哥好手气啊，第一次来赌馆耍钱？”“嗯哈，是的是的。街口的老道士果然神算，道我今日赌神附体怎么玩都能赢，亏得我带了不少的铜钱，若是赢的更多一会儿可要回去答谢于他。”麦哲故意扭曲自己的声音，让对方听不出他的出处，又故意泄漏自己的信息让别人认为他很愚蠢的错觉。赌馆主人被麦哲的话勾得心动，合计着那么大的包裹该用多少铜钱填满，终于起身靠到了麦哲身边用拂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包裹——里面真有内容。“小哥初来宝地人生地不熟，带着大宗钱财容易惹人眼红。胡某添为本赌馆的主人，一向礼待神明，敢问小哥可否移驾里间？那里较为安静又有俏丽少女服侍，胜过此处万千。”主人开口自是不同凡响，字字迷魂。他肥硕的脸盘颤抖，眯缝着细眼显得很是和善。麦哲心中好笑，等得就是赌馆主人的主动勾搭。点头，收好了刚赢下的铜钱，胖子挑起帘栊让进麦哲。胖子说的情况基本属实，里间雕梁画栋远离了前边的喧嚣。过道的走廊两侧空地摆下三个木箱，好久没人搬动地面青苔攀附其上。“胡馆主，长廊外面的三个木箱很是古怪啊，用来做什么的啊？”麦哲玩味地问道，心底已经有了几分答案。“嘿嘿，小哥还是莫要管那碍眼的物件了。对了，光顾着走路还没有问明小哥的名姓，来河南做买卖还是投亲戚啊。”姓胡的越走越快口中半分不停地问着，长廊的尽头是个小小亭台，亭台外幽深的潭水溢着浓浓的腐臭气息。“我叫焦哲，是来投亲的。听说我那兄长焦潜混出了模样，就想沾点光借道赚点糊口的钱，可惜寻了四五天没有得到消息，恰巧碰上个老道士指点我到了此地。”“焦潜？”胡胖子愣了，“你兄长的表字可是守财？”听他的意思，胡胖子可能知道自己要找人的情况，麦哲顺着他的话点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焦贤弟我同你大哥熟得不能再熟，幸亏胡某多问了句，该死该死啊。”“胡大哥知道我兄长的下落，快带我去寻他...”上次不愉快的盗掘让焦潜心情很坏，一连几日提不起兴致去铺子里见吴掌柜，只靠着以前些时日的积蓄纵情********。